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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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到瓊州與周國邊境的時候是一個下午,天氣微微有些陰沉,甘大夫幾次探頭出去張望總擔心會下雨。

駕車的暗一:「……」

「管家公準備的馬車,老爺子擔心什麼呢?」楊晏清笑著指了指身後,「都備著呢。」

出發前楊晏清大概掃了一眼,看到裡麵居然還有床被子的時候無語了良久,現在在淮濟那些家夥眼裡,他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算了,不想關心這個。

楊晏清估扌莫了一下時辰,對暗一道:「加快速度吧。」

「過了城門就有驛站,咱們用走商人的路引過去。」甘大夫連忙囑咐,「別起沖突。」

楊晏清一想也是,前不久咱們赫赫戰功的靖北王率領大軍還去周國邊境虎視眈眈壓了好幾天,現在周國指不定對大慶來的商隊或是遊民有多防備。

不過為了貿易和糧食,就算是再忌憚還得大開著城門……嘖,真難啊。

楊晏清腦子裡轉著思緒,轉頭看向抱著自己的蕭景赫:「你說,要不要把你這張俊臉做點手腳?」

蕭景赫沒有絲毫動容地果斷拒絕:「不要。」

楊晏清的易容本事是很高,臉上的異物感也幾乎沒有,但是在事後看著洗下來的水後蕭景赫幾天洗臉的時候都自發延長了時間。

「那個用藥水擦一擦就行了,是你自己總覺得不乾淨。」楊晏清哪裡不知道蕭景赫在抗拒什麼,「你能確定周國這麼多人,沒一個見過當時大軍壓境前頭領兵的人?」

「他們認的是靖北軍的旗,又不是我的人,再說了,頭盔甲胄……」蕭景赫說到一半頓了一下,「打仗向來都是這樣,莫說是主帥,就算是當麵廝殺的敵軍都不見得認識什麼模樣。」

隻見窩在自己懷裡的青年一臉意味深長的感嘆道:「王爺最近辯才見長啊,不錯,孺子可教也。」

「哪裡,」蕭景赫湊過去又親了親楊晏清的鼻尖,「是先生教得好。」

甘大夫木著臉扭過頭,拽開馬車簾子往旁邊一甩,故意讓外麵的涼風吹進馬車裡試圖吹醒馬車裡你儂我儂的兩條親嘴魚。

都一路了,這馬車還能不能坐人了!

煩死了!

天空開始細細密密下下來雨絲,並不大,卻有種連綿不絕之勢,秋雨下過,接下來的幾天恐怕都會冷上許多。

突然,一抹灰撲撲的顏色沖著疾馳的馬車沖過來,張開雙臂直直站在了馬車前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因為車簾掀開而露出的青年。

「籲——!」

馬車突如其來的急剎讓甘大夫整個人都往後倒去,還好蕭景赫在抱緊楊晏清之餘騰出手托了一下老爺子的後背這才沒讓老爺子滾撞到車廂壁。

「怎麼回事?」蕭景赫皺眉,不悅地看向駕車的暗一。

暗一心中一驚,這種熟悉的感覺……但來不及多想,暗一低聲道:「有個小姑娘攔車。」

「小姑娘?」楊晏清抬眸,視線越過馬車前方受驚了的馬匹落在那個一身襤褸灰衣,小臉被泥垢塗得髒汙一片,隻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細細密密的雨幕中閃爍著倔強的光。

「我認得您,您是硯琴公子!」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傳來,聲線微微發顫,帶著孤注一擲的希望。

什麼東西?

楊晏清迷茫了一瞬。

他有在走江湖或者搞事的時候用過這種稱號化名嗎?

不是,這化名怎麼一股子風塵味兒……

見馬車裡的人遲遲沒有動靜,那小姑娘急了,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車邊想要靠近卻被眼疾手快的暗一攬住。

小姑娘急切的朝著馬車車廂壓低聲音喊道:「我認識青柳公子!是他告訴我如果有朝一日見到您,您一定能幫我!」

青柳公子……?

楊晏清的嘴角一抽,他終於知道這種怎麼琢磨怎麼風塵味兒的化名是從哪來的了。

蔣青的青,沈向柳的柳,合著那人在周國的時候還搞了這一出?這青中有柳,柳裡有青的,讓蔣青知道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楊晏清輕咳了一聲,暗一將那小姑娘放開,而那小姑娘也沒有再往馬車裡麵湊,反倒十分知禮數地站在車邊:「請問閣下是要去周國嗎?」

「原本是的,不過若是姑娘有想去的地方,我說不定也可以送姑娘一程。」楊晏清放柔了聲音朝著髒兮兮的小姑娘伸出手,「快上來吧,外麵還下著雨呢。」

小姑娘看著眼前這隻白皙的手,兩隻小手在身上搓了搓,並沒有往後縮,而是堅定的伸出手握住了機會。

楊晏清勾唇,手腕用力將小姑娘拉上馬車,放下車簾。

暗一會意地改了行駛的方向,調轉馬頭朝著瓊州的方向駛去。

車裡端端正正坐在角落的小姑娘感覺到馬車調轉的動靜,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緊繃著的肩膀塌了下來,視線在碰到車廂裡男人的眼神時瑟縮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向楊晏清感激道:「多謝公子。」

「既然是阿柳的舊識,幫一幫倒也無妨。」楊晏清沒有問小姑娘是什麼身份,又是從哪裡來往哪裡去,而是說了自己的行程,「我們隻能將姑娘送到瓊州,之後便要再度前往周國。」

「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小姑娘下意識想要起身道謝,腦袋卻在站起來的瞬間磕碰到車廂頂部,頓時吃痛地蹲下來,可即使是這樣,小姑娘依舊沒有發出半點不雅的聲音,哪怕衣衫襤褸麵帶泥垢,動作間都帶著極好的禮儀教養。

能讓沈向柳起了憐惜之意,還將自己的畫像給這個小姑娘看……

楊晏清眯起眼,忽然問:「敢問姑娘,阿柳可是有將我的畫像交給姑娘?」

小姑娘聽了頓時搖手,不顧腦袋上腫包的疼痛連忙解釋:「不是的!是青柳公子特意畫了畫像給我看讓我記住,之後便當著我的麵燒毀了!我沒有留畫像的——也沒有再畫!」

一個禮儀教養如此嚴苛的小姑娘,這般年紀未曾婚配還學過丹青,這可不像是普通富貴人家有眼界手段教養得出的。

但楊晏清沒有再問,熨帖地選擇了沉默留給小姑娘更多整理思緒和情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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