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雲湛和王爺(修改)(2 / 2)
陸綰不知他所言何意,自己的傘又怎麼會出現在此地,蕭彥北拿起那把破舊的紅油紙傘嘴角上揚著,「當時我傘破了,你硬要把那這紅傘塞給我,堂堂男子漢怎能拿著如此粉黛的傘,我不要,你還捶打了我,原本以為你會是大家閨秀,不曾想你有著嬌蠻力氣。」
「王爺,您在說些什麼?」
蕭彥北攔月要將她攔在懷中,四目相對,「我雲湛可不會像那畏畏縮縮的蕭彥北一樣,我喜歡的,討厭的都要說出來。」
「雲湛?」陸綰竭力抵著不斷朝她靠近的臉,用盡全力往後仰著。
這分明是同一個人的身軀,又不是胞胎體,名字不同倒也罷了,為何連心性都如此不同,而且正是之前所見那般性子。
「我們見過?」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雲湛用手指敲著她的額頭,「不僅見過,你還坑了我五十兩,連帶一個耳光。」
糟糕,看來還真的是他。
陸綰滿臉堆笑,說她並不是有意為之,五十兩日後會還的。
雲湛舉起手晃悠在他麵前,「那耳光怎麼辦?」
「別打臉。」陸綰雙手捂住臉有些認慫。
可半天都沒有動靜,手被慢慢放下來,雲湛正湊到她跟前。
她的風寒還沒有好,此刻兩人靠得太近,她兩頰更加染上一層褪不掉的紅暈。
「你怎麼發燒了?這麼燙。」雲湛神情有些緊張,一把抱著她往外麵走著,陸綰掙紮也掙脫不掉,隻得任他抱著上去。
兩人出來後,他端著自己的藥碗將藥湯吹涼後遞到她嘴邊。
「乖,聽話,張嘴,喝了藥便好了。」他語氣溫柔至極,目光流轉,陸綰竟也情不自禁的長著嘴喝著他手上的藥。
雲湛還安慰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她的仇自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還她清白,讓傷她之人下十八層地獄。
「王爺可是說真的?」陸綰一聽他肯幫自己,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本將陸綰抱著躺在床上想讓她好好休息,結果踩到之前打翻藥碗的濕漉地上,腳一滑,頭磕在凳子上,一聲巨響回盪在陸綰耳旁,她嚇到連忙上前攙扶,同時被嚇醒的還有倚在桌上的侍女。
「咳咳……」蕭彥北突然咳嗽幾聲醒來,他動著身,發現陸綰正握著他的手,眼神一瞥,「鬆開。」
陸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正搭在他手背上,便立馬縮回。
蕭彥北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問旁邊所站之人究竟是什麼原因出現在此處,侍女們嚇到立馬跪在跟前,不敢聲張之前打盹之事,陸綰也跟著跪下,她不知要從何說出,起先以為是兩個人,可親眼所見麵前之人在不到半刻鍾的時辰完全變臉,這讓她有點驚慌不已。
蕭彥北半睜著眼起身,側頭看著前方規規矩矩跪倒一片的侍女,聲音極輕,「滾出去。」
陸綰準備也跟著侍女出去,剛起身,從她的袖口處滑落出一方絲帕,裡麵還包裹著東西,似乎是一根線,從邊沿處露出一點來。
她趕緊撿起退著步子往後,卻被喊住:「拿來。」
蕭彥北自己撐著床坐起來,目不斜視的看著她手中的絲帕。
陸綰直起月要來,迎上那雙看著有點膽顫的眼神,有些哆嗦的遞了上去。
絲帕中包著的是那紙鳶上的線,蕭彥北用手撚著其中一截,「這就是你用來滅門的工具?」
「我沒有殺人。」陸綰再次義正言辭的為自己辯證道。
借著屋內明亮的燈火,陸綰抬眼便看到蕭彥北左額角上有些淤青,眨著那雙杏眼,嘴角揚起嘀咕,「你頭上也有一個包了,算扯平了。」
「你在嘀咕些什麼?」他也看到了麵前扶他之人的那道淤痕,很嫌棄的打掉扶在他胳膊上的手。
「沒什麼。」
那風箏線被平鋪到書桌上,蕭彥北坐在桌前研究起來,陸綰跟在身後,「王爺,這線就是普通的紙鳶線,兵部侍郎府上下幾十口人,當日被它勒住時居然沒有一人發出喊叫聲,這不合理呀。」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既不是凶手,那他為何單留你一人?」蕭彥北聽到陸綰跟他交代案情,不免生疑她的存活性。
「我……我當日真的沒有出現在京城,至於我爹,我現在也不知他在何處,為什麼會說當日我也在場?王爺,」她掐著自己的指尖,「小人,能不能去看一眼兵部侍郎府上,就算他們燒成灰燼也總會有些線索。」
蕭彥北起身步步緊逼著她,眼神淩厲,語氣如雪水般寒冷,「你要是想死便死遠一點。」
「可您剛才答應過要幫小人的。」
陸綰被他逼至柱子邊,兩人距離不過兩三個拳頭,二人溫度此刻都有點高,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想到剛才也如同近距離的攬著她,她心跳加快,臉越來越紅,有點害怕此人靠近。
蕭彥北見她遲遲不開口,一手抓起她的手腕,手上力度加大,語氣極凶,可表情沒有變化,「本王何時答應過?一個隨從以下犯上,你是真覺得本王不會把你怎麼樣是嗎?」
陸綰艮著脖子側頭抬起,帶著委屈又有點生氣的神情,「小人知錯,王爺可以不認您所說之話,小人也權當沒有聽到過,古來君子也有未信守承諾的,王爺你說呢?」
「陸綰,」蕭彥北帶著怒氣死死抓著她手腕,「你是在詆毀本王聲譽嗎?」
一聲雞鳴打破兩人怒目而視的局麵,已經卯時了,外麵的雨還在滴答下著。
屋內的蠟燭也將至燭台底端,門外驟然響起敲門聲。
「三哥,你起身了嗎?本不想來叨擾你,但我有個棘手案子,還請三個哥幫襯一下,昨夜在城門口發現一具焦屍,像是逃竄在外的陸綰屍首,你要是起身了就一道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