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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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原本被這詭異陰森一幕微微駭住的黎諄諄,在他懷裡漸漸緩過神來。

她挺直了脊背,望著那忽而被陰風刮開的房門,靜下心去分辨那夾雜在尖叫中細微的聲響:「這聲音好像是……」

南宮導道:「鹿鳴。」

黎諄諄點頭:「聽著像是鹿鳴的聲音。」

鹿鳴山,鹿靈城,召靈節上響起的鹿鳴,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麼關聯?

她定下心神,從他懷裡掙了出來,往房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倏而頓住。

黎諄諄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正當他不解時,她緩緩朝他伸出手:「……牽著我。」

南宮導反應過來,勾起唇:「你害怕?」

「不牽拉倒。」

她作勢要收回手去,還未有動作,手便被他一把攥住:「牽。」

黎諄諄體寒,被他握住掌心的手冰涼,南宮導手掌要比她大上一圈,輕輕一攥,便將她整個小手都裹住了。

他先是虛虛握住她的手,而後修長白皙的指從她指縫間鑽了過去,似是不經意間便叩住了十指。

「……」黎諄諄看向他們緊扣的十指,挑起眉梢,「你攥這麼緊做什麼?」

南宮導想得是,她在下山跟張淮之共乘一劍時,也是這般十指緊扣,當時她怎麼不嫌攥得緊。

但這話他總不會說出口,倒讓她誤會多想。

「我腳下受了傷,你在外人麵前不得攙扶著些我。」他徑直牽著她往外走,到了門口便將身子往她身上一斜,微微曲著一條腿,向外蹦去。

黎諄諄沒反駁他,她撐著他走了出去。外邊淅淅瀝瀝的小雨已是停了,但夜空仍是烏雲滾滾,遮住了月光,便顯得四處昏暗森冷。

蘑菇屋裡跑出了不少人,他們看起來比黎諄諄狼狽多了。有人頭發上滿是黏稠的血;有人光著膀子沖出來,手臂上還掛著半截人皮製成的毯子;有人則是慘白著一張臉,扶著房門狂吐不止。

他們或多或少觸碰了屋子裡的東西,頭發沾血的應該是用浴桶裡的水洗了頭,光膀子的可能是嫌衣裳被淋濕,披上了屋內準備好的毛毯,而嘔吐不止的大概就是吃了侍從送的食物。

黎諄諄想起方才自己跟南宮導曾躺過頭皮連帶黑發縫製的地毯,抿了抿嘴,在人群中尋覓起了張淮之。

原本那兩場捉迷藏遊戲玩下來,加上逃跑和違反遊戲規則自爆的人,再加上被鬼抓住或是蒸熟或是沉海的人,剩下的人便為數不多了。

如今再一看,跑出蘑菇屋的隻有稀稀落落三十多人,剩下的不知道是被嚇死了,還是不小心觸犯規則自爆了。

黎諄諄很快就找到了張淮之,他幾乎是一沖出房間便朝著她的房間跑了過來,在看到她攙扶著南宮導在門外站著時,張淮之微微鬆了口氣。

「諄諄,別怕,我會保護你。」他先安撫了她的情緒,而後看向南宮導,「南宮大哥,你的腳……還是我背著你吧。」

南宮導半個身子都壓在黎諄諄肩上,見張淮之過來,他輕飄飄開口:「不必了。」

黎諄諄被他壓得氣都喘不順了,她正要推開他,卻被他緊扣的指輕輕掐了一下。

她瞪著南宮導,他卻絲毫不在意,臉上仿佛寫明了幾個大字——我不要張淮之背。

黎諄諄在心底罵了一句「麻煩精」,抬眸對上張淮之擔憂的眼神,隻好順著南宮導的話道:「淮之哥哥,你不必太過擔憂我表哥,他已經給自己上過藥了。千年王八萬年龜,他命還長著呢。」

南宮導:「……」

幾人說話間,那尖叫和慘嚎的聲音已是漸漸平息,大多數人都逃出了房間,站在蘑菇屋外大片的空地上。

那原本細微低低的鳴聲越來越響,回盪在山穀之間,空靈淒厲,猶如聲聲哀鳴。細細聽來,令人頭皮發麻,渾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來。

隨著貫耳之聲不絕,一道冷漠清泠的嗓音憑空而起:「我便是你們要找的君懷,距離召靈節結束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你們要在召靈節結束前,於鹿靈城中找到我,打敗我。」

「若不然,此處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君懷的聲音好似從四麵八方被風吹來,令人無法辨認出他的方位。

黎諄諄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哭。

一盞茶差不多就是十分鍾到十四分鍾的樣子。鹿靈城這樣大,天色這樣黑,他們又無法催動靈力,若是徒步去尋,這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更何況君懷還說,不止要找到他,更要打敗他。他們在這裡束手束腳,本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若不能動用靈力,他們憑什麼打敗君懷?

黎諄諄被那陸陸續續傳來的啜泣聲擾得心煩,她視線在人群中尋了一會,落在董謠身上,攙扶著南宮導走了過去。

「董姑娘,你修仙的時間比我們長,該是見過不少大場麵。不知董姑娘可有什麼應對的想法?」

董謠臉色煞白,似是被屋子裡恐怖的場景嚇得不輕,直到黎諄諄話音落下,她都沒緩過神來。

黎諄諄本是在試探董謠,畢竟董謠會做預知夢,誰知道董謠先前有沒有夢到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但看到董謠那難看的臉色,她便大概猜了出來,怕是董謠進來此地前,隻夢到了在鹿靈城裡捉迷藏。

董謠慢了半拍,回過神來,看到眼前光明正大,親密無間的黎諄諄和南宮導,原本慘白的臉色又添了一絲惱怒的紅。

若不是黎諄諄使詐壞了她的好事,令張淮之在進屋前跟她說了那些撇清關係的話,或許她在房間裡會美滋滋睡上一覺,預知到接下來會發生的危險。

偏偏張淮之就是說了那些話,再加上進屋前又被黎諄諄用話刺了一遍,董謠氣憤難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心裡亂成一團,慌亂無措之下,哪有心思能睡得著。

也正是因為如此,董謠不知道屋子裡的陳設會變得那般恐怖滲人,也不知道他們要如何在一盞茶的時間裡,完成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知道。」董謠嗓音略顯生硬,透過黎諄諄肩上的空隙,看到站在不遠處遙遙望著他們的張淮之。

張淮之竟是在黎諄諄麵前如此與她避嫌,甚至連走過來與她說句話都不願意了。

而致使這一切變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卻與她名義上的「表哥」,實際意義上的奸夫在一起勾肩搭背,十指緊扣。

董謠又氣又惱,偏這生命攸關的緊要關頭,她也沒心思與黎諄諄勾心鬥角了。

黎諄諄得到答案後,略一沉思,將目光轉向了魏離。

在場的人無人見過君懷真正的模樣,更不知道君懷和鹿鳴山掌門有什麼過節,但魏離不一樣,他是鹿鳴山掌門座下的首席弟子,更是鹿鳴山掌門的左膀右臂。

那陰暗見不得人的事情,魏離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些。

隻是就算她問了,魏離怕是也不會說,畢竟那些秘密要是被說出口,魏離就算活著離開這裡,回到鹿鳴山上也必然會受罰。

或許受罰還是輕的,魏離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失去一切。

黎諄諄抬起手,從儲物鐲裡掏出了一遝符紙,在其中翻找起來。

秉承著有備無患的想法,她來之前畫了幾十張符紙,那符修秘籍上看起來有用的符咒,她都畫了一遍。

她記得其中似乎就有那種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如同醉酒般控製不住口吐真言的符咒。

時間緊迫,黎諄諄掌心中微微滲出一層薄汗,她慌忙之下,翻了兩遍才找出那張真言符,正要去找魏離,卻被南宮導攔住。

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淡淡道:「要問就當眾問。」

黎諄諄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若她私下去問,就算魏離被符紙所控,將那些秘密都說了出來。再退一步,他們命不該絕,利用那所謂的秘密找到了君懷,打敗了君懷,活著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等出去以後,知道秘密的黎諄諄就會成為鹿鳴山掌門和魏離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必定會想盡方法將她趕盡殺絕,以此封口。

但要是當眾詢問,那便不一樣了。除非鹿鳴山掌門將他們所有人都滅口,還必須是在同一時間一起滅口,不然若是有活口逃出去,見鹿鳴山掌門這般心狠手辣,很可能就報復性的將秘密宣揚了出去。

此處餘下存活的人中,不止有鹿鳴山的弟子,還有其他宗門派來援助的諸多弟子。總之是要得罪魏離,不如將所有人都拖下水去。

黎諄諄點點頭,將真言符給了南宮導:「這張符能讓人口吐真言,你繞後趁他不注意將此符貼在他身上。」

聽到那句「能讓人口吐真言」,南宮導挑了挑眉,接過符紙,卻沒有立刻走。他將真言符收進衣袖裡,道:「再給我一張,雙重保險。」

她沒有多想,又抽了一張真言符給他。

黎諄諄所畫的真言符,用的符紙和朱砂雖是上好的,卻吃虧在了她沒有靈力,全憑著符紙和朱砂上附著的微弱靈力催動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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