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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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彰不知那戶人家是誰,既然是國公爺指的,便硬著頭皮去拍門。

好一會兒,他以為沒人來應時,卻有一個丫鬟打開大門,探出腦袋來:「誰……啊,李大人,公爺。」

沒記錯的話,丫鬟是林夫人身邊的。

李彰唏噓。

將裴劭扛進屋,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不好久待,交代了一句明日無要緊事,讓國公爺好好歇息,便一骨碌往門口擠,散了。

林昭昭披著素緞氅衣,她掀開簾子踏入廂房,便看床上,裴劭隻除了鞋,隨意躺著,濃眉緊皺。

她第一次瞧他醉得不省人事,上回他醉了,好歹能直著身子來雪淨堂,後來也很快清醒。

他是海一般的酒量,也不知道到底是吃了多少酒,才會這般。

林昭昭輕嘆。

吩咐歸雁端來銅盆溫水,她替他擦手擦臉,褪下沾滿酒味的外衣,她低頭嗅嗅,他中衣也是一股酒味,這要是一晚上不換,得餿了。

她去撥他的衣襟,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死死攥住,裴劭卻不曾睜眼。

林昭昭試著抽回手,裴劭很快就放開,她想了想,又伸出手,這回剛碰上裴劭衣襟,又被攔住。

可他又分明還不清醒呢。

林昭昭靜坐著看他。

幾年前,林昭昭曾經看過一出戲,具體角色如何她已不太記得,隻記得,那書生小姐原來是兩情相悅,書生卻喝酒誤事,不小心和公主糾纏到一處,小姐憤而離去,書生追悔莫及,倒是公主提出效仿娥皇女英,好生大方。

林昭昭很不得勁,將此戲和一眾瑣事寫進信裡,那些瑣事裴劭一一回完,專門針對這件事,寫到:

「這不過是男人的意淫,先不說堂堂公主為何非一個落魄書生不可,男人如果真喝醉酒,那如何辦事,讓送子觀音幫忙麼?所謂醉酒誤事,是男人給自己找的借口。」

林昭昭好笑,回信時,就又提:「你怎知書生就是故意?如果本來八分醉,公主又引誘之,他如何把持?又或者公主將他衣物一脫,第二日謊稱二人已有親密,書生又要如何好?」

信寄出不久,林昭昭就後悔了,因為她幾乎能預料到裴劭的回信,果然,又給他一次顯擺的機會,他寫:「問題還是在書生,別說八分醉,我是十分醉,十二分醉,也不叫旁人有機會製造假象。」

林昭昭:「要是我要替你換衣裳呢?」

裴劭:「若是你,你跟我打聲招呼,我自是好好配合,哪有不給你碰的道理。」

那兩年,一點點小事,他們就能聊上許多,來往信封,都塞得鼓囊囊的,生怕還有什麼事情沒交代清楚。

隻是,紙與墨留下的繾綣,在她嫁進伯府前,全都付之一炬,唯藏在記憶深處。

林昭昭俯身,手背拍拍裴劭臉頰:「裴劭,是我,我想給你換個衣裳。」

裴劭除了翻個身。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林昭昭試著最後去撥他的衣襟,她手指都扌莫到他的月要部,這回,卻出奇地順利。

原來真不是吹牛。

林昭昭脫下他的衣服,瞥了眼下麵,即使近來親密多,臊意依然騰的上臉,她挪開目光,七手八腳給他套好褻褲。

在穿上衣時,她手指觸到他的肩背,他身上是一層薄削的肌肉,有些堅硬,還有疤痕,即使他本非易留疤的體質,戰場上刀劍無眼,不可能所有傷痕都能褪去。

她細細端詳著,這是屬於他的勛章。

她沒有告訴過裴劭,其實,她尤為喜歡他穿著盔甲,坐在高馬上,目光含明隱跡,身子俊拔,意氣風發。

當然,也喜歡他卸下所有重擔,在她麵前,露出的少年氣。

她低頭,柔軟的嘴唇,偷偷貼上他的額頭。

須臾,林昭昭收回心緒,收整完畢後,她用冷水拍拍臉頰,熄了燈,出門時順便掩好房門。

失去光亮的黑暗中,一片靜謐。

裴劭微睜開眼,他依然是醉得朦朧,卻似有所感,抬手輕觸額角。

給鎮南王送信的人,被抓到了,竟然是朝中六品官員,這個官職是買的,這人和北寧伯楊宵有肖似之處,那就是人人皆以為他不過是個紈絝,能得個六品官,全靠祖上蔭庇。

可實際上,也是這樣的人,給調查逆黨帶來重重阻礙。

此人口風很實,不過人總有軟肋,裴劭讓人把他的妻兒老小綁過來,他雖掩飾得極好,還是有一瞬慌了神。

他說:「公爺也有心愛之人,就不怕有朝一日,那女人也被人這般對待,所以公爺何必這般步步緊逼!」

裴劭挑眉:「你在威脅我。」

那細作說:「鎮南王有這樣的能耐!」

細作承認自己是鎮南王的人,隻是,裴劭稍加思繹,就能明白,細作不過是拋出鎮南王的名號,來混淆視聽罷了。

他冷笑一聲:「你們對我實在了解,常年駐守邊疆的鎮南王,真能在京城安插這麼多混入朝堂的眼線?」

細作又要爭辯,裴劭已失了耐心,他將人交給心腹,離開牢房。

當初,因需要林昭昭翻譯,擄走她的方陽,是趙王的人,趙王沒毀了楊霄的指認,也沒料到同謀是鎮南王,是被人利用,倒推利用他的人的動機,此謀反一案,絕對係皇位之爭。

也就是安順晉三王,必有人卷入這場謀逆案。

就在不久前,聖人曾當著裴劭的麵,評價這四位王爺:

趙王急功近利,目光短淺;安王性格較為溫和,耳根子軟,容易被人拿捏;順王遊戲人間,不務正業;晉王是四人中最好的,勤勤勉勉安分守己,可惜天賦不高。

排除被人當靶子推出來的趙王,便隻剩下安王,順王,晉王。

再查下去,線索越來越明朗。

別說這三王願不願意配合,裴劭半點不怕得罪人,一聲令下,禁軍包圍三座王府。

許多人求上國公府的大門,國公府大門緊閉。

這勢頭,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朝臣不由心驚膽戰,這位國公爺,做事極不留餘地,不說叛黨是否真是三王之中一人,那要是未來皇位,落在這三王裡任何一人身上,他可如何是好。

裴劭不是不明白,隻是,到他這個高位,無暇顧慮,無需顧慮。

該不安的,是那三位王爺才對。

不多幾日,細作終於還是招了,他說他是晉王手下的。

但此事未完,細作心性堅定,也可能胡亂指認,裴劭叫人抄送三份文書,分別送去安順晉王府,各自寫明細作把他們指認出來。

三王府的反應,極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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