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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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導看著她,她眸中是掩不住的急色,連頰邊都暈上一抹薄薄的紅。

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黎諄諄舍近求遠,從張淮之身邊跑到他這裡來,將那能控製她命運走向的劍和火符交給了他。

這是不是代表著……比起張淮之,黎諄諄更願意信任他?

黎諄諄見南宮導還在失神,往他月要上狠狠掐了一把:「南宮導!!」

他吸了口冷氣,回過神來。顧不上月要間的刺痛,從她手裡接過貼上火符的長劍,揚起手來,足下弓步,劍刃瞄著那白色鳥兒,猛地向上一擲。

伴隨著「一」的尾音落下,那劍刃『唰』的一下刺破空氣,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

黎諄諄心跳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那鳥兒並不是一動不動地讓他投擲,它一直在移動,她不確定他能不能將射中鳥兒,她隻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柄劍,當看到劍刃穿透鳥兒的身體,她緊繃起一口氣,掐訣催動了火符。

隻聽見一聲巨響,刺目赤紅的火光炸裂,像是朵蘑菇雲般綻開。眼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化作耀眼的白芒,令他們下意識閉上了眼。

黎諄諄感覺自己像是電腦一般,重新啟動了。她不但眼前一片空白,腦海中也白茫茫,緊接著便黑了屏。

待她重新有了意識的時候,聽到耳邊響起磁性低低的嗓音:「諄諄?」

好像是南宮導的聲音。

黎諄諄吸了一口氣進去,緩緩睜開眼。

眼前不再是那四下詭異的鹿靈城,而是回到了一開始踏進去的山洞裡。四周漆黑,隱約能看到山洞縱橫交錯的岩壁。

她身側便是南宮導,他身上淡淡的玉龍茶香縈繞在她周身,讓她想忽視他都難。

黎諄諄感覺手邊有些硌得慌,問他:「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南宮導道:「劍。」

她動作自然地接過劍,聽見他低低的嗓音:「為什麼舍近求遠來找我?」

黎諄諄沒反應過來:「什麼?」

南宮導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找我,沒找張淮之。」

這一次黎諄諄倒是聽明白了,她不解地看向他:「找你和找他有什麼區別?」

南宮導想,自然是有區別。

黎諄諄找了他,而沒有找張淮之,說明在她心裡,認為他比張淮之要靠得住,並且值得托付性命。

本質上,她還是更信任他。

他黑眸盯著她:「既然沒有區別,你為何要舍近求遠,跑到我身邊來找我幫忙?」

南宮導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他從不屑於與人糾纏,向來都是快刀斬亂麻,不問過程,隻看結果。

在他眼中,死纏爛打是一種非常浪費時間,且非常低齡幼稚的體現。

因此當年黎諄諄忽然跟他提及分手,他問也不問,便應允了她。

南宮導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追根究底,但即便浪費時間,即便低齡幼稚,他仍是想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不是模棱兩可的敷衍,而是一個確切的答案。

黎諄諄沒有思考太久,一邊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往儲物戒裡裝著劍,一邊往外走著:「我記得你高中參加過校外一個標槍友誼賽,還得了標槍冠軍。」

而且剛剛時間緊迫,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功夫去解釋自己的行為。不管是張淮之還是班十七,都不能像是南宮導那般,在第一時間領會她的意思,並立刻去執行。

南宮導聽到這個回答,心底隱隱有些失望,可還未來得及品味清楚,又很快被新的情緒遮掩過去。

「我記得那場比賽是我高一的時候參加的……」他似是不經意地笑道,「你從高一就開始關注我了?」

黎諄諄腳步一頓,望著前麵洞口出處的光亮:「你從來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需要我去特別關注,總有人會將你的事跡如數家珍般傳到我耳朵裡。」

何止是在學校裡,就算是她躺在病床上那三年裡,也時常能從探望她的朋友口中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聞。

據說,南宮導成績優異,本碩連讀了。

據說,學校裡追求他的女生從教室門口排到食堂去,但他依舊單身。

據說,南宮導會在畢業後,接管他外祖父名下的集團公司。更有金融專家預測他將會在未來十年內,成為a市財富榜上身價百億的年輕富豪。

他的人生仿佛開了掛,順風順水,前途光明。

而黎諄諄荒廢了人生裡最好的八年,她的青春是一片空白,再也跳不了的舞,再也觸碰不到的夢想。

她唯一能為自己和家人做的一點事情,就是拚命地活下去,於絕境中創造奇跡,在荒蕪中開出一朵花來。

沒等南宮導再說話,黎諄諄已是加快速度走出了山洞。

鹿鳴山腳下還是那般模樣,蒼穹之上掛著明月,空氣中飄盪著雨後微微濕潤的泥土氣息,她抬頭望著漫天繁星,想必明日該是個大晴天。

身側傳來「呷呷」兩聲叫,黎諄諄聞聲垂下眸去,在腳下看到了依偎上來的蠱雕。

大抵是因為君懷網織出來的幻境,隻能讓修士進入,而容不得靈寵,蠱雕被隔絕在幻境之外,等了她許久。

黎諄諄發現,她好像能聽懂蠱雕在說什麼。它剛剛的叫聲,是在說:你終於出來了。

她的視線沒能在蠱雕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注意到了山洞外不遠處,從漫山野花叢中蜿蜒出來的血泊。

身後的山洞陸陸續續走出人來,他們沒了方才的狼狽不堪,隻是麵容布滿疲憊和恍惚之色。

走出來的人皆是在幻境中幸存到最後的修士們,黎諄諄蹙起眉,朝著那血泊尋去。

不出意外,她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看到了先前斃命於幻境中的修士們。

黎諄諄一眼望去,野花叢中約莫有七、八十具屍體,屍體尚有餘溫,連蜿蜒到地上的血液都還溫熱。

怪異的是,這些人似乎都是被割喉而死,並不是以幻境中,被蒸熟、被沉海,以及爆體而亡的那些死法身亡。

黎諄諄視線在那些屍體上尋找,卻未曾找到受傷的君懷。

也就是說,幻境中的鳥兒隻是破除幻境的關鍵所在,但她其實並沒有真正找到君懷——有可能君懷根本就不在幻境之中。

那她豈不是白白來此處,遭了那麼多罪,到最後還沒落到什麼好處?

黎諄諄有些不甘,她邁過花叢上的屍體,想要進去尋找,卻被身後而來的張淮之拉住:「諄諄,他們都已經死了……」

她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到張淮之眸中的擔憂,大概猜了出來,他可能是誤會了。

張淮之以為她在難過,以為她不可置信這些鮮活生命的流逝,以為她想從死人堆裡尋出一個尚有氣息的活人來。

「我……」黎諄諄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便見整日跟在董謠身後,於寶靈閣內嘲諷過南宮導的兩個女子停在她麵前。

這兩人是董謠的小姐妹,為首者便是在寶靈閣,抽簽抽到一號上台去測驗靈力的綠裙女子。

黎諄諄挑起眉梢,看著兩人,不知她們又要作什麼幺蛾子。

隻見那綠裙女子煞白著一張臉,又從中透出一抹紅來,眼眶裡隱隱含著淚水,貝齒咬住唇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黎諄諄透過她們,在人群中看到了董謠,以為她們是董謠派過來找事的,冷聲道:「有話就說。」

綠裙女子憋紅著臉吞吞吐吐,身後陪同她來的藍衣女子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我們是想來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我們便要死在裡頭了。」

而後那綠裙女子遲疑著,緩緩道:「還想跟你道歉,之前在寶靈閣內我不該嘲諷你,對你口出惡言……」

黎諄諄詫異地看著她們,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著,又落在董謠慘白無色的臉上停了一會,半晌才道:「還有其他事嗎?」

藍衣女子搖頭,綠裙女子卻紅著臉,有些羞怯道:「我,我叫王徽音,乃東衡王家嫡長女。你方才好生厲害,遇事冷靜果決,比那男子們還要有魄力,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

王徽音扭捏的樣子,不像是在自我介紹,倒仿佛是在對心慕已久的男子表白心意,聽得黎諄諄一怔。

她問26:「東衡王家是顯赫貴門?」

26在原書中檢索一番,答道:「倒也不是,你可以將東衡王家理解為暴發戶,王徽音的父親走了狗屎運,在自家祖宅挖出了金礦,一夜暴富成了有錢人。」

原來是家裡有礦,黎諄諄點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臉崇拜的王徽音:「我們當然……」

還未說完,便見那董謠大步而來,攥住王徽音的手臂:「徽音,你曾幾次三番對黎姑娘無禮,如今道過歉便罷了,怎麼還強求黎姑娘同意跟你做朋友。」

盡管董謠說得義正言辭,話語中的倉皇之意卻讓黎諄諄挑起了唇。

急了,董謠急了。

「董姑娘此言差矣,我豈是那般小心眼的人?」她嗓音又輕又軟,似是秋風襲過,眸中帶著兩分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和徽音姑娘當然可以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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