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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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沒說什麼,靜靜看著黎棠的臉,發覺她戴了一副顯得很呆的黑框眼鏡。

「你這個眼鏡……」

「怎麼樣,好看吧?」

黎棠說話時候順手扶了一下眼鏡框。

但是江聽卻是搖搖頭,很中肯地評價:「看起來老了二十歲。」

「……」

臭江聽。

江聽忍俊不禁,之後看看四周,問黎棠:「你現在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回家吃飯。」

「正好我還沒吃,我能去蹭一頓嗎?」

「我說不能,你就會不去嗎?」

黎棠裝作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說:「當然不會。」

江聽早知道她會這麼說,往一邊看去,示意了一下前方街口的一家小店:「你想吃的麻辣燙,就是那家?」

黎棠跟著看過去,立馬點頭:「是呀,你要請我吃嗎?」

「跟上來。」

江聽不多說,調轉身體往麻辣燙所在的方向走。

黎棠立刻屁顛屁顛跟上。

「你不回家吃飯啦?」

「家裡沒人。爺爺去老年大學了。」

「那你還騙我要回家。」

「騙你一下怎麼了,犯法嗎?」

黎棠停住腳步,沖江聽修長挺拔的背影哼了一聲。

算了,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感覺黎棠沒跟上來,江聽停下,轉身看她。

明亮的陽光下,他那雙漆黑狹長的眼睛散漫又冷淡,卻能讓人忍不住陷進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江聽伸手,按住黎棠的頭,將她往自己這邊帶。

動作顯得有點不客氣,但是力道卻沒有很重。

黎棠踉蹌一步,額頭差點撞上江聽的月匈膛。

「走了。」

江聽說。

黎棠不止為何遲鈍了片刻,心跳亂了一下。

她被江聽按著頭往前走,卻好像,是他在摟著她往前走。

他們之間的親密和曖昧,隻有地麵上不斷晃動的影子知道。

這家麻辣燙的味道很好,乾淨又衛生。

黎棠和江聽麵對麵坐著,安靜吃著自己那一碗麻辣燙。

江聽吃飯時候不大愛說話,黎棠習慣了,也就偶爾跟他說那麼一兩句,也不管他應或者不應。

他們之間正常地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吃完麻辣燙,江聽付完帳,跟老板要了一杯熱水。

黎棠看著他把新買的感冒藥拆開,吞服。

「你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感冒了?」

江聽把膠囊吞咽下去,沒回答。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黎棠,因為他昨晚過於興奮燥熱,吹了一夜的空調風。

吃完藥,他隨便扯了個借口:「沒蓋被子。」

「那就好。」

黎棠像是鬆一口氣,似乎很是慶幸,惹得江聽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疑惑地問:「那就好?」

「是啊,這說明你是在我走後感冒的,我們那時候沒有親密行為了,我也就沒有被傳染的風險。」

黎棠說得特別認真,甚至還有理有據。

江聽正在喝水,差點被這熱水燙到。

更燙的還是他亂跳的心髒。

黎棠碎碎念著:「夏天感冒太難受了,我一點都不想被傳染。」

江聽放下水杯,手背掩著嘴唇清咳了一聲,說:「那你現在離我遠一點。」

黎棠:「也行。那等你感冒好了我們再見麵吧。」

江聽:「……」

有被氣到。

吃完這頓麻辣燙,兩個人就在店門口分道揚鑣。

黎棠去另一條街買炒酸奶,江聽則去了附近的一間畫室。

夏老師早就在畫室裡等他。

夏老師是江聽的美術啟蒙老師,也是他們學校的美術老師,江聽在集訓前,一直都在夏老師的畫室裡學習。

以前江聽除了在家,在學校,就是在夏老師這兒。

大概是學藝術的原因,夏老師年近五十,還是很顯年輕,戴著副無框眼鏡,說話總是慢條斯理。

這個時間點,畫室裡沒有人。

夏老師見江聽來了,就招呼他過來,熱絡地詢問:「聽說你成績出了,考得不錯,準備好去哪個學校了嗎?」

「還沒有。大概央美。」

「挺好,以後好好學習,畫畫需要堅持,不要輕易放棄。」

正說話間,畫室開著的門被輕輕敲響,江聽和夏老師循聲看過去,一個留著長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那。

她先笑著跟夏老師打招呼:「夏老師好。」

然後看向江聽,唇瓣微揚:「好久不見啊,江聽。」

畫室在二樓,爬山虎覆蓋住整麵石磚牆壁。

黎棠在畫室後門所在的小巷子裡找了個陰涼地坐著,天氣太熱,連穿堂風都沒有。

綠油油的爬山虎反而被陽光映襯得油光發亮。

炒酸奶快吃完了,給江聽帶的那份也快化成水,黎棠等得有些聊賴。

這個江聽,明明說好隻去一小會,結果半小時了,都還沒下來。

黎棠等啊等,終於等到鐵皮門被推開,有人從後門出來。

是江聽。

他推門出來,還沒走一步,就被身後的人叫住。

黎棠看得很清楚,一個女孩站在樓梯口,喊住江聽,而江聽也回頭了。

他們不知在說什麼,黎棠隻能看到江聽的後背,看不到他表情,但是卻能看到那個女孩露出羞澀又甜美的笑容。

她長得真好看。

清純漂亮,是大家都會喜歡的鄰家女孩。

沒一會,女孩跟江聽擺手,重新回了樓上。

江聽回頭,簡單在四周找了一下,看到黎棠後,就朝她走過來。

「等很久了?」江聽停在黎棠麵前,淡聲道。

黎棠蹲坐在一個長滿青苔的石階上,臉色不佳,興致不高,撇撇嘴回答:「再過一分鍾你還沒出來,我就回家了。」

「夏老師說了點事。」江聽算是解釋,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空了的酸奶盒子,還有一份是滿的,但是裡麵東西已經耐不住高溫化掉了。

看得出來黎棠在這已經等了很久。

他在黎棠身前半蹲下來,與她平視著,觀察了一下她的臉,眉頭微蹙: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黎棠下意識扌莫扌莫自己臉頰,把責任推到吃完的炒酸奶身上:「這個酸奶吃了肚子不舒服。」

「起來,去藥房買藥。」

「算了,懶得走,我想回家了。」

江聽沒意見,站起來,卻半天沒等到黎棠起身。

他又等了一下,問:「不走?」

黎棠也不知自己怎麼情緒就變得很差,語氣也變得不友好,對著江聽發脾氣:「腿麻了走不動!」

這麼多年,黎棠對江聽發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兩個人性格差那麼多,但很神奇,他們幾乎沒有鬧過一次別扭。

就算黎棠惹江聽生氣,江聽都是忍忍就過了。

江聽倒是經常惹黎棠生氣,懟的她無話可說,可是她是金魚七秒的記憶,轉頭就過了。

所以這會兒,當黎棠忽然毫無預兆地發起小脾氣,江聽一時怔滯,沒反應過來。

眼前的女孩臉頰紅撲撲的,杏眼蒙著一層水汽,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看著格外惹人心疼。

江聽有點不明白:「腿麻而已,你哭什麼?」

本來黎棠心裡就悶得難受,聽到江聽這句話,鼻尖一酸,差點真的哭出來。

「我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你知道這裡多熱嗎,你真沒良心,江聽你真的沒良心!」

「……」

江聽無奈呼了一口氣,重新蹲下來,伸出手指輕輕擦了一下黎棠的眼尾,說道:「行了,是我讓你等久了。走吧,我們回家。」

黎棠眨巴著濕潤潤的眼睛,像小狗一樣委委屈屈地問:「怎麼走?」

江聽笑了一笑,轉過身,拍拍後背:「上來。」

江聽的肩背很寬闊,正從少年單薄往成年人過渡。

黎棠由他背著,把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能清晰感覺到微微凸起的肩骨。

其實她知道自己突然的小情緒是怎麼回事。

因為在意。

因為吃醋。

黎棠可能把敏銳用錯了地方,對江聽身邊的異性,草木皆兵。

以前江聽收到女孩子的情書,黎棠總是叉著月要在他旁邊盯著他:「學生不可以早戀,你要是打開看,我就去跟老師告狀。」

於是那些情書堆了一摞又一摞,在長久的歲月裡積了灰。

江聽可能還不知道那些信的署名,但是黎棠能把遞情書的女孩一個一個記住,然後把她們標記為情敵,從來不跟她們玩。

江聽是她的。

黎棠一直都是這樣的認知。

公交站就在附近。

江聽在站台放下黎棠,兩人一塊投幣上車,習慣性坐在車輛最後一排。

公交車開得不穩,晃晃盪盪,午後陽光容易使人犯困,尤其是在有冷氣的車裡,再加上吃了感冒藥。

江聽把頭往後仰,靠著塑料椅背,閉上眼睛小憩。

黎棠和江聽分享著同一副耳機,聽著同一首歌,空靈女嗓每一聲的吟唱,都在顫動她的心髒。

她悄悄轉頭凝視江聽的臉,他左眼下方和鼻尖都有一顆很小的痣。

然後她把視線落在了江聽微微閉著的唇上,薄薄一片,唇色很淡。

心跳裹挾著悸動,有點肆無忌憚。

黎棠朝江聽靠近,可是江聽實在太高,她最多隻能夠到他的脖頸一側。

她鼻尖的氣息驚動了江聽,江聽緩緩睜眼,低眸看過來。

他似乎還有些困倦,嗓音沉沉的,也比平日低柔幾分。

「做什麼?」

黎棠被江聽問得心內一顫,唇瓣動了動,很誠實地說:「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親。」

江聽用眼睫掩著暗沉的光,說話時候,喉結輕滾:「現在不怕被我傳染了?」

「有難同當,我想過了,不能讓你一個人感冒。而且……」

黎棠看江聽已經醒了,乾脆再靠近一點,將江聽手臂往自己這兒拉。等他受力傾靠過來時,她對上他耳側,在他耳邊用很輕的聲音說:

「不伸舌頭應該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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