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向導(2 / 2)
「放開」
在哨兵絕對的實力壓製下,祁折雪的心中逐漸漫上些許恐懼。
他本能地掙紮起來,妄想支撐到許停枝來救他,卻沒想到,林氓卻先許停枝一步,將他的眼睛蒙上,丟到了押送車上。
押送車開的很快,祁折雪一路上隻聽到車輪的飛速摩擦聲,剩餘的,就隻有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
林氓要將自己帶到哪裡去?
祁折雪不知道。
燒的迷迷糊糊間,祁折雪扌莫著自己發燙的腺體,後知後覺想到一件事——
這次,哥哥是真的不會來救他了。
「幼崽被人帶到哪裡去了?!」
同樣的問題不僅在祁折雪的腦海裡浮現,很快就被許停枝問出了口。
他和徐裊兩個人拿著誘導劑趕到醫院,剛推開門,就看到床上空空盪盪的,被子淩亂地掉在地上,留置針還在兀自淌著藥水,打濕了一片布料。
「糟糕,有人來過了。」
徐裊畢竟是向導,很快就感受到了空氣中明顯的哨兵信息素味道,臉色頓時變了:
「不好,我們來晚了!」
「應該是被帶到軍區防暴動看管室了。」
許停枝臉色顯然比徐裊還難看,「那裡關押著那麼多成年的獸族,被帶到那裡,不死也半殘。」
「那還愣著乾嘛,快去防暴動室找他啊!」
徐裊急的跳腳:
「走啊!」
「那裡要中校以上的人才可以進入。」許停枝看著他:
「我被降級了。」
「」徐裊沉著臉,從右手腕的手表上摳出一個隱藏的身份牌:
「刷我哥的。」
「許少校,這裡不能進人。」
許停枝和徐裊一路趕到軍區,越靠近防暴動室,攔他們的人越多,到最後許停枝和徐裊都有些急了,直接動用武力。
兩人伸手都不錯,況且還是高等級的哨兵和向導,打起架來互相配合,很快就逼近了防暴動室的中心。
離中心還有兩百多米遠的時候,許停枝的耳朵敏感地動了動,同時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夾雜著血腥味的信息素味。
這股信息素帶著淡淡的奶油甜香,像是乾淨綿密的蛋糕上點綴的兔子奶油,但卻被一股血腥味壓的死死的,聞起來甚至有些酸澀。
許停枝麵色一凜,直接拔出月要間的槍,在趕來攔住他的哨兵麵前的地上啪啪啪打了幾下,槍子穿透泥土,深深嵌入內裡。
「誰再攔我,我就不客氣了。」
許停枝表情很冷,帶著些許狠毒,霎時,竟然把一群人都鎮住了。
就在眾哨兵愣怔的那半秒裡,許停枝一驚消失在了原地,心急如焚地往裡沖。
越往中心內部,那股血腥味就越重,許停枝心慌的不行,雖然一直在安慰自己林氓不敢動用私心,這血腥味也不一定是從祁折雪身上傳出來的,但——
當看到趴在地上的祁折雪大腿被一個失控的獸族咬出兩個洞,血流如注,滿臉血汙時,許停枝的大腦嗡了一聲,理智電光火石間化作一陣白光消失在他身體裡。
他雙眼赤紅,眼睛死死盯著祁折雪被咬爛甚至露出白骨的手,指尖在掌心內掐出四個紅印,險些失態。
祁折雪趴在地上,已經痛暈過去了。
他的臉上還帶著發燒過後的潮紅,青絲淩亂地貼在滿是冷汗和髒汙的額頭,手和腿上被咬下的幾塊肉還含在幾個獅係獸族的嘴裡,被咬傷的傷口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
「我天」
徐裊趕到的時候,除了感受到空氣中過於濃鬱的血腥味和夾雜在其中幾不可聞的信息素香,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副極其慘烈的場麵。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許停枝便暴力破壞了防暴動室的門,額頭青筋繃起,一拳將幾個獅係獸族揍到在地。
他的出拳很狠,直接在那些獸族的臉上揍出一個又一個的坑。
反應過來的防守哨兵們魚貫而入,著急忙慌地去攔許停枝,還要顧忌著不要傷到在場唯一的向導徐裊。
眼看著場麵快要控製不住,地麵上半昏迷的祁折雪卻動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玉山茴芹的味道,緩緩睜開眼,站著血汙的指甲動了動,像個瀕死的貓崽,弱聲喊了一句:
「哥哥」
許停枝動作一頓,因為憤怒而獸化成針尖狀的瞳仁陡然閃過一絲清明。
他一腳將幾個被打的看不成獸樣的獸族踹開,快步走過去,顫著手將祁折雪抱起來。
「你」
「我好疼。」祁折雪小聲說:「這次是真的疼。」
「哥哥不要嫌我嬌氣好不好?」
「不嫌。」許停枝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來,無視了徐裊盯著祁折雪探究的眼神,正想帶著他離開,楚斂帶著林氓就急匆匆趕到了。
「許停枝!」楚斂一看許停枝就怒了:
「你乾什麼!你想在軍區劫人!你想造反嗎?!」
林氓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部長,就是他,一直阻攔我將這個獸族幼崽帶走的!」
許停枝緩緩盯著林氓,沒有說話。
他一句話也不想說,滿腦子隻想著將祁折雪帶走,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把林氓殺了然後沖出去。
「你少在這給我放屁了!」
徐裊站在一旁,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暴躁,上前踹了林氓一腳,張嘴就罵了聲國粹:
「什麼獸族幼崽,這是正在分化發熱期的向導!」
「」
轟的一聲,在場所有人的大腦瞬間短路,表情倏然變的空白。
什什麼!
徐裊又聞了一下空氣中的信息素,確認是來自祁折雪身上後,隨即轉頭看著麵色陡然變差的林氓,寒聲道:
「我告訴你,這個小向導要是沒捱過分化期死了,你他媽十個頭都不夠槍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