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 / 2)
就在這時,車站來了一輛水藍色的公交車,sea驚喜地笑了起來,拉住司景鈺就往車上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和我一起玩。」
「叮鈴」兩聲,sea投了兩枚硬幣,拉著司景鈺坐到公交車的最後一排。
因為是午夜的關係,車上非常冷清,隻有裹著秋雨的風呼呼地從窗口吹進來,盪漾著雨水的腥鹹和清冽。
這輛公交好像是海濱專線,司景鈺看見sea又抿了一口雪梨,側身看著窗外,語氣輕飄飄地說:「反正也沒有事做,我們去海邊玩吧。」
下雨天去海邊?司景鈺看著光影明暗交錯裡,sea那張漂亮得近乎妖異的臉孔,覺得這人果然有點不可思議在身上的。
「我以前唱歌唱累了,就會吃一個大大的雪梨,坐車去看海,然後再回家睡個一天一夜,」sea回頭來,沖司景鈺輕笑。
司景鈺斜睨著sea,「那剛才還要選那麼久?」
「因為我想你幫我選,「sea的語氣理所當然到司景鈺無話可說。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到達終點站,不遠處就是一片銀白色的海灘,重重疊疊的海浪來回起伏,有規律地拍打著岸邊,水聲幽幽。
讓司景鈺意外的是,這個天氣海灘上竟然還有好幾頂帳篷,篝火裊裊,住著來露營的人。
sea一下車後便心事重重,她踢著腳下的白色細沙,眉眼端得上慵懶美艷,純潔無暇。
「那邊有家小店,做的牛肉麵很好吃,」oga伸出漂亮的指尖,往前麵指了指。
順著sea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淡藍色不大不小的店麵,店門口的牆上插著寶藍色的月季花。
「你吃過?」司景鈺的唇有些發白,這讓她看上去更冷漠精致。
「吃過,那是我外婆開的。」
店門口的招牌都已經沒有了,小木門也有風霜侵蝕過的痕跡,顯得破破爛爛,司景鈺沒忍住,再次問道:「那柳……你的外婆呢?」
「生病,就去世了,」sea的聲音很淡,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側臉漂亮而冷漠。
聽著sea低啞磁性的聲線,司景鈺忽然想到,朋友告訴她這本書後期曾經提過柳梵是被外婆撫養長大的,兩人相依為命,過了許多年苦日子。
大概,柳梵或者是sea,曾經和外婆一起在這賣過牛肉麵。
司景鈺心裡稍稍有一點點莫名失落的感覺。
司景鈺望了望海邊,一望無際的黑色浪潮,打在堅硬的礁石上,激起白色的碎花,在清爽乾淨的海風下,有種特別的寧靜。
「你喜歡吃牛肉麵嗎?」sea突然發問,語氣好奇。
「還好,吃不了太辣的,」司景鈺想了想,說了這句自己認為是多餘的話,「喜歡甜的食物。」
「這樣啊,」sea的語氣聽上去隨意而敷衍,「下次有機會請你吃冰淇淋。」
「下次?」司景鈺驚訝於oga話中暗藏的自然。
就好像她們是一種正常的關係,隨時隨地可以自由、無束縛地做很多很多事情。
但事實上,她和柳梵之間,根本就不止一個人的事。
「嗯,反正會讓你吃到甜甜的冰淇淋。」
sea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亢奮,完全沒有演出後疲憊的感覺,像個上滿發條精致漂亮的小玩具。
「你不累,不想睡覺嗎?」
身體裡近乎病態的亢奮操控著sea,她單指點在無邊無際的海風中,逆風畫了一張看不見的笑臉,「累啊,可我要替她……我要來看看外婆,再回去睡覺。」
「你外婆知道你現在去唱歌了嗎?」
sea慢悠悠地走在海灘上,白色的細沙留下兩串整齊的腳印,然後oga撫平自己白色的棉質裙子,直接坐在了沙灘上。
離她們十幾米遠的地方有著好幾頂帳篷。
oga抱著膝,細雨和月光灑在她雪白纖瘦的身體上,落寞美麗得像是一幅油畫。
「外婆很早就知道,而且她很支持我,再說,我在那唱歌可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司景鈺也懶得管地上濕不濕,走了一晚上,她剛病愈的身體早累得不行。
似乎是很滿意於司景鈺的追問,sea唇角揚起孩子般純真的笑,「有個人和我約好在那條街見麵,可惜她一直沒來。」
她又用手指在沙灘上畫了個笑臉,繼續說道:「那個人聽見我唱的歌,就不會再迷路了。」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麼浪漫的答案,司景鈺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難以言喻的感覺,「誰敢放你的鴿子?」
問完這句話,她突然想起,sea在盤絲會所裡唱過的歌,很大一部分都是遊戲裡的歌。
遊戲就是她和柳梵上綜藝玩的那款,叫《入夢》。
這時,空曠的海灘上傳來細碎又急促的聲響,不遠處的帳篷裡人影浮動,隱約不斷,不甚清晰,卻十分引人遐想。
似乎因為在海邊,帳篷裡的人越發沒了顧忌,聲響愈來愈大,喘氣的聲音非常清晰。
sea長睫輕抬,在這般曖昧狎昵的氣氛中,輕笑了一聲,雙眼霧蒙蒙地注視著司景鈺,「有啊,你不就是嗎?」
司景鈺心念電轉,該不會sea說的人就是遊戲裡的那個「小鯨魚」吧?
一時之間,司景鈺內心莫名壓抑起來,在海邊的喘息和欲望中和sea對視著,濕冷的海風好像也變得粘稠灼熱。
海浪的沖刷聲堪堪遮掩住空氣中蠢蠢欲動的安靜。
oga高高的馬尾在海風中起落,混合著情yu的聲音圍繞在兩人之間,有什麼情緒攀至高點,又猛地回落,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漣漪。
「我沒有,你別亂說,」司景鈺斂眉,她能清晰地聽見帳篷裡的溫存軟語,獨屬於戀人間的調笑,親昵。
「那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我不希望產生更多的誤會。」
司景鈺的聲調短促而急,似乎非常想擺脫現在所處的境地,帳篷裡衣料的摩擦聲,肌膚相觸而升高的溫度,似海浪般的可疑水聲,像是瘟疫似的蔓延到兩個人的心間。
情人間難舍難分的餘熱仿佛浸透這片海域,sea輕輕呼出一口氣,回頭看見那頂帳篷熄燈了,她才小聲說:
「那種事,好像很有趣?」
oga的語氣非常單純,宛如不經世事的天真孩童,在認真地討教經驗。
牛奶味的信息素好像又在鼻尖縈繞,司景鈺連忙冷聲說:「我怎麼知道。」
sea貌似滿意地點點頭,「我也不知道。」
沉默在兩人間默默滋生,耳邊卻仍餘有低沉的靡靡之音,怎麼也散不去。
海浪聲突然之間變大,某種心情悄悄漂浮起來,宛若綿綿的牛奶夾心軟糖,帶著強烈的暗示。
「大家都不知道的話,你要不要和我試試看?」sea仿佛被捕的獵物般艱難地舒展身體,唇上噙著輕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