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司景鈺委婉地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裡,可能你有點妄想?」
「你是說,孕前檢查麼?」
可惜柳醫生並沒有領會到司景鈺的明示,而是略一抬眸,睫毛微微向上撩起,極艷極純的殊色染上幾分無辜天真的勾人感。
無辜惑人,天真爛漫。
不等司景鈺回答,柳醫生拉著她的袖子,一路出了實驗室,走廊外秋天的風光正好,楓葉娓娓飄落,陽光緩慢悠長地照射。
司景鈺低垂著頭,慢吞吞跟在柳醫生身後,因為生病的緣故,精力不濟的感覺更加明顯,也沒什麼胃口,心裡的煩躁一陣一陣。
來到柳醫生的辦公室,女人取了口罩,脫下長款風衣,薄薄的絲綢襯衣將她曼妙玲瓏的曲線勾勒得一清二楚,細月要裊裊,半弧妖嬈。
她輕輕彎月要,素手拉開櫃子,然後是滿滿的一抽屜……泡麵。
「過來選一包麵,」柳醫生拿了一包海鮮味的泡麵出來。
「我們中午一起……吃泡麵?」
撕開包裝放好調料,女人側過身朝司景鈺點點頭,「我喜歡海鮮味的。」
聞言,司景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柳醫生,柳梵這樣的人竟然喜歡吃泡麵,她還以為柳梵都是坐在餐廳裡吃高級料理。
「誒,你要不要吃啊,我這兒有鍋可以煮很多配菜,」柳醫生單手拎著電磁爐,眉梢眼角透著慵懶隨性。
司景鈺蹙眉,偏過頭有點猶豫,總覺得吃了女人做的飯,非常危險。
察覺到小孩子的別扭,柳醫生眼眸染上瀲灩的水色,她笑眯眯地道:「有芝士奶油,麻辣牛肉,豚骨高湯,給你煮芝士奶油的。」
「芝士奶油?」司景鈺眯眼,柳醫生怎麼一挑就挑中了她喜歡的口味。
似乎看出了司景鈺的心思,柳醫生紅唇輕抿,語調輕輕的,「哄小孩都要用甜滋滋奶味的東西。」
「我不是小孩,」司景鈺越發不自在,又白又薄的臉皮微微浮現幾縷淡紅。
從昨天的西瓜味水果糖,到今天的芝士奶油方便麵,是她從小到大以來,從未有過的待遇。
糖果和泡麵沒什麼珍貴的,隻是有人記得你。
生病的時候並不一定需要多麼昂貴的食物,可能隻要能夠暖熱身體的粥和記得你的人。司景鈺望著給自己煮麵的女人幽幽地嘆氣,每次和柳梵的人格相遇,好像就更了解了柳梵一點。
十分鍾後,熱氣騰騰的泡麵上蓋著兩個溏心蛋,以及切成薄片的西紅柿,司景鈺發覺柳醫生給自己煮了一包半的泡麵,看上去很大一碗。
「趁熱吃。」
女人把木筷子遞給司景鈺。
讓司景鈺沒想到的是,柳醫生煮泡麵的手藝竟然比熬粥還好,麵條軟滑勁道,芝士奶香,頗有風味。
此時,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暖洋洋地灑在兩人身上,火紅的楓葉被風吹動,嘩啦啦地響,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溫婉優雅的女人嘴角噙著笑,在暖色的光色裡與司景鈺不時對視。
「晚上回家的時候,想吃什麼?」
司景鈺心口熱乎乎的溫暖感,與不斷升起的危機感□□撞,她已經說過幾次自己要待在研究所了,柳醫生為什麼要堅持帶自己回家。
女人單手托腮,軟唇輕抿,似乎在等待司景鈺的最後回答。
可惜,司景鈺並未給出任何讓柳醫生滿意的回答。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柳醫生單手撐著頭看了眼司景鈺,輕輕說請進。
「你又要出差,還讓我拿alha用的抑製劑是要做什麼,你又換目標了,不是還說要搞定司景鈺——」
看見司景鈺坐在柳梵身旁吃麵,周苒苒直接破音啞火,呆楞地看著這兩人遲遲沒能再說話。
放下碗筷,司景鈺揉了揉突然有點暈眩的頭,然後就瞧見柳醫生輕巧地起身路過自己。
女人的絲質襯衣與司景鈺的t恤相觸,衣料摩擦的聲音在這個溫軟的午後,十分曖昧。
「我沒換目標,所有人的目標被她設定為一致的。」
oga的語調幽遠磁性,司景鈺聽到「所有人「這三個字時,莫名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她勉強站起身來,頭暈目眩的感覺越發強烈,直到站都站不穩,又被柳醫生軟綿綿地扶住了。
「累的話就睡一會,很快就沒事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
「你……」
「隻要你不離開我,可惜你太不乖了。」
女人溫柔清純的臉孔越來越模糊,司景鈺聽著柳醫生春水般柔膩的聲音,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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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冰冷的感覺讓司景鈺從昏迷中醒來,身下是軟綿綿的床墊,鼻尖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小熊貓,醒了麼,我等了你好久。」
冰冷的白色牆壁下,柳醫生依舊明艷動人,漂亮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銀色的手術刀,一襲乾淨整潔的白大褂,光影交錯間,竟有了活色生香的氛圍感。
司景鈺還暈乎乎地開不了口,女人溫熱的指尖就已經碰到她的後頸,力道忽小忽大。
「這是……做什麼?」司景鈺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不已。
「讓你和我永遠地在一起,你乖乖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手術刀不算傷害?」司景鈺盯著明晃晃的刀鋒,冷哼了一聲。
虧她還覺得柳醫生算個正常人,瞎了她的狗眼。
柳梵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長著一副魅惑人心的美人臉,其實就是頂級禍水。
相信狗都不能相信柳梵。
「跟著我說,用竹葉編織囚籠,我是隻屬於你的小熊貓。」
「什麼東西,你給我編什麼童謠?」司景鈺想要激烈掙紮,卻發現自己身體幾乎沒有太多力氣。
女人俯下身,馨香和柔軟包裹住alha的手臂,柳醫生柔滑白嫩的手指按在司景鈺的唇間,「噓,小聲地跟著我說你隻屬於我。」
「我不,我隻屬於我自己。」
「馬上就要隻屬於我了,我會讓你快樂的,」明明說著可怕的話語,可女人矜貴美麗的臉上浸透聖潔的瑰色,如同獻祭般地放肆靠近著司景鈺。
女人緩緩將刀片含在嫣紅的唇間,仿佛淬血的奶油蛋糕,香甜可口卻劇毒無比。
她的嘴唇嬌艷欲滴,若有若無地碰上司景鈺的後頸,柔柔軟軟地說道:
「不如割掉吧,和我們死去的孩子葬在一起?」
「你會和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有別人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