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主動請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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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過這個話題,朱塬稍微想了想,再次鄭重地跪了下來:「祖上,塬兒還有些話想要勸諫。」

沒辦法。

不跪不能顯得鄭重。

就算不提兩位的帝後身份,實際上差了幾百年的歲數,晚輩給長輩跪一跪,也無可厚非。

正為朱塬各種識大體而高興的老朱見他又跪下,連忙抬手虛扶:「起來,快快起來,有話說就是,動輒下跪作甚?」

馬氏也有些意外,還好奇朱塬打算勸諫甚麼。

朱塬沒起來,隻是挺身拱手道:「祖上,塬兒覺得您近日實在分心在我這裡太多。塬兒說過,我之學問,都非一兩日甚至一兩年可以建功,需要數十年徐徐圖之。祖上當務之急,在於南征,在於北伐。祖上當把更多心思放在此二事之上。若不能平定中原,復我華夏,塬兒月匈中設想再多,也隻如空中樓閣,無法全力推行。塬兒請祖上三思。」

說完再次稽首。

這是勸諫,但也有私心。

如果天天這麼來,挖空心思的,受不了啊!

生產隊的驢都不能這麼用吧?

朱塬這番話出口,別說老朱,哪怕馬氏看向朱塬的目光都有所改變,不知不覺又柔和了很多。能在自己丈夫如此恩寵之下說出這番話,再怎樣,也不可能是甚麼佞臣罷。

老朱當然是個更能聽出好賴的人,直接起身,繞過圓桌把朱塬拉起,一時不知該說甚麼,輕輕拍了拍朱塬肩膀,這才道:「塬兒你這話,俺記得了,想想近日……俺確實該反思一下,太心急了。塬兒你能說出這些,俺甚是欣慰,唔……你這還有甚麼想要的,說說,俺都賞給你?」

朱塬被老朱按著重新坐下,見他也直接坐在自己身旁,搖頭道:「祖上,塬兒……您已經給的夠多了,我沒甚麼想要的。」想想又補充:「今後若有需求,塬兒定不會和祖上客氣。」

好險。

差點說出自己已經是活了兩輩子的人。

活了兩輩子,朱塬什麼都經歷過,什麼都享受過,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他確實都沒什麼太強烈的渴求。

見老朱一副既是欣慰又是感慨的模樣,朱塬隻能再次主動尋找話題:「祖上,雖是剛剛所說,但您今日既已過來,是否還有其他想要詢問塬兒的?」

從之前種種細節判斷,朱塬可不覺得帝後二人隻是過來看看他。

老朱回過神,點頭道:「是有一件。」

說著便提及運糧之事,最後還補充:「之前劉基提了引黃濟運之法,已經實施,隻當下能黃河正處枯水之期,提升到底有限。徐達最近幾封奏疏都提及運糧,山東百姓才歷兵亂,因這糧道不暢,朝廷無法賑濟也罷,還要就地再征些糧草,俺想想都是不安。你當初與徐達談過治黃之事,俺就想,你可有更好辦法?」

朱塬考慮片刻,搖頭道:「想要解決此事,隻能征發民夫徹底疏浚運河,但事有輕重緩急,當下四方還未平定,若聚集數萬數十萬民夫修河,且不說其中消耗,一旦有人暗中挑撥,恐再生大亂。因此無論運河還是黃河,未來幾年都隻能實行治標之策,在緊急處臨時修補。想要大修,至少也要等三年之後。」

老朱聽朱塬這麼說,並沒有太失望,還再次欣慰自己這二十三世孫對時局的判斷。

曾經的亂世開局,可不就是至正帝聚集十五萬民夫修黃河之後,韓山童那一句『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因此,這運河,看來也隻能湊合著用了。

朱塬卻想起一件事:「祖上,我恰好記得那天您與眾臣議事,還說起了海運?」

老朱點頭。

隨即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最近對海運的了解。

最後道:「太險,太險了,恐得不償失。」

朱塬卻隻覺迷惑,起身從書桉拿了紙筆過來,簡單繪製了一下記憶中的大陸海岸線,對身邊老朱道:「祖上,據我所知,哪怕從福建到山東,海岸線最多五千裡,就算稍微繞一下,也不可能有一萬三千裡之遙。浙東到山東更近,說兩千裡都是多了,也沒有五千裡。」

因為清楚朱塬底細,老朱聽他這麼說,頓時睜大眼睛:「照你所說,是那些人在哄騙於俺?」

見老朱氣性上來,朱塬稍稍思索,很快搖頭:「祖上,不至於。嗯……我明白了,還是這年代……」說到這裡,朱塬及時停下,瞄了眼也在專注傾聽的馬氏,稍稍改變措辭道:「……還是當下缺少準確測量之法,大家隻能憑感覺判斷,才會說成萬裡之遙。」

因為兩個男人在談正事,馬氏一直安靜旁聽,沒有插話,注意到朱塬目光,她內心疑惑,琢磨了下,卻也沒有發現不對。

老朱想了想,也點頭認可,消了氣。

昨日朱塬談起這天下地理,眾人當下所處這甚麼『地球』,直徑才八萬裡,想想自己帶回宮的那幅簡易世界地圖,稍稍回憶也能發現,從福建到山東,不可能有一萬三千裡,五千裡最多。

朱塬見老朱明白,又道:「至於沿途漂沒,那麼大的損耗……塬兒沒有親見,也不敢亂講……」

這麼說著,短暫斟酌,朱塬看向老朱:「祖上,不如這樣,我親自去明州,幫祖上籌劃一下海運之事?」

朱塬話還沒說完,老朱已經搖頭:「你身子才剛好,如何能夠遠行,不成,絕對不成。」

老朱說著,再次想起了那本《天書》。

自家長子就因為走了一趟陝西,才……他怎麼能讓這種事再發生?

朱塬卻也堅持,重新示意剛剛繪製的簡易地圖:「祖上,若是陸上奔波,塬兒身子確實無法承受,祖上哪怕趕我,我都不會去。但從金陵到明州,順江而下,再渡過杭州灣,一路都是水道,且無甚風險,對我是沒問題的。塬兒當初從山東來金陵,身體比此時還差很多,也都過來了……」

老朱擺手打斷道:「你在金陵出謀劃策,也是一樣。」

朱塬搖頭:「不一樣,祖上,塬兒可不想做那紙上談兵的趙括。沒有實地看看,遠在千裡之外胡亂指揮,很可能壞了大事。另外,塬兒到金陵至今,寸功未立,已被祖上封到了正三品翰林學士,群臣難免非議……」

「誰敢,俺……」

朱塬搶回話:「祖上,我其實也不在意,但也真得希望做些事情。祖上可還記得那晚我向您建言的三件事?」

老朱頓了頓,微微點頭。

朱塬道:「『稅收』和『火器』二事都需要慢慢來。但最後一件『開海』,恰好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塬兒覺得,借助這一次海運輸糧,可以趁機成立大明海軍。祖上,按照我昨日規劃,將來海軍比陸軍還要重要,祖上若想要一個千年盛世,這海軍也必是盛世根基之一。我大明水軍雖然天下至強,但水軍和海軍其實要算兩個軍種,關於海軍,大家都不明白該如何做,隻有我稍微了解一些。因此,這件事,還真是非我莫屬,早晚都要走這一趟。」

聽完朱塬這番話,涉及到千年基業,老朱態度稍微鬆動,卻還是道:「既然可早可晚,不如再晚些,你繼續養養身子?」

朱塬搖頭:「祖上,塬兒修養這些天,又沒了某個心病,已無大礙。隻是這身體天生羸弱,不耐勞煩,這一點或許改不了了,但每日工作兩三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朱塬這話落下,旁聽的馬氏麵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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