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2 / 2)
「秦燁若真和咱們有點什麼,忌憚就忌憚好了,可平白無故就擔上這麼一個名頭,豈不是血虧?」
謝恆看他轉圈看得眼睛都花了。
被他說得越發心虛,謝恆忙不迭的打斷道:「那要想發生點什麼,也是要時間的……不能一蹴而就。」
從定國公府回來的路上,謝恆就已經在琢磨了。
無論是為了苟命還是為了帝位,和原著裡占據重要篇幅的齊朝戰神打好關係,顯然是非常必要的。
顧明昭聽了這句話,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突然道:「也是。秦燁性子冷僻,與他相處,並非一日之功。」
謝恆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問他。
他對齊朝禮節了解的不甚詳細,原主生來高高在上,也不是很會人情往來的那一類。
這要是想和秦燁打好關係,是要三天兩頭上門拜訪?還是一日三餐派人送去?或者,經常去關心關心他身體裡的那什麼落影之毒?
一句話還沒問出口,皺著眉頭的顧明昭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一拍大腿,眼神明亮。
「傳言都傳出去了,該猜忌的也猜忌上了。咱們索性就錯有錯著,殿下去求皇後娘娘做主,另外傳話給宗人府,咱們去武寧侯府上,正式提親!」
「就說……就說殿下早就看上了他秦燁,情根深種無法自拔,好不容易等到定國公回京,這才迫不及待趕緊上門!」
正在思考給秦燁送些什麼以增進君臣感情的謝恆:???
定國公府。
秦燁在府中閒得無聊,索性帶了二十親衛出城打獵,又在城外莊子上住了幾日,才一回知微堂,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府中專門用來盛放君上賞賜的香案都盡數拿了出來,由遠至近擺得滿滿當當,一眼望過去簡直看不到盡頭。
侍奉主屋食器的小童愁眉苦臉的站在香案旁,看見秦燁進來,高興的跟看見親爹也沒什麼差別了。
秦燁隨手解下披風遞給身後小廝,挑了挑眉道:「這都是東宮賞下來的?一天賞了這麼多?」
就是把他當豬餵,也不用這麼誇張,這數量,怕是把東宮小廚房一天的庫存掏空了。
小童搖頭,似是回想了一下,道:「從太子殿下從府中走的那天晚膳起,每日三頓膳食,偶爾還有宵夜。」
小童又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指著最近的一張香案:「這是第十四次。」
秦燁:「……」
也對,那位上次見麵就已經放飛了自我,再乾出點什麼事都不出奇。
秦燁在主座上坐了下來,神情鎮定的在小廝捧上來的銅盆中洗手,狀似隨意的問道:「東宮的人來除了賜膳,可有說些什麼嗎?」
小童眨了眨眼,繼續努力回憶:「雲晝公公說,那日一別之後,太子殿下每每相思,隻是一日不見,便像過了許久一樣。」
「雲晝公公還說,京中流言無羈,未免公爺清譽受損,這幾日殿下就不來府上了。但殿下正在努力想辦法,爭取與公爺日日相見,不分彼此。」
秦燁:「……」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還日日相見不分彼此,咱兩的感情什麼時候深厚到了這種地步?
還有,他那天招待小太子吃了一桌子的鹿血鹿肉,小太子轉頭卻還了他這些,倒像是在譏諷他秦燁十分的小肚雞腸。
素來有恩必償有仇必報、輕易不肯欠人人情的秦燁臉上表情莫名,一雙手在水中無意識的滑動了兩下就提了起來,在錦帕上隨意的擦了一下。
當此時,陸言和從外麵匆匆入內,衣袖帶風。
陸言和前幾日挨了罵,如今顯得有些積極:「公爺,您讓我整治咱們在京中的人手和留意東宮的動向,我留意了幾日,今兒倒是有了新消息。」
秦燁目無表情的看著他。
東宮還能出什麼幺蛾子?
多賜幾次膳,把他秦燁撐死,好達到殺人於無形、兵不血刃收回兵權的目的?
陸言和在秦燁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梗著脖子道:「太子這幾天備了厚禮,往武寧侯府遞了帖子,說是過幾日就要親自登門拜訪。」
陸言和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當真是極厚的禮,且帖子措辭十分親近抬舉。」
秦燁本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半靠在主座上,姿態算得上是極為放鬆。
甚至他偶爾望向那幾張擺滿了珍饈的香案上時,眼底還不自覺的劃過幾分隱晦的好笑與無奈。
可聽到武寧侯府四個字時,秦燁幾乎是不自覺的輕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臉色沉了下來。
「武寧侯府?」提及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秦燁眼底幾乎沒什麼溫度;「老頭子一共沒在軍中待幾年,祖父的舊部門生也不怎麼聽他調動,太子去哪做什麼?」
沒等陸言和接話,秦燁已經徹底斜靠在了椅背上,麵色冰冷。
「打聽一下,太子哪一日去,咱們也回府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