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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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句『黎殊師姐』以及『師弟』,黎諄諄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來人便是26曾提及過的那位病嬌小師弟蕭彌。

蕭彌並不似她想象中那般長相陰柔,逆著光,她隱約看清他那張滿是少年感的臉龐。

他一身緋衣,眉目生得溫柔,狹長的眼眸微微彎著,黑發用紅綢帶高高束起馬尾。明明是純良無害的外表,卻裹藏著一顆極端病嬌的心,這種極強的反差感,令她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師姐,許久不見。」蕭彌一步步朝她走來,足底落在地上,摩擦出細微的聲響,他笑著,「如今已是認不出師弟了嗎?」

黎諄諄握住張淮之手臂的掌心緊了緊。

她之前期待著蕭彌的到來,那是想要利用蕭彌病態的占有欲,以及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態,與張淮之生米煮成熟飯。

可現在張淮之受了重傷,正昏迷著,她若是被蕭彌算計了,跟誰去煮成熟飯?

「……黎殊?」黎諄諄猶如低喃般輕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視線不避不躲地迎上蕭彌的眼,「你是藹風道君座下的徒弟?」

蕭彌腳步一頓,用著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師姐此言何意?」他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掃過她搭在張淮之手臂的手,道:「聽聞師姐與花危師兄退了婚,不知眼前這位郎君與師姐又是什麼關係?」

「你已是第三個將我認錯的人。」黎諄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平靜地笑了起來,「想必對你們而言,那個叫黎殊的女子十分重要。」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人,你們一個一個卻認不出我與她的區別嗎?」

她的嗓音中含著淡淡的譏誚,令蕭彌眯起眼來,勾出一絲笑意:「哦?看來是在下冒犯,認錯了人?」

他的視線隱隱停留在她眉心的那顆小痣上,而後眸光像是一條陰冷黏膩的蛇,爬過她的眉眼,越過她的口鼻,最後停留在她的淺瞳上。

蕭彌凝視著她瞳孔上的紋理,看著看著,倏而笑了起來:「師姐怕是忘記了,我這雙眼過目不忘。」

他所說的過目不忘,並非是張淮之那般能將翻閱過的秘籍記得一字不漏,而是他能記住一切曾用眼睛凝望過的東西。

這之中便包括了黎殊瞳孔的紋理。

黎諄諄總算明白26所說過的那句「不要小瞧了他,他病嬌屬性滿點,小心引火燒身」是什麼意思了。

蕭彌這個人太危險,她不喜歡將一顆定時炸彈留在自己身邊——即便他的存在,可以飛速推進她與張淮之的感情升溫。

黎諄諄原本攥住張淮之手臂的手指漸漸下移,在握住他掌心的瞬間,靈力大肆湧入體內,蠱雕身形忽而暴漲。

她正要開口命令蠱雕殺了蕭彌,卻感覺到張淮之的指尖顫了顫。微翕的唇瓣驀地頓住,她低下頭看向張淮之,隻見他纖長的睫羽抖了抖,緩慢地睜開了眼。

「淮之哥哥?」

黎諄諄握住他掌心的手微微用力,聽見他嗓音沙啞著,輕輕應了一聲:「諄諄……」

蕭彌不太愉快的聲音適時響起,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視:「淮之……哥哥?師姐,他是你什麼人?」

這一次,黎諄諄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你師姐!還有,淮之哥哥是我的道侶!」

聽到她鏘鏘有力,在旁人麵前道出『我的道侶』四個字,張淮之蒼白的麵色隱約透出一抹紅來,他指尖觸了觸她的掌心:「這位是?」

「又是天山來的人,誤將我當做了他的師姐,對我糾纏不休……」黎諄諄仿佛有了撐月要的人,她話語間多少有些委屈的意思,小聲道,「他們天山的人都好討厭。」

張淮之扶著佛龕,勉強支撐起身體來,他看向蕭彌:「閣下有什麼便沖著我來,莫要糾纏我的……」他頓了頓:「我的道侶。」

這並不是張淮之第一次在外人麵前,主動開口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他第一次當著黎諄諄的麵說出「道侶」二字。

黎諄諄唇角微微揚起,又很快壓了下去。

她改變了主意,她決定在蕭彌的利用價值被榨乾之前,暫時不殺蕭彌了。

蕭彌這個人看似無害,內心卻陰暗扭曲,既然認定了她是黎殊,那他看到她跟張淮之親密無間,定是會引得嫉妒心出來作祟。

屆時再加上董謠在背後推波助瀾,蕭彌怕是很快就要忍不住對她下媚毒,將她占為己有了。

張淮之雖然上身受了傷,腿腳卻還利索,大不了屆時她多主動些,不讓他牽扯到傷口便是了。

黎諄諄看都不看蕭彌一眼,將張淮之攙扶了起來。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勢,又是貫穿傷,又是箭鏃淬了劇毒,張淮之竟是在短短一夜之間恢復得這般好。

即便沒有主角光環在,以他天道化身的身份,總歸是與常人不同。

「淮之哥哥,昨晚上嚇死我了。」黎諄諄扶著張淮之,徑直從蕭彌身側走過,她用著一種微微的哭腔道,「下次不許你這樣了……若是你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的嗓音不大,眼睛裡卻寫滿了赤誠。這讓張淮之不禁生出一種錯覺——便仿佛,她對他已是情根深種,非卿不可。

張淮之昨日看到百支長箭破空而來,沒有多想,下意識便護在了黎諄諄身前。那箭鏃刺穿身體的那一刻,鑽心徹骨的疼痛令他渾身失去力氣。

昏厥前的瞬間,他不由慶幸,被射中的人是他,而不是黎諄諄。他吃慣了苦,皮糙肉厚都禁不住那無法忍受的絞痛,何況從小被捧在掌心裡嬌生慣養大的黎諄諄。

張淮之沒說話,他垂眸望著比他矮上半頭的黎諄諄,抬手輕輕覆在她的頭頂。

細軟微涼的發泛著烏黑的光澤,如綢緞般柔軟絲滑,他小心翼翼地扌莫了扌莫,很快便收回了手:「諄諄,你有沒有受傷?」

「受了些小傷,沒什麼大礙了。」她作勢伸手去遮掩身前布料上的血窟窿,張淮之便循著她的動作,看到了她被血染紅的衣襟。

他下意識按住了她的手腕:「你……」

「我已經包紮過了,淮之哥哥不用擔心。」黎諄諄攙扶他走出廟門後,腳步倏而一頓,轉身朝著廟內看了一眼。

蕭彌還在原處站著,他眼眸中含著笑看她,那笑意卻森涼陰翳,映在少年精致清冷的臉上,顯得扭曲詭異。

他分明一句話未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嫉妒的焰火猶如爬行的火蛇,越竄越高,直至將他的笑顏吞沒,隻剩下一片晦暗的灰燼。

原文中蕭彌給黎殊下藥,僅是因為黎殊與花危退婚後,跟隨天山弟子來到鹿鳴山參加宗門大比時,多看了其他宗門的男弟子兩眼。

他看在眼裡,妒忌難耐,便從地下鬼市裡重金買來了修仙界的禁藥神仙醉。

往日黎殊身居高位,受人尊崇,又與掌門之子花危從小便有婚約在身。他自知配不上她,隻能隱忍隱忍再隱忍,將那些齷齪的心思都深埋在心底。

可後來黎殊因黎不辭名聲盡毀,還在無妄之海被囚了整整三年,她為護蒼生,自毀元神將黎不辭封印在天山。

蕭彌一直在等黎殊,等到她歷經萬難重歸天山,等到她修為盡廢,與花危退婚,等到她為自證清白於蜘蛛窟內重傷毀容,他自認為他已經足夠配得上黎殊了。

因此他忍不住向黎殊開口吐露了心聲,隻是黎殊卻無法接受他的心意,她好言規勸,盼他有朝一日尋到真愛。

蕭彌不以為意,他認為黎殊就是他的真愛,更是早已將她視作私有物品。

他無法容許任何異性靠近她身邊半尺內,哪怕隻是客套地說笑,哪怕隻是黎殊的視線多在旁人身上停留了一瞬。

在這種病態的心理驅使下,蕭彌在宗門大比期間,將重金購來的神仙醉下在了黎殊身上——他要得到她,讓她徹頭徹尾成為他的女人。

神仙醉乃是從妖界瑤族傳來的媚毒,無色無味,溶於水,化於氣,但凡攝入指甲蓋那樣大的毒量,便足以讓六界中人神誌不清,隻餘下動物本能。

且此毒邪性,不論修為高低,一旦毒性發作,若不及時紓解,便要七竅流血,心髒炸裂而亡。

黎諄諄記得,這神仙醉好像還有傳染性,中毒之人不管與誰接觸,那人都會遭受蠱惑,心跳加速,出現幻覺,並覺得口乾舌燥,恍若中了媚毒。

要不是這神仙醉價格極高,又是有價無市很難買到的東西,她才不會繞這麼大圈子,留下蕭彌這個禍患。

黎諄諄和蕭彌視線相對,心思各異,隻一瞬便各自移開了目光。

蠱雕從慶陰廟內走出來時,雖然收攏了巨大的翅膀,還是將本就破舊的廟門又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它能感知到主人的情緒變化,便像是她腹中蛔蟲一般,她殺意斂住的那一剎,它便也收斂了攻擊性。

蠱雕乖乖蹲下身子,又將十尺長的翅膀耷拉在地上,以便黎諄諄和張淮之兩人攀爬到它背上去。

張淮之重傷昏厥前便注意到蠱雕變得巨大陌生,此時坐穩在它脊背上,才看清楚它到底有多大。

那破敗的慶陰廟院子內,竟是容不下蠱雕綻開的雙翅,它在地上輕輕呼扇了兩下,被翅膀掃到的牆壁『嘩』地一聲倒塌,便像是豆腐渣般碎了一地。

伴著塵土飛揚,蠱雕乘著兩人飛上了半空。它飛得很穩很快,若不是撲麵而來的冷風呼嘯著打在臉上,黎諄諄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正處於高空之上。

她微微闔著眼,照例攥著張淮之的手。他便任由她緊握住他的掌心,直至蠱雕停在那片被血水沖刷了一夜的山坡野花叢中。

昨夜下了半宿的雨,黎諄諄扶著張淮之從蠱雕身上下來,濕潤的風裡裹著血腥的氣息,迎麵拂動她額前淩散的碎發。

花叢內外的屍體又多了不少,有昨日在君懷幻境中幸存到最後,卻死於箭鏃之下的修士們,還有意圖對他們下毒手,卻輕易被班十七反殺的殺手們。

黎諄諄猜測班十七應該已經帶著王徽音離開了,便裝模作樣,揚著嗓子在山坡上喊了一聲:「南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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