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開解,說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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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章在侍衛簇擁下騎馬來到後湖島上,看到朱塬大宅西牆依舊有個大豁口,想起那晚之事,還是難免唏噓。

等趙續走近,朱元章問道:「那破口,如何不補上?」

趙續沒說因為缺口是皇帝陛下您撞開的,更沒說貪圖出行方便,隻是道:「小官人近些時日一直病著,小的們做不了主。且宅子有袍澤們看守,不怕有人敢闖。」

朱元章隻是一問,聽趙續說著,已經大步向缺口走去。

眾侍衛連忙跟上。

大宅內,花園北邊的一處假山旁,左七正與一個穿著體麵的胖臉中年說話,見皇帝陛下一行人走過來,立刻棄開那人,快步迎上。

朱元章阻止了左七見禮,看向不遠處朝他含笑躬身的胖臉中年,問左七道:「那是甚麼人?」

「大人前些日子買了個廚娘,有個女兒在前主家……」說到這裡,左七表情略顯古怪地頓了下,才繼續:「大人幫她把女兒要了過來,那位就是前主,想要給大人磕頭,小的說大人在午睡,他不肯走,要等著。」

朱元章聽完,頓時不悅,有了女兒,竟還把親娘賣掉,這是人乾的事兒,厭惡地揮手道:「趕緊打發了,甚麼醃臢東西都讓進門。」

左七連忙答應著,轉身去趕人。

朱元章沒有再直闖朱塬內宅,而是在趙續引領下來到朱塬平日會客的廳堂,稍稍安置,趙續又連忙去喊自家小官人。

朱塬到來時,老朱正在廳堂茶室裡捧著本宋時棋譜《忘憂清樂集》一邊翻閱一邊落子。

打發跟隨的趙續出門,還吩咐過遠遠看著不許人靠近這邊,朱塬這才轉身跪下,稽首道:「孫兒見過祖宗。」

老朱聽朱塬這麼說,本來要落下的一枚棋子在空中滯了滯,才輕聲道:「起來罷。」

朱塬站起身。

老朱又不耐地示意:「來坐,你這身子那能站著,任多禮。」

朱塬這才小心地來到老朱對麵坐下。

其實也是故意擺出的姿態。

朱塬可不想讓老朱覺得他因為某層關係被戳破就變了態度,甚至恃寵而驕什麼的。

老朱等朱塬坐下,把手邊一罐棋子推過來:「陪俺下棋罷。」

朱塬見老朱推過來的是白子,小心推了回去,換成黑子。這是最近才知道的。白為乾,黑為坤,身邊女人和他下棋,都讓他用白子。另外,這年代還是白子先行。

至於後來的圍棋,朱塬隻聽說過一個執黑先行的規矩,其他什麼都不懂。

換了棋子,朱塬見老朱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半,主動端起茶壺幫忙續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旁邊,這才道:「孫兒最近才開始學棋,恐不能讓祖宗盡興。」

老朱平日裡也很少下棋,棋術同樣一般,倒沒多說,隻是朝棋盤上已經擺好的開局示意:「就這樣下罷。」

朱塬點頭。

兩人開始落子。

沉默了片刻,見老朱一直不說話,大概能猜到他最近的心思,朱塬又一次地主動開啟話題:「祖宗可知孫兒前些日子為何忽然病重?」

朱元章是個多疑多慮之人,這件事當然不會忘記,直接道:「劉基?」

那《天書》記載,劉基本應今年八月辭官,但,這一次,才是正月,劉基就已經回鄉。

事情與那《天書》對不上,這小子自然『憂慮過甚』。

老朱沒有因此覺得《天書》是假,因為他很輕易就理出了來龍去脈。

這小子住在後湖,戶部主事崔計帶人跑來後湖撩撥,自己為了殺雞儆猴砍了崔計等人,劉基為崔計說話無果,憤而辭官。

很清晰的一條因果線。

若沒有朱塬,就不會有這一段因果。

朱塬點頭,又搖頭,說道:「不隻是劉大人,還有,祖宗提前做了太多事情,讓孫兒措手不及。」

朱元章疑惑。

朱塬想了下,說道:「祖宗,後世有個說法,說是一隻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帶起一股微風,這微風不斷擴大,到了遙遠的另一地方,微風就已然演化成了一場風暴,這種現象,叫做『蝴蝶效應』。其實,咱華夏也有類似的說法,叫『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這都是在說一個道理,一件事最開始的些許微小差錯,發展到後來,會造成越來越大的偏離。」

老朱明白過來,笑著瞄了眼朱塬:「這就是你為何要隱居三年?」

朱塬點頭,帶著苦笑:「孫兒就是那隻『蝴蝶』,想要主動避開,希望事情按照《天書》所載去發展,沒料到,祖宗根據孫兒說法提前做出了很多改變。不隻劉基,還有那《齊民要術》等等,當時孫兒就想,這樣下去,三年之後,很多事與孫兒寫的《天書》就要大相徑庭了。若真如此,三年後祖宗打開《天書》,孫兒必死無疑。」

老朱沉吟不語。

朱塬稍稍等待,說道:「孫兒其實想說的是,因為我這隻『蝴蝶』出現,事情已經發生改變,越往後,改變隻會越來越大,所以,祖宗不必再為《天書》所載之事擔憂。」

老朱隨意落下一顆棋子,麵露思索,片刻後忽又抬起頭盯著朱塬:「劉基本該八月辭官,卻是正月就辭了。」

朱塬一時不解:「嗯?」

老朱道:「參照劉基,這歷史變是變了,隻是這將來,或可變得更好,卻也能變得更壞,對麼?」

朱塬微微張嘴,沒想到老朱會這麼敏銳。

他之前都沒想到這點。

麵對老朱又逐漸沉下的表情,朱塬斟酌了下,示意麵前棋盤,說道:「祖宗,就如這下棋,初學之人定然懵懂,但學過一段時間,再有古人棋譜做參考,必會越下越好。祖宗當下……因我之故,等於已經下過了一局棋,還擁有之後六百年古今中外各國發展之歷史當『棋譜』參考,因此,這新開的一局,必是能下得更好的。」

朱塬這番比喻讓老朱生出幾分豁然,微微點頭。

隻是,想到另一件事,老朱很快又表情暗然,頓了頓,到底開口道:「皇後……還有標兒……」

朱塬明白老朱想問什麼,輕聲道:「娘娘得了什麼病,乃深宮之事,史無所載。太子殿下是巡視陝西之後,一路勞頓,又惹了風寒。」

老朱在《天書》上就已知道太子薨歿的原因,至於馬氏,朱塬的回答也在他預料之中。

片刻不語之後,老朱終於試探道:「有法子麼?」

朱塬想也不想就點頭道:「有,孫兒今早就和戴太醫聊過一些後世醫學之事。祖宗可還記得孫兒當初提過的基因之學?」

老朱麵露希望,嗯了一聲。

朱塬道:「根據基因構造,咱人的壽命極限大概在百歲左右。後世醫學發展,雖還沒能突破這一極限,但哪怕一般人,活七八十歲都沒問題,孫兒來之前,咱國人的平均壽命就已達到了七十七歲。至於更上層之人,活過九十歲稀疏平常,百歲也並不少見。」

老朱聽朱塬說完,這些日子壓在心中的兩塊石頭終於落下,迫不及待追問道:「要如何做?」

朱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長揖道:「祖宗,孫兒說之前,想要先求祖宗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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