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年少萬兜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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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郡,夏口,卻月城內。

呂蒙安置過孫權帶來的人馬,回到府中,正在愣愣出神。

他本以為孫權此次是為慰軍而來,定然是輕裝簡從,不想孫權帶來的軍馬竟是有三萬餘人。

須知如今孫家雖然占據了江東半數之地,可江東素來貧瘠,以南又多瘴戾,與中原比不得。

能以這半數之地聚攏起六七萬兵馬已是極數,而且還是涸澤而漁,多半要引起當地動亂,十幾年間難以恢復生息。

所以如今孫權驟然帶來如此多的人馬,莫說是他呂蒙,即便再是庸碌的將領,也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

今日與他相處的不差的甘寧就找上了門來。

「子明,你說主公是不是還要來一場大戰?不然為何來江夏時帶了這麼多人馬?你是主公心腹,主公定然不會瞞你。你我兄弟,稍稍透露一些,讓我提前準備一二,日後等我立下功勞,可以分給你一些。我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能上戰陣,定然是要斬殺對方大將的。」

甘寧在呂蒙的宅子裡,喝著呂蒙家的酒水,如是說道。

賓至如歸四字,名副其實,甘寧也不覺的有何不妥。

呂蒙對此倒是全無芥蒂,隻是他也確實不知孫權是何意。

他也是飲了口酒,「如今並非發動大戰之時。荊州內亂,襲取江夏還說的通,荊州甚至樂見其成,劉琦一個失勢的長公子,死了也就死了。我如今隻怕主公見如此輕易就攻下了江夏,便覺的我江東之兵馬如何厲害,而敵軍如何無用。想要一鼓作氣,再趁機立下些大功業。如此一來,隻怕貪功冒進,立功不成,反倒是要搭上不少江東兒郎的性命。」

甘寧點了點頭,即便他是個粗人,也能聽出呂蒙的言外之意。

隻是呂蒙心中卻也明白,如今孫權能帶兵來到江夏,那便定然是周瑜張昭都阻攔不住。

而這兩人,或位高權重,或德高望重,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比不得的。

更何況他是孫權的心腹愛將。沒有孫權,他這個昔年不學無術的江東武夫,也不會有朝一日,幡然醒悟,前去讀書。自此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甘寧也是喝了口酒水,越發覺的當官其實也不容易。

此時有孫權身邊的侍從前來召喚,尋呂蒙前去相見。

呂蒙和甘寧言語一聲,起身隨著侍者離去。

…………

城中一處高樓上,孫權正倚樓而望。

此樓為黃祖耗費數年所建,隻為欣賞城外山水風光而用,可說是城中最高處。

舉目遠眺,城外山光水色,皆可盡收眼底。

孫權將手搭在身前的橫欄上,輕輕拍打。

山河壯麗,使人眼界大開。

此時呂蒙已然隨著侍者到來,侍者留在樓底,呂蒙獨上高樓。

眺望著遠處山水的孫權並未轉身,隻是笑道:「子明,你觀這樓外山水如何?在江東之時,景色也見過不少,卻總是覺的不如這江北的風景好。」

呂蒙聞言上前幾步,舉目望去,山水相依,各有勝場。

他輕聲道:「東南形勝,是大好的風光。」

孫權笑了笑「山河大好,此生若是不能盡數收入囊中,豈不是白來一遭。」

呂蒙默然不語,正如他之前與甘寧所言,孫權要做之事,他阻攔不得。

孫權轉頭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我心腹愛將,我這次北來帶來了不少人馬,想必你也應當知我的用意。你是行軍作戰的名將,以為接下來我兵鋒劍指何處會更好些?」

呂蒙輕聲道:「想必主公心中早有主意了。」

孫權笑了笑,「不錯。」

他抬手向東指去,「我江東之兵,長在水戰。如今沿水東去,過巢湖,可直入合肥城下。青州軍定然想不到我軍會借著水利之便攻取此處,合肥城中定然空虛。到時先下合肥,直逼壽春,即便取不下壽春,也可讓青州軍見見我江東軍的威風,使那劉玄德不敢起歹心。」

言語之時,年輕的君主意氣風發。

此時此刻,他忽的心有所感,其實他並不在自家兄長之下。

呂蒙自知勸不得孫權,而如今江夏新下,他又不能離開江夏與孫權同行。

他隻得苦笑道:「既然如此,還請主公帶上甘寧,此人勇武有膽略,足可為先鋒大將。」

孫權點了點頭,「孤也早聞甘興霸之名,此次有他隨行,定然能有所斬獲。」

孫權轉過頭去,復又望向樓外,輕聲笑道:「少年之時,阿父時常會與孤和兄長提起那位青州牧,說他能以北地的邊陲武夫起身,擊敗四世三公的袁本初,著實是個豪傑人物。」

他拍著身下的欄杆,「我倒是迫不及待的能與此人鬥上一鬥,也要此人知曉,我江東孫家,不在他劉備之下。江東之地,也不是他青州軍可以染指的。」

…………

揚州,巢湖西北,合肥。

如今駐守在城中的有三將。

其一是陷陣營的高順,他所部的八百陷陣營也在城中。

如今兵甲足備,依舊不足千人,卻可算是劉備手下難得的強軍。

捉對廝殺,以及小規模廝殺,陷陣營在青州軍中難有敵手。

其二自然是自呂布手下轉投到劉備手下的張遼。

當年冀州一戰後北方戰事漸少,張遼也就來了南方。本以為南方會多有戰事,不想南方的戰事反倒是連北方都不如。

在北方時,閒來無事,還可去打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烏桓人。

到了南方卻是連一個敵軍都難見到。

至於第三將,則是在劉備下兗州之時投效。此人是乘氏人,姓李名典,當年他叔父李整曾率軍擊敗路過乘氏的曹操,李家部曲的戰力可見一斑。

城中三將,性子各不相同。

張遼之前久在邊境,性子跳脫疏朗,為人不重規矩,時常留連在軍營之中,與軍中將士賭博為戲,故而與軍中之人所走最近。

高順則是性情耿介,這麼多年,依舊是不喜飲酒,治軍以法而已。雖不如張遼能與軍中士卒打成一片,可公私分明,故而軍中士卒也樂為之死。

至於李典,則是全然不像是個軍中將帥,平日閒來無事之時,最喜歡的是窩在家中讀書,論起學問一事,即便是城中的飽學讀書人也不是其對手。

三人性子各異,自然也難和睦相處,好在張遼素來對高順極為欽佩,所以兩者之間倒是相安無事。隻是他和李典之間性子相反,難免要時常起摩擦。

今日三人便難得聚在一處。

高順站在門口,斜靠在門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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