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 / 2)
一天之內已經升格為太子,還有很大可能進階成「先帝」的謝恆眉毛皺得快要擰成麻花。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太監雲晝道:「你親自去一趟別院,把郭老請來,說明緣由。」
等到雲晝也走了,謝恆才發現一個近乎詭異的情景——秦燁喜歡清靜,身邊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偌大的正堂,轉眼間竟隻剩下兩個人。
而屋裡的另外一個人,此刻正撐著桌角勉強站起身,步履蹣跚的往裡屋的床榻上走。
這人臉上血色盡去,蒼白得嚇人,此時正緊緊抿著唇,在努力把唇色弄得跟臉色一樣白的路上拔腿狂奔。
謝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心頭發苦,卻也顧不得這些,上前兩步扶住秦燁,將這人身上的大半力道往自己身上攬,一步一步的往裡間挪。
有點沉啊……
短短的十步距離,謝恆原本白皙精致的臉都憋紅了。一縷碎發從發髻上散落,他也顧不上去拂。把人把床上一推,下手的動作原是急躁的,事到臨頭終究輕柔起來,把搭在身上的這一團安放在了床榻上。
好不容易將人平平穩穩得放好,謝恆一麵站在床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麵看著床上人白得像鬼一樣的臉色發愁。
明明剛剛這人還意識清晰,能自己站起來往裡走,這才幾步路的功夫,怎麼瞧著像昏迷了一樣?
最關鍵的,躺上床之後,這人的呼吸竟然越發低弱起來,再等片刻,那呼吸聲竟然已聽不見了。
這動靜聽得謝恆膽戰心驚,戰戰兢兢的守在一旁,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雖說書裡這人征戰半生活到了大結局,按理應該是無礙的。
但原來書裡也沒有太子莫名其妙求婚表演睜眼說瞎話這一環節啊?
謝恆心慌得要命,隻能伸手去搖晃緊緊閉著眼睛的秦燁:「定國公?還醒著嗎?定國公?秦燁?秦帥?秦將軍?醒醒啊!」
竭力運功閉氣的秦燁煩不勝煩。
他大抵是知道如今的情形的,隻是身上實在痛得厲害,許多細枝末節也懶得計較了。
換任何一個心性弱些有些敬畏心的大臣,是寧可自己痛死,也不肯勞太子大駕半扶半扛著自己走這十幾步路的。
別說,這小太子還是有些體諒人的,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之餘,也堅持把他安置好了,沒中途撒手沖出去喊一聲「來人」。
總是端著一副天家儀態的人,就算氣息不穩步履維艱,也依舊無損臉上幾乎瑕疵的俊美,相反,倒是添了一二分鮮活的氣息。
就是太吵了點。
秦燁一半是痛得言語不能,一半也難得搭理謝恆,任旁邊的人怎麼叫喊搖晃,也隻是竭力運行內功,並不做理會。
謝恆一頓狂搖,心頭反而冷靜了起來。
他穿來之前也算涉獵頗多,醫書急救也像模像樣的翻了幾本,勉強脫離了小白的範疇。
至於上手操作,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雖然沒親手救過人,急救培訓視頻還是看過兩段的。
秦燁隱隱約約聽見來回踱步的聲音,又聽見一些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的詞匯。
「早知道當時認真看書了……這該怎麼救?海姆立克?那是溺水的時候用的吧?」
「應該是心肺復蘇?不行再上人工呼吸?」
「先要做些什麼……試試頸動脈有沒搏動?保證呼吸道無異物?」
絮絮叨叨的聲音隻片刻就停了,腳步聲也頓住了,秦燁在劇痛中竭力保持著清明的時候,聽見謝恆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身上深深淺淺的扌莫了扌莫,力道不輕不重,似在確認什麼一樣。
然後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月要腹的衣料上,另一隻則拉住了他的身上單薄的衣襟。
繼而是明顯的雙手用力,極為果決利落的一撕——「哧」的一聲,平日不見天日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一陣微風拂過,便是一陣涼意。
那雙作妖的手並沒有停止下來,反而猶嫌不足一樣,又把裂口撕大了一下,順帶把兩邊領口撇開。
如此,從小腹到脖頸間,一覽無餘。
!!!
不知是疼痛延緩了身體的反應,還是眼下的沖擊過於強大,秦燁隻覺得腦子一時間竟然有些轉不過來,甚至連剛剛仿佛刻入骨髓一般的劇痛都減輕了那麼一點點。
太子……這麼畜生的嗎?
強忍著扶他上床而不叫人,是為了這??
難道他秦燁英雄一世,今天要在自家的府邸裡失了清白???
不等他想清楚,一隻溫熱修長的手已經探了過來,不容拒絕得抵在了秦燁月匈骨處。
然後——用力下壓。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