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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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虞琛不讓許大郎收糧食自然是有自己的盤算。

百姓們拿來換貨的,多是自家種的糧食。但偏偏此地不種稻子,換來再多的糧食也隻能堆在糧缸裡屯著,用做口糧。倒不如換成銀錢隨吃隨買。

況且,那一罐糖雖然說多不多,但換成粟米小麥一類的糧食也能換不少。

許大郎一路從縣城裡挑回來經過村裡,想必很是惹眼。自己眼下這個情況,應當是越低調,不引人注意才好。

……

蓬柳村距離灣水縣還是很近的,一來一回不過兩天的功夫。第三天晌午不到,許大郎便背著麻布袋子回了村。

村裡最東麵住著的是姓錢的一戶人家。

和許家不同,錢家算得上是人丁興旺。光是和許大郎同輩的這一代,就有錢大郎、三郎、四郎三個兒子。

排行老二的是個女娘,前兩年嫁到了往南二十裡地的村子。聽說去年剛生了個大胖娃娃,公婆也很是疼愛這個媳婦。

錢家的院子是進蓬柳村時必經的地方。

尋常許大郎寧願繞再多繞半個時辰的路也要避開錢家。

但眼看午時將至,他還懷裡揣著十幾枚銅錢。心裡不踏實,就想趕緊回去,如今也隻好硬著頭皮從錢家門口經過。

要說許錢兩家,原本倒也沒多大的仇怨,不過是最開始蓬柳村的村人開始做住宿生意的時候,他們兩家人都跟風打掃出幾間屋子,供行商腳夫租用。

但與許大郎不同,錢家的老兩口一個賽一個好吃懶做,冬天客人問他們要柴火,老兩口竟讓客人上後院自己劈去。

就錢家這個態度,生意怎麼可能做得下去?

因此,雖然錢家的院子就在村口,比許大郎家更靠近官道,生意卻比不上許大郎一個人操持出來的熱鬧。

這之後,錢家老兩口便開始記恨上許大郎這個小輩,明裡暗裡沒少背地裡嚼他舌根。

後來客舍生意被別家壟斷,許大郎就背著背簍進了山,靠著采菌子、野菜,下套子套野雞、野兔,也勉強能換來足夠果腹的糧食。

錢家老兩口雖然擺出一副看不上許大郎大的模樣,但看見人家從山裡搗騰出那麼些糧食,怎麼可能不眼紅心熱?

於是第二日他們便攛掇著自己的二兒子跟在人家後麵進了山,學著許大郎那樣采些山野來貼補家用。

可這份錢又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賺的。山裡的豺狼虎豹先不提,單是那坑坑窪窪的山路,一般人就上不去。

那錢家二郎就是其中一個,胳膊腿細得和麻杆一樣,也要學許大郎進山。

這一下便惹出事了。

他進山時的前日剛下過雨,山路還滑得很,錢二郎一個不小心,便在要轉彎時的陡坡那裡跌了下去。

雖然最後萬幸撿回一條命,但右腿卻是徹底廢了。

錢家好好的一個兒子,出去一趟就成了個吃喝拉撒都要人照看的殘廢,錢家爺娘怎麼受得了。

老兩口也不管當初本就是自己非要讓兒子學著許大郎進山,才釀成了今天的慘禍,左右都要把這個罪名安在許大郎頭上,說是許大郎害了他們家二郎。

自此錢母就天天坐在村口數落許大郎的不是,有時候能說兩個時辰都不帶重樣。

可憐許大郎本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哪裡是錢母的對手。況且他白日還要乾活,根本沒功夫與她糾纏。

見狀錢母愈加大膽起來,甚至與人說是許大郎看她兒子不慣,在背後推了他家二郎一把,才使得二郎滾下山去。

虧的是他家二郎福大命大,有巫神保佑才撿回來一條命。

村人們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畢竟許家那小子和她家二郎無冤無仇,何苦要害他?

可再大的信任也禁不住錢母這般日日不停地念叨,到最後眾人竟也生出幾分懷疑。

「要是那許大郎真是被冤枉的,錢嫂子也不能這般哭天搶地的,每日在村口咒罵許大郎。」

「說不定真是那許大郎在背地裡做了什麼。」

村人中這樣想的並不在少數,甚至有人還扯到了他們許家人丁稀少,眼看到了許大郎這輩就要絕戶的事。

說那許大郎許是真有什麼問題,不然也不會二十好幾了都不娶個媳婦。

天曉得娶媳婦和害錢二郎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又不是他和錢二郎同時看上了同一個小娘子。

這種流言自然是越辯解,傳得就越熱烈。

許大郎分辯不得,最後也隻能由著他們去了,對錢家自然也是避之不及。

惹不起他總是能躲得起的。

眼看拐個彎就能看見錢家的院子,許大郎深吸了口氣,把肩上的麻袋往上顛了顛。

原本打算快著步子趕緊走過去,卻沒曾想剛過了錢家的圍牆,就被錢家二郎給叫住了。

「我爺娘今兒不在家。」

錢二郎拄著木拐,正倚在門前曬太陽,見許大郎不情不願地停下步子,他才慢吞吞地轉過身,語氣淡淡地開口。

許大郎沒搭話,立在原地等著錢二郎接下來的動作。

「你肩上扛著的那是什麼?」

錢二郎盯著鞋麵看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眼神掃過那袋沉甸甸的麻袋,忍不住問道。

「粟米。」許大郎下意識把袋子往身後藏了藏,聲音冷淡。

「你哪來那麼多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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