第23章 他生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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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油傑思緒有些跑偏的那幾秒,年長者抬手提起重新煮好的茶壺,往三人的杯中續上了綠茶。

裊裊升騰的清爽茶香飄散在這間茶室裡,令人輕嗅著沉心靜氣。

錆兔看了看有些困惑的長穀川徹,笑著解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們還未了解的存在。咒靈是其一,鬼也是其一。正是如此,才有了咒術師和鬼殺隊的存在。」

「但是夏油君,你先前和我說的想法實在是過於攬責了。」

「我們選擇成為保護者,不是因為我們有能力,而是因為心中所想。」錆兔那雙水銀色的眼眸盛著對小輩們的溫柔,「如果哪一天,你覺得累了,不想做咒術師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夏油傑愣住。

從未有人和他說過這樣一番話。

他的父母是普通人,看不見咒靈。在進入咒術高專接受係統訓練之前,夏油傑都是自己在咒術師這條路上慢慢扌莫索的。他自覺既然有能力去保護普通人,那就有著那份需要承擔起的責任。

少年剛想要說些什麼,就像往日裡反駁自己的好友那樣。

可隨後他又聽見褐發青年雀躍的聲音:「對呀!我正在準備警校的入學考試!等我考上警察學校,傑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哦!」

夏油傑不太理解:「你們不是鬼殺隊的成員難道這也可以當警察嗎?」

長穀川徹一愣,反問回去:「難道不可以嗎?」

他還沒了解過。但是鬼殺隊是不被政府承認的民間組織,所以沒有編製證明,所有成員的工資卡都是掛靠在產屋敷家裡的企業裡。

於是兩雙帶著求知欲的眼神又紛紛投向了啜飲著茶水的年長者。

「當然可以啊。」錆兔放下茶杯,「不隻是阿徹,夏油君以後考上大學,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警察哦,用不同的方式去守護大眾。」

考上大學、成為警察?

夏油傑好像從未想過有其他的未來。

在他入學咒術高專後,好像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以後的道路隻有成為咒術師一條——但事實上,似乎這也是他自己給自己畫了牢籠。

少年的眉眼溫柔,笑起來卻失去了那點穩重,更像是得到果子的小狐狸,絳紫色的鳳眸裡閃著希望與光,「我知道了,錆兔前輩。可是我目前還沒有轉行的想法,以後成為咒術師也很好,我會一直堅持心中的大義走下去。」

他的肩膀還有著少年人未長成的稚嫩,卻又說出了連大部分成年人都無法承諾的話。

長穀川徹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好酷啊,傑。」

兩人對視一眼,一齊笑起來。

夏油傑心想,這家夥不是比悟那個家夥會捧場多了嗎?那就勉強認同好了。

東京都立咒術高專雖然也位於東京郊區,但並不是一個方向,離鱗瀧道場還有點距離。即便夏油傑說自己出任務後變得非常富裕並不缺錢,但長穀川徹自認為是可靠的前輩,怎麼說也不能放十六歲的少年一個人打昂貴的出租車回去。

夏油傑爭論不過他,隻能作罷。

「長穀川前輩是要準備最近一期的考試嗎?」夏油傑坐在副駕駛,低頭看著手機,突然問道。

長穀川徹點點頭,「對呀。」

「考試日期是下個土曜(星期六),前輩應該都已經做好復習準備了吧?」夏油傑彎起眼睛,笑著問道。

「!?」長穀川徹大驚失色,差點把油門當剎車踩下去。

糟糕,這不是還剩下八天不到的時間了嗎?嗚嗚!零,景光!救命!

夏油傑無辜微笑:「我可不是故意的,隻是好心提醒一下前輩罷了。我相信以前輩這麼厲害的實力,一定沒問題的吧?」

褐發青年當然想不到剛認識的弟弟其實有一肚子蔫壞的主意,心有戚戚:「恰恰相反還好傑你提醒我了,不然我還要再浪費幾天時間。」

其實長穀川徹根本不必如此慌張,畢竟身後站著兩位學霸級的人物幫忙輔導,早就不是當初的試題小白了。

可是麵對考試,從小身為學渣的長穀川徹總是會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畏懼。

咒術高專如隱世的寺廟一般建在山裡,長穀川徹將車停在台階之下,躍躍欲試地問道:「需要我送傑進去嗎?」

夏油傑無語地駁回了他這個念頭:「我又不是需要家長接送的小朋友。」

長穀川徹有些沮喪,但也尊重了少年的意願,「那就再見啦,傑,有空來找我玩呀。」

黑發少年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如果任務不忙,我會的。前輩。」

alha了然地點點頭。他在夏油傑這個年紀時,也非常積極地接任務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呢。

咒術高專門前的台階不算很長,穿過鳥居時,夏油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台階下的那輛藍色suv依舊停留在原地,見少年回望過來,長穀川徹立刻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展露笑顏,沖他大力揮揮手。

夏油傑抿抿嘴角,最終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也沖他揮揮手。

真的好傻……

但是也很帥。

「動作太慢了吧,傑。」他的白毛好友一個飛撲,攔住了夏油傑的去路。小圓墨鏡從他的鼻梁上滑落些許,露出了其後宛如青蒼一般的六眼,「送你來的那家夥是誰啊。」

夏油傑不耐煩地從自己身上把好友扒拉開,頓了頓,輕聲道:「我哥。」

少年人這麼說道。

「哦哦,是哥哥桑啊。」五條悟敷衍地點點頭,沖兩手空空的夏油傑伸出手,「傑,說好給我帶的大福呢。」

夏油傑腳步頓了一下,隨後自顧自走向了前方,「在路上被一隻愛吃大福的咒靈搶走了。」

五條悟追了上去,一把勒住好友的脖頸,「可惡,這種鬼話誰會信啊!傑分明就是沒有買吧!」

兩人的身影打打鬧鬧地消失在長穀川徹眼裡。褐發青年不由得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關上了車窗。

藍色牧馬人掉轉了方向,也駛向自己的摯友所在地。

——

哪怕長穀川徹再不願意,考試依舊如期而至。

好在有驚無險,他以合格的成績通過了國家公務員二類的考試。

【長穀川君身為alha,為什麼不選政治道路呢?】

這是報考警校後幾輪麵試下來,長穀川徹所聽最多的一句話。那些人坐在麵試桌的後麵,將自己的麵容隱在權威下,目光興味,打量著,又有點不屑。

是的,在政治道路上,也許長穀川徹憑借著alha的身份,甚至可以在幾年之內就能安穩無憂地將鬼殺隊立為官方組織。

為什麼主公不讓我選這一條又快又便捷的道路呢?

長穀川徹蹲在產屋敷耀哉的病床前,看著被詛咒病痛折磨的主公,眉眼有些懨懨。

像是知道長穀川徹心中所想,產屋敷耀哉笑著捏了一把他的臉,「因為你會不高興的啊。我們阿徹,生來就是要站在陽光下燦爛的。」

那些陰暗到無法拿到明麵上來說的沉渣之事,永遠都不需要長穀川徹來經歷。

「可是我想讓主公也能看見這一天。」褐發青年低聲道,他眸裡帶著細碎的光,語氣執拗到有些固執,「和大家一起。」

深知自己的身體並不如早前的產屋敷耀哉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麵上微笑,卻也沒有順著長穀川徹的話答應下來。

如果在此之前就死去的話,這內心柔軟到過分的孩子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吧。這種沉重的枷鎖擔在對方的身上已經很過分了,其餘不必要的東西,就不用再增加了。

產屋敷耀哉扌莫扌莫長穀川徹那和性格同樣柔軟的發絲,「去做你想要做的事,跟著心中的光走下去吧,阿徹。」

本意是來將自己通過考試的好消息告訴主公,卻不料得到對方重病纏身的壞消息,長穀川徹神情寡歡,心情一直低沉持續到晚上降穀零與諸伏景光找來。

他們三人準備晚上聚餐慶祝考試順利通過——尤其降穀零不僅參加的是一類公考,而且全科目的成績都是a,幾乎是當之無愧的全校第一,板上釘釘的那種在入學時帶領新生宣誓的優秀代表。

聚餐的地點是位於米花町的一家烤肉店,據推薦人諸伏景光說,評分非常不錯。

當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掀開半擋著小隔間的遮簾時,看到的便是長穀川徹那悶悶不樂的一張臉。

哪怕對方一聽見聲響,抬頭時就連眉梢都笑得帶上了甜意,但敏銳如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怎麼可能會看錯那一閃而過的憂愁。

先前在群裡好興高采烈地說要去給家長報喜訊,怎麼就哭喪著臉回來呢?總不能是批評吧,那就很可能因為家裡出了什麼事。

兩人若有所思,卻都沒有主動提起,畢竟長穀川徹似乎目前並沒有想要分享憂思的想法。

三人都已經到了合法喝酒的年齡,諸伏景光點上一壺據說是這家特色的清竹酒,有些好奇地開口問:「zero的酒量我知道,阿徹你能喝酒嗎?」

alha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道誒,我還沒試過喝酒……反正今天也沒有開車,正好試一試!」

他的目光裡滿是躍躍欲試。

可諸伏景光還記得長穀川徹的口腔有多敏感,還是幫忙點上了一杯冰橙汁以防萬一。

但這家的清竹酒不愧是被人追捧的鎮店之寶,喝進口中綿柔又清爽,又帶著些許回甘的辣意。哪怕是長穀川徹這種貓舌頭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降穀零欲言又止,生怕第一次喝酒的alha因為後勁大而上頭。

但意外的,在這對幼馴染都有些微醺的狀態下,長穀川徹依舊目光清朗,甚至又向服務生要了一壺自斟自酌。

真的假的,完全是喝不醉的樣子!

要不是三人先前都是喝著同一壺裡的,降穀零真要以為長穀川徹喝的是假酒了。

金發oga有點鬱悶地撈過桌上那杯慘遭無人問津的橙汁,冰塊都在裡麵化到一半,碎碎地漂浮在其中。

長穀川徹隻是在使用呼吸法之後會進入比較飢餓的狀態,平日裡還是正常男性的飯量。隻不過在吃烤肉時,隻能苦兮兮等著肉在碗裡稍微放涼一些。

好在這不是多人聚餐,他的兩位摯友對此清清楚楚,甚至貼心地要來了空盤用以放長穀川徹的那份「乘涼肉」。

這家烤肉店雖然做了每張用餐桌子之間的隱□□理,但畢竟是在大廳,比不得更封閉式的單獨包間。

遮隔簾隻夠擋至桌麵的高度,而其往下就全然無用。沙發椅背與鄰桌的椅背之間隻有宛如竹葉片的百葉遮。看不清鄰桌的人,但是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果然,吃烤肉還是需要吃剛烤好的啊!」

聽到鄰桌的贊嘆,長穀川徹下意識動了動耳朵。

「餵,萩,這片剛烤好的牛舌真的很不錯。」

褐發alha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去了自己桌子中間的烤盤,剛巧,上麵正滋滋烤著薄薄的牛舌片。油光嫩滑,看起來比自己盤裡的好吃上百倍。

一雙小心試探的筷子向其夾去。

「啪。」

被另一雙架住了。

長穀川徹可憐巴巴地向旁邊人看過去。

有那麼一瞬間,降穀零內心的小人要被這委屈的小眼神可愛到暈過去,可惜不能就是不能。和他坐在一條沙發椅上,同樣聽完全程的金發oga早就猜到會這樣。

降穀零笑著搖頭:「不可以哦,阿徹。」

長穀川徹遺憾地收回手。

唉,摯友太關心自己,看來是注定體驗不到這種快樂了。

降穀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摯友值在alha心裡又攀升一點,不放心地將那片被覬覦的牛舌夾進了自己的碗裡。

正當餐廳一片其樂融融時,一聲從後廚傳來的尖叫打破了用餐的安逸。

「快、快跑啊——有、有炸彈!」

穿著廚師服的男人滿目倉惶地跑了出來,他身後是廚房裡的其餘工作人員,他們幾乎是腳不沾地,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了大門。

整間餐廳都寂靜了一瞬,隨後就是猛烈爆發出來的巨大騷動。

長穀川徹剛好喝了一口酒,被那廚師一嗓子嚇得嗆咳了幾聲,鼻腔和嗓子都火辣辣得疼。但他現在沒時間注意這個。

三人有些擔憂地互相對視一眼。

太莽撞了,要是嫌疑犯就在現場或是不遠處,豈不是很容易刺激到對方?

萬一對方是精神不正常的那種人,直接引爆怎麼辦?

沒有什麼需要過多的言語,他們當機立斷,掀開隔簾後分頭行動。

幫忙疏散群眾以防混亂中出現踩踏事故,用餘光觀察著有沒有行為可疑的人物,然後迅速撤離現場。

可兩人怎麼都沒有想到長穀川徹會逆著人流跑向炸彈發現地。

長穀川徹擠進後廚,四處搜尋了一番。炸彈就被安裝在洗手台下,旁邊還有一根滾落在地的胡蘿卜,那個廚師應該正是彎月要撿菜時發現的。

炸彈已經被啟動了,鮮紅的數字一下下嘀嗒跳著,但時間卻是充裕到足夠這家餐廳的用餐人員疏散完畢。

他沒有敢擅自挪動炸彈的位置,沉吟了幾秒轉身出了廚房。

其實炸彈犯會留在現場的可能性很小,可當長穀川徹順著人流往外走的時候,在經過拐角的某一桌時,餘光從隔簾下瞟見那裡麵的人似乎仍在安穩地坐著。

……是想等著人流減少,還是根本無需慌張?

alha有些遲疑,拿不定主意。

一隻手掌突然拍上了他的肩,長穀川徹凜著眼神看過去,同時身體緊繃反手扣上了來人的胳膊。

「別慌。」那人說道,「我在麵試的時候看見過你。」

他說的很模糊,但長穀川徹意外的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是在宣告自己的身份。

即便不小心被人聽去,也可以理解為參加了同一家公司的集體麵試會,而不是警校麵試。

長穀川徹鬆開手。

來人身材魁梧,甚至要比alha還要高出半個頭。劍眉星目,推著爽朗的板寸。

看樣子是個好人。

褐發青年放下心來,拉著人退出了那張桌子的觀察範圍。周圍的人已經漸漸減少,而裡麵的人卻依舊沒有要出來逃生的意思。

「我坐在他的不遠處。」板寸青年嚴肅道:「他當時是牽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起來的。」

長穀川徹一愣。

可是從隔簾下看見的,分明隻有一位成年人的下半丨身。如果自己的女兒或者是年幼的親戚丟了,怎麼可能還會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

「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我沒有看到那個小女孩在混亂中跑出去。」青年沉著嗓音補充道。

但百葉簾遮得嚴實,他也看不見小女孩是否還在裡麵,有沒有被挾持。

「阿徹。」諸伏景光從擁擠的門口跑了過來,看了眼和alha站在一起低聲說話的人,沖對方友好地點點頭,便悄聲詢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長穀川徹將得來的信息全數給他說了。

而高大的青年趁空也做了自我介紹,他叫伊達航。

「門口有兩個人在和zero一起疏散群眾,我剛剛也報了警。不過我們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雖然阿徹說炸彈還有半個小時,但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斃。」諸伏景光果斷道,他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雖然是用餐高峰期,但一個餐廳能包容下的也不過百十人,已經疏散的差不多了。

「他似乎並不是想要炸死人,否則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按下起爆鍵。」alha有些想不明白。

沒有看見的女孩、坐在原地的嫌疑人

褐發青年直覺有些不對,他抿緊唇角,提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那個隔間裡的人,真的還活著嗎?」

諸伏景光和伊達航對視一眼。

「我去看看。」他們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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