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1 / 2)
「如果說西德尼·卡爾頓在別的地方也有顯露光芒的時候……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那片陰雲卻總以致命的陰暗籠罩著他……」[注1]
明野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反復沉浮,幸村低沉清潤的嗓音逐漸穿透昏睡的深海,引著她浮出海麵。
「『請求您原諒我,曼內塔小姐。我想到要跟你說的話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您願意聽嗎?
「『即便您有可能回報你眼前這個人的傾慕之情,曼內塔小姐——如您所知,他是個自暴自棄、荒廢一生、縱飲無度、不務正業的可憐蟲……』」
在紙張翻頁的聲音中,明野揉著眼睛醒來。
時值正午,冬日的天空仍舊被厚厚的雲層覆蓋。前幾日的鉛灰陰雲像是被洗過了一般白淨無暇,一眼望去滿目雪白。
「醒了嗎?」
幸村坐在病床上,棉被蓋到月要際。而明野坐在床前的陪護凳上,兩手仍然趴在他床沿,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幸村像是要確認什麼一般,湊近了一點盯著她嘴角一帶,突然背過臉去,肩膀微微顫了顫。
明野麵紅過頸,連忙轉身擦拭嘴角。
——??
沒有濕潤的觸感,她並沒有流口水。
——!!
「你那副我睡到流口水的反應是故意的對吧?」
幸村輕笑出聲,「因為你在我麵前睡得太沒防備了啊。」
明野想也不想就問,「你可是精市啊,為什麼要防備你呢?要防備你什麼呢?」
幸村被她問得臉頰泛紅。「問這種問題……如果你不是無意的,還真夠壞心眼啊。」
明野:??
不是很明白他在別扭個什麼。
她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懶洋洋往床沿一趴。
「那我繼續念了。」
「嗯。」
明野擔心獨自待在醫院的幸村無聊,問過他後,按照他的喜好從家裡書房給他帶了本西方小說。
起初他不願在她麵前看,「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待著啊。」
然而小小的病房裡到底沒什麼可玩,幸村與明野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幸村:盯——
明野:盯——
不知不覺變成了「誰先眨眼」。
不知過了多久,明野揉著酸澀的眼眶舉手投降。「果、果然還是看書吧。」
「一起看?」
「不……這類文學名著的書我不太看得進去。」
「那彩喜歡看什麼?」
「漫畫。」
幸村回想了一下同班女生互相之間換來換去的那些漫畫書。「少女漫畫?」
「不,少年漫畫。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共同克服難關什麼的。」
「除了漫畫還看什麼呢?」
「好像就沒了?我看不來小說,字好多看著好累。名著什麼的就更沒法看了,好艱澀的。不如說看得下名著的精市好厲害。」
「隻是用詞比較講究,隻要稍微慢一點看,就會發現情節很吸引人呢。」
見明野還是沒什麼興趣,他繼續問:「電視的話,你喜歡看什麼呢?」
男朋友的身份果然好方便——幸村想,可以正大光明地打聽她的喜好。
「我不太看電視的……」明野突然有些局促,「對了,念書給我聽吧。」
幸村笑問:「我念給你聽的話,原本艱澀的內容就會變得有趣起來嗎?」
「我想不會吧,大概。但是我想聽你的聲音,你一直念,我就可以一直聽了。」
又被襲擊了……猝不及防的幸村臉頰發熱。
狀況外,歪了歪腦袋的明野:「嗯?」
——就這樣,變成了幸村念書給她聽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