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雲湛和王爺(修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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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馬車一旁的侍衛麵麵相覷,他們都在疑心什麼時間馬車裡多了個人,也來不及細想便粗魯地把陸綰從馬車裡拽出來,架著她來到蕭彥北麵前。

陸綰憋著一口氣,抬頭看著麵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你賭贏了一半,」蕭彥北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不經意瞥了她一眼,便頭也不會往府中走去,隻留下一句話,「帶下去給她好好清洗一番。」

按照禮製,皇子回京應該第一時間就要進宮稟明,可皇上聽說蕭彥北路上遇大雨染上風寒,便讓他先在府中歇養,還特意派了幾名禦醫前往。

侍衛押著她進了府,詢問了一些基本情況,陸綰還是跟之前的說辭一樣,至於怎麼上的車隻字未提,侍衛們也不敢多詢問。

侍女們便拿著一套隨從的衣裳過來,其中一個管事嬤嬤上下打量著身形嬌小眉清目秀的陸綰,咧著嘴笑了一下,「阿才,水已經放好了,我們遵王爺吩咐過來給你沐浴更衣。」

「謝謝王爺,不用了。」陸綰接過她手中的衣盤,謝過她們的好意,目前還不能暴露她是個女兒身,不然難免容易將她的欽犯身份給捅出來。

可那水是涼水,如剛消融的雪水一樣刺骨,她手扌莫著那盆涼水,一拳打了進去,水花濺到滿地都是。

「好,我忍,謀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她後牙槽磨得嘎吱作響,解開衣裳拽緊拳頭,其實對於涼水澆灌,這幾日早就已經麻木,現在渾身發燙,倒不覺冷了。

她大致清洗了一番,剛用裹月匈布纏上穿好衣裳,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一個嬤嬤就端著一碗藥過來,「阿才,洗完了嗎?這藥給王爺送過去。」

還好自己動作麻利,這要是慢一步,身份便不攻自破了。

陸綰接過藥,看到嬤嬤正用異樣的眼光瞧著她,心裡有點發毛,她大概知曉原因,一個沒身家背景的打雜之人,和靖王同車而回,還找人來伺候她沐浴,想來關係不一般,但都不敢開口打探。

她跟著嬤嬤去到靖王臥房外麵等候,蕭彥北此刻也正在沐浴更衣。

「王爺,您的藥給您送過來了。」嬤嬤弓著月要小聲朝裡麵說道。

半晌從裡麵傳出一句低沉的話,「放桌上。」

陸綰端著藥小心翼翼的進去,本想放下碗就告退,突然兩眼昏花,氣有點喘不上來,她捂著月匈口撐著桌子慢慢坐下來。

「原來你不光膽子大,還不分尊卑。」從屏風後麵出來的蕭彥北慢步朝她走來。

陸綰拍著月匈口,「您要是……」話還沒有說完,她立馬癱倒在地上。

一柱香後,一杯涼水迎麵撲到在她臉上,咳嗽幾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地上躺著,斜對方那人正手舉著茶杯看著自己。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是藥童嗎?怎麼,連自己的病都醫不好?」他說得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更猜不出下一刻到底是想讓人生還是想讓人死。

陸綰用袖子抹著臉上的茶水,支撐著地板站起來,沒有直接回答,而且說出藏在心中的那句話,「王爺,我們可以同盟嗎?」

蕭彥北慢慢將茶杯放下,手搭在桌邊,不以為然道:「同盟?你有什麼資格?」

「我身份低微,還是個朝廷欽犯,確實不夠資格,」陸綰不卑不亢回望著他,「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目標,沒有誰比我更能更體會到您的心情。」

「你的事我不感興趣,也不需要同盟,沒有你,我照樣行事,「他起身走了幾步,兩人眼神能撞出火來,「但你,隻能依附在本王這裡。」

蕭彥北端著那碗藥用勺子調合幾下,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

陸綰站立他跟前遲遲沒有邁開步子,蕭彥北咣當一聲將勺子扔在碗中,剛抬眼看她,還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便一頭栽倒下去,碗摔碎在地麵,藥湯撒了一地。

「王爺……」陸綰驚慌地喊著,立馬叫來一群侍衛和太醫。

領頭侍衛命人押著陸綰,一腳踢在她背上,「說,王爺怎麼會暈倒?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陸綰被踢著腦袋撞到地板上,跪在地上立馬解釋,「小人不敢,小人遵王爺吩咐過來送藥,藥還沒有來得及喝上,王爺就暈倒了。」

還好太醫說隻是傷寒又嚴重了些,多歇養幾日,注意保暖調理就能恢復過來,陸綰這才幸免一難。

遵照太醫要求,靖王眼下身體虛弱,身邊時時刻刻需要有人照看著,領頭侍衛帶人在門外守著,陸綰和幾個侍女在蕭彥北床頭候著。

外麵轟隆一聲,雨由遠及近的下起來,風搖晃著門窗,一股涼意頓起,侍女們起身一一將窗戶關上。

聽著雨打樹葉的沉悶動靜,還時不時傳來低啞的雷聲,屋中暖和的溫度讓侍女們都有點昏昏欲睡。

陸綰看著躺在床上之人,扌莫著額頭有些淤青的傷痕,回想著剛才的對話,他說得沒錯,要想隱藏身份,此刻自己隻能依附於他,隻有借他身份躲藏才能有命還自己清白,才能找到她爹

午夜時分,她也實在撐不住眼皮,本想起身給蕭彥北掖好被子,結果手剛搭在被褥上,她的手就被蕭彥北給緊緊拽住了,怎麼掙脫都掙不開。

陸綰看了一眼不遠處撐著手閉著眼睛不斷點著頭的侍女,她使勁兒掰扯著,還想用牙去咬,就在這時蕭彥北猛地睜開眼睛,嚇了她一跳,還沒等自己說話,他就一把將陸綰拉入懷中,翻身撐著床沿看著她,用著一副很邪魅的眼神直勾勾盯著。

「綰綰,我們終於又見麵了,記住這個時刻,因為從這一刻起,你將屬於我。」

陸綰被他的動作給嚇愣住了,分明一個時辰前還剛見過,而且還對她惡言相告,如今這副模樣讓她感到有些害怕,又像是第一次見麵那般放盪不羈的樣子。

「王,王爺,您,我幫您叫大夫。」她吞吞吐吐地應答著。

「噓……」蕭彥北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壓在她嘴唇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一把拉起陸綰,三下五除二將正在打盹的侍女們打暈,拉著她走到書桌前,轉動一副字畫後麵的匣子,從他們麵前緩慢移動書櫃,一條通往地下密道的台階呈現在眼前。

蕭彥北拉著陸綰走了下去,台階兩旁有著幾束火把照明,下到最底端,裡麵燈火通明,桌麵上擺滿了各種小孩兒玩具、,還有衣裳糖果,最為顯眼的便是一把紅色油紙傘。

「這是?」陸綰站在中央,與上麵清雅冷氣的臥房完全是兩個天地。

蕭彥北此刻正癱坐在椅子上瀟灑地仰頭喝著酒,「這些,都是我幼時母妃給我的,那把傘是你的。」

他說這裡藏著他童年時的美好時光,最可悲的是,這裡從來都沒有見過光,永遠都處在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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