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 / 2)
一旁的仵作支吾半天,他雖也參與過驗屍,但確實沒有想到那血不是從死者身上流出來的,一時半兒想不到,「大人,以奴才拙見,可能是殺害其他人的血液搬運到了她床上。」
「非也,」陸綰上前應答他的疑惑,「仵作剛才所言對了一半,確實是其他血液,但不是人的血。」
「此話何意?」仵作率先開口問道,盡管對她滿是不屑,但對於驗屍,他極其認真,也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綰請示靖王命人取來一盆豬血和一把匕首,她舉起刀子正要割傷時,被雲湛喊住了,「絲官……」
「王爺無需擔憂,奴婢隻是想證明人血和豬血混合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既然是仵作之事,那便交與仵作來證實,你放下給他。」雲湛過去將她手中的刀子搶了過來,隨手扔給了在一旁看白戲的仵作。
王爺的命令自然不敢不從,他也很否如同這位野丫頭所言,便挽起袖子毫不猶豫地割傷自己的手掌將血液滴入豬血中。
等待一炷香的時辰凝固後,確實和人血頗為相同。豬血比其他動物的血要粗糙,煮過的豬血更像是豆腐渣一樣有碎末,可卻跟人的血液有相通之處。
這一招是當年叔父和她一起驗明出來的,當時自己的手在柴房中不小心割傷了,剛好血跡滴在了豬血碗中,兩人這便尋來狗血、鴨血等其他動物的血跡來混合,最後還是豬血最為合適。
正因為血跡太相似,之前查驗未往此處想,得知她們的傷口是死後才有,這才想起之前做過的血跡驗證。
仵作對她這番驗證也頗為服氣,隻是還是不願承認她能比自己厲害,更適合成為仵作。
「可是你還是沒有說這殺害柔兒的凶手是誰?還有浣衣局的姑姑,若是兩個人分別殺人,難不成如王爺所說,剛死的宮女殺了她?沒道理啊。」刑部尚書也算是見了一次驗屍之道,但案子還是懸著沒有解開謎團。
雲湛用指關節敲著桌麵,笑著反問他,「尚書大人可還記得浣衣局的姑姑是怎麼死的?剛才死的宮女性子又是如何?」
刑部尚書回想著之前的場景,如實相告,「仵作驗明姑姑死於茶毒,之前見那宮女嗓門挺大,不過性子有點畏畏縮縮。」
「正是,柔兒頭頂的鐵釘深入腦中可是門技藝,不是誰都能命中,像剛才那宮女的樣子,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心細,懂這門技藝呢?」
「可她殺姑姑的動機是什麼?」刑部尚書腦袋被說懵了,揉著鼻梁處皺眉思索。
陸綰對望了一眼雲湛,點頭示意,「大人,這恐怕需要傳喚鵲兒,那個與姑姑有恩怨之人。」
「她?她不是更加怯懦嗎?怎麼會跟她有關係?」
雲湛起身過去扶著陸綰起身,對還在疑惑中的刑部尚書擺擺手,「尚書大人,審問宮女之事便交於你了,最好查一下她的身世,還有她那個姐姐,本王要去問問枯井可有什麼冤屈。」
坐在大堂上的中年男子一臉惆悵,托著頭疼的腦袋,無奈嘆息一聲,讓人傳喚鵲兒上堂,他用手敲打著額頭,「真是個要命的苦差事。」
陸綰跟在雲湛身後,有個問題一直不解,思索半晌還是問道:「王爺,你是怎麼想到要查鵲兒的?她看著跟此事一點關聯都沒有。」
雲湛放慢腳步,雙手抱懷,「沒有關聯便是最大的關聯,她姐姐死了,不可能不恨姑姑,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會是安嬪身旁的人。」
在審查與姑姑結怨的人中,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但由於她沉悶怯懦的性子,很快便將她排除在外,可尋根咎底發現之前她也曾服侍過安嬪,聽說是偷了安嬪的首飾後才罰去浣衣局,可以她的性子又怎會去行偷竊之事,還是偷盜娘娘之物。
「絲官,那宮女死在枯井一段時日了,屍骨我雖派人找到挖了出來,可估計已經快腐爛了,還能找出線索來嗎?」雲湛頗為擔心,那個宮女或許是關鍵證物。
陸綰點頭,「即便是一具白骨,我也能找出東西來還他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