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向導(1 / 2)
許停枝踏入地下酒吧時,廳內正放著震耳欲聾的歌曲,五光十色的線條折過吧台上琳琅滿目的酒液,微微閃爍著晶瑩的色彩。
額頭的帽簷被狠狠壓下,許停枝似乎有些厭惡著周遭的喧囂,精神空間裡的黑曼巴蛇用身體將自己團成一團,顯然如同他的主人一樣,十分抗拒這種對於哨兵來說過於刺激的聲音。
許停枝疾步走過前廳,隨後來到某個約定的包廂前,敲了敲門,得到「請進」的準許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見是許停枝,裡頭一位對著電子屏飛速打字的白發男人坐在老板椅的身體瞬間坐直,顯然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許哥?」
「嗯。」許停枝環視一圈熟悉的擺設,開門見山道:
「你二哥呢?」
「他出去了。」白發男人喚做徐翎,和許停枝關係還不錯,於是站起身笑道:
「我叫人進來泡茶,你先坐著,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喝不慣這玩意。」許停枝直接拒絕,像個老大似的,抱臂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
「別浪費時間,把你哥叫來。」
徐翎扌莫了扌莫鼻子,尷尬地出去了。
雖然已經見識過許停枝的脾氣,但每次被許停枝不客氣地「嗬斥」一次,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舒服。
但徐翎心態好,也沒有計較太多,更不是什麼記仇的人,很快出去把他二哥叫了進來。
徐裊進來的時候許停枝正對著他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張照片發呆。
照片上有三個人,因為家族遺傳都是清一色的白發,靠在一起笑的正歡,看上去是兄弟三人。而破壞整個畫麵溫馨氛圍的,則是局促地站在角落的小不點。
小不點黑發黑眸,肩頭上還盤著一隻黑色的小蛇,他白皙的指尖緊緊揪著衣角,嘴角僵硬地勾起一絲笑,看口型像是在說「茄子。」
那是年幼時期的許停枝。
徐裊頓了頓,到底還是出聲打斷了許停枝的思緒:
「停枝。」
「你來了。」許停枝恍然回過神來,轉過身看向徐裊:
「阿裊。」
「嗯,怎麼了,特地來這裡一趟,找我有什麼重要的大事?」
徐裊是個向導,敏感地察覺到許停枝心情的低落,將那個相框收起來,以免許停枝再次看到觸景生情,開玩笑道:
「你有多不喜歡我這裡我是知道的,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的?」
這話說的,好像許停枝多嫌棄他這裡似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來是受不了這裡吵,又不是嫌棄這裡是你的地盤。」
許停枝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其實這次,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有向導信息素誘導劑麼?」
「你要這個做什麼?」徐裊嬉皮笑臉的表情一收:
「這個藥可以暫時將人偽裝成向導你要給你自己用?」
「不是。」許停枝說:「一個獸族幼崽。」
「」徐裊驚愕地看著他,手上泡茶的茶杯都差點摔了:
「你瘋了?!」
替異族偽裝混入特種星,那可是要判無期的重罪!
「沒有。」許停枝顯然也知道,抿抿唇,還是堅持把話說了下去:
「我就是想讓他偽裝身份,先逃過軍部的製裁,等過一陣,我再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行。」徐裊的臉沉了下來:
「我大哥不在,我就得看著你,不能讓你犯錯。」
「」許停枝不說話了。
「停枝,你聽我說。」徐裊看著許停枝的臉色不算好看,半晌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說重了,嘆了一口氣道:
「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你的老師,我死去的大哥,行不行?他費盡心機把你培養出來,是想讓你做傻事嗎?」
「老師沒死。」許停枝聽的重點卻不在這裡,立刻反駁:
「你不是也一直在找他嗎?」
徐裊被許停枝這麼一反駁,差點沒繃住表情:
「我沒有!」
許停枝冷冷地看著他,隨即站起身:
「你不想幫我,就算了。」
他走到門前,正準備離開,忽的放在把手上的動作一頓,又轉過頭,又對著徐裊低聲道:
「那個獸族幼崽,長的很像老師。」
徐裊神經一震,瞳孔緩張:「什麼!」
「而且眼睛也一模一樣,一金一藍。」許停枝說:「我懷疑他的出現,和老師有關係。」
「」徐裊鐵青著臉,看著許停枝臉上篤定的表情,麵上變幻莫測,好半晌,他才轉過身,在屋子角落裡的保險櫃搗鼓半晌,從裡麵掏出一隻黑色的試劑,站了起來。
「帶我去看看。」徐裊盯著許停枝說:
「如果不像,我就殺了你。」
祁折雪這兩天總是覺得身上難受的很,發燒也在數度反復,腺體也在不斷發燙,紅的嚇人。
他被自己的變化驚到了,但害怕許停枝知道了嫌他嬌氣麻煩、一怒之下將他丟掉,於是不敢叫醫生,隻能自己悶著,或者睡覺挨過去。
一日,他正燒的糊塗,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鮮明的響動。
祁折雪迷迷糊糊地仰起頭,卻見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破門而入,手上還端著搶,徑直闖了進來。
「你們是誰」
嗓子裡像是燒的灌了鐵水般,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然而,還沒等祁折雪向麵前這群「非法闖入者」問個明白,一個熟悉的人就沖了過來,拔掉他手上的留置針,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就是他。」林氓打量著麵色蒼白的祁折雪,臉上的欣喜蓋不過眼中的惡意,刺的祁折雪眼睛微眯:
「你來乾什麼?」
「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林氓說:「走吧,我的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