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個前男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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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一回生二回熟,南宮導甚至連黎諄諄的人還未找到,便慢條斯理解開襯衣上兩顆鈕扣,眼含譏誚:「諄諄,又要我怎麼死?」

黎諄諄聽到他懶淡的嗓音,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掌心微微收攏,虛握著拳在岸邊的冰磚上輕輕敲擊著。

一下,兩下……直至南宮導循聲看了過來。

他看到霧氣中像是條死魚般,將雙臂無力搭在岸邊的黎諄諄,挑起眉梢:「黎諄諄,你這是在乾什麼?」

她嗓子乾啞,唇瓣翕動了兩下,似乎是在說著什麼,南宮導卻一點都聽不清楚她的聲音。

他緩緩蹲了下去,抬手勾住她垂下的臉,耳畔湊近了些,聽到她蚊子叫般的細聲:「……幫我,解一下毒……謝謝……」

南宮導:「?」

他疑惑地看著她,在對上她意識遊離的眸色後,似是恍然大悟。

他與她互換身體時,曾翻看過她識海裡的那本書,因為描寫繁復冗長,他隻耐著性子看了在鹿鳴山宗門大比前後發生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是黎殊的小師弟,那個叫蕭彌的家夥因性格扭曲,嫉妒心作祟,對黎殊下了妖界瑤族所製的神仙醉。

據說神仙醉藥性極烈,便是神仙喝了也要失去理智,猶如大醉一場,隻一滴就可以讓人為此發狂。

黎諄諄口中的毒,莫不是這個神仙醉?

南宮導隨手褪下暗色的西裝外套扔在了地上,鬆開她的下頜,起身邁步進了私泉中。

那私泉的水麵到黎諄諄鎖骨處,而他走進去後,泉水卻隻沒到他月要線。他輕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正準備將她抱上岸,卻倏而頓住了動作。

黎諄諄自然耷垂下的手,貼著碧綠色的泉水向下,氤氳的霧氣遮掩住了她的動作,南宮導卻能清晰感受到她隔著黑色西裝布料攥住了什麼。

「黎諄諄……」他僵了僵,冷著嗓音道,「放手。」

黎諄諄對他的警告恍若未聞,她將臉頰貼在他月匈膛上,左右蹭了蹭,毒性好似得到了些許紓解。

她埋著頭貪婪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沒聞到熟悉的玉龍茶香,卻是嗅到了淡淡的煙草味。

「……你,抽煙了?」黎諄諄低聲喃喃著,烏睫上掛著的淚光輕顫。

她不喜歡煙味,聞起來苦澀又嗆人。

南宮導跟她在一起的那年裡,從未碰過煙酒。後來分手後相隔了八年多,重新在蜘蛛窟相見時,她讓他烤蜘蛛,他便從口袋裡掏出了黑色打火機。

她問他是不是抽煙,他說偶爾。

而後黎諄諄便告訴他——我不喜歡煙味,最近先戒了。

出了蜘蛛窟後,黎諄諄將此事遺忘到了腦後,但他再沒有隨身攜帶黑色打火機,想必是戒了煙。

也不知南宮導是不是最近遇見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竟是又開始抽煙了。

可明明是黎諄諄最不喜歡的煙味,此時那苦澀低醇的味道,卻仿佛致命誘人的劇毒般引她上癮。

她雙目迷離著,微翕的唇瓣隔著薄薄一層的襯衣貼了上去,那撐起襯衣布料的其中一點隱沒在唇齒間。

南宮導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原本打橫將她抱起的手臂倏而放下一隻,她整個人失去支撐摔進泉水中,唇卻沒有鬆開,拉扯得他身前一痛。

他一邊揮開她在泉水下攥住他的小手,一邊抬起另一手掐住她的雙腮,迫使她張開了嘴。

黎諄諄眼底仍有淚痕,便如此緋紅著臉頰,可憐兮兮望著他。

南宮導盯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皺起的眉緩緩鬆開,重重吐出一口氣:「你怎麼不去找張淮之?他不是你道侶嗎?」

此時此刻的黎諄諄早已經失去了神誌,她聽不懂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隻能依稀看到他淡薄的唇瓣在張合。

南宮導注意到她直勾勾的目光,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天知道他在慶陰廟內一句話未說完,便被她擦掉圈,送回現代的那一瞬間有多憤怒。

明明就短短一天時間沒有見到她,他卻覺得像是一年那般漫長,至少先前他從未覺得,時間竟是流逝得這樣慢。

哪怕是在蜘蛛窟被蜘蛛分屍啃食,哪怕是被走火入魔的藹風削成片,哪怕是他在幻境中承受著雙腳燒焦感染的痛苦,直至承受不住咬舌自盡。

又或是他將她身體裡的毒,利用桃僵李代的術法轉移到自己身上,被毒性十倍反噬而亡的時候。

南宮導以為隻要見不到她,他就可以冷靜下來,好好思考自己最近的反常。

可見不到她的時候,她仍是無時無刻出現在他眼前,她笑的樣子,她哭的樣子,她吃到喜歡的飯菜滿足的樣子,她舞步蹁躚的樣子……就連她說過的話,亦是一遍遍浮現在他耳畔。

他試圖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然而坐車的時候他在想她,坐電梯的時候也在想她,甚至就連他約見客戶,與人簽合同的時候還在走神想她。

南宮導以為,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隻是單純因為她這個人太沒有良心,她做了太多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令人感到憤怒的事情。

他想,如果她再召喚他,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不管她如何哀求他,他都絕不會再心軟幫她一次。

然而打臉來得太快,盡管南宮導並不想管她死活,身體卻很誠實地作出了反應。

他將黎諄諄按在了泉水與金色蓮花宮殿相接處的冰磚上,她脊背貼在那冰寒的磚麵上,乍一寒,身子禁不住抖了抖。

「看清楚我是誰。」南宮導一隻手在泉水下窸窸窣窣解著什麼,一手叩在她的下頜上,逼著她抬起臉看他,「黎諄諄,我是誰?」

他明明知道她意識不清,明明知道是她召喚了他,可他還是刻意刁難似的問出了這句話。

黎諄諄眼底含著薄淚,她視線模糊不清,又隔著氤氳繚繞的霧氣,她努力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臉,卻無法分辨他話中的含義。

在南宮導於泉下抵上黎諄諄時,她下意識貼靠了上去,用了幾分力道,微微磨蹭。

他脊背挺得筆直,被泉水打濕的襯衣貼在皮膚上,濕潤的水霧朦朧了她的麵容,他心髒跳得極快,額間不知何時凝出的汗水沿著下頜淌落。

南宮導早便見過黎諄諄穿紅裙的樣子,可在蜘蛛窟裡的冷艷美人,此刻卻變成了纏人的女妖,猶如山海經中的九尾狐般惑人心智。

他呼吸重了些,掌心托在她月要後,將她向上扯了扯:「黎諄諄,我是誰?」

黎諄諄泛紅的眼直勾勾盯著他,身子不住掙紮,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不說話,南宮導便不動。

這可急壞了26,它試圖在識海中喚醒黎諄諄,它怕兩個人繼續僵持下去,萬一她真的七竅流血,心髒爆裂而亡,那它要怎麼辦?

雖然黎諄諄是26帶過最難帶的一屆宿主,可也是她讓它意識到自己不是個毫無用處的雞肋係統。

這些日子的相處,早已經讓26對她生出依賴,盡管她一肚子壞水又滿嘴謊言,它仍是不想看著她死。

「諄諄,快說話呀——」26焦急道,「叫他的名字,南宮導,叫他南宮導。」

它便存在於黎諄諄識海中,雖然她此時聽不懂它話中的含義,卻低聲喃喃著,將26剛剛說過的話重復道:「名字……南宮……」

她未能將那個名字完整地喊出,她又被拉回了泉水中,隨著『撕拉』一聲響,黏在身上被水浸透的紅裙四分五裂。

客棧掌櫃準備的胭紅色鏤空蕾絲展現在空氣中,南宮導低下頭,繃緊的唇線印在了箭傷之下的蕾絲上。

不久後,溫涼的泉水盪起一層層漣漪,水麵上模糊著倒映出兩道重疊的身影,水影晃動著,倏而響起低低的啜泣聲。

黎諄諄微微仰著頭,疼痛迫使淚水順著臉頰蜿蜒淌落,似是斷了的銀線般墜著。

還未反應過來的26被富強、民主、文明包圍,它總算安下心來,看著四周圍繞不絕的自由、平等、公正,微微舒了口氣。

可很快26就又提起心髒來,它突然記起張淮之還躺在岸邊上。而南宮導似乎一開始就沒注意到張淮之的存在,假如中途張淮之忽然醒了過來,或者南宮導發現了岸邊的張淮之……

它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隻能期盼著黎諄諄快些解毒。不然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發生,她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26看不見周圍發生了什麼,它通過外界不時傳來的聲音,以及係統自帶的計時器計算著時間。

五分鍾過去了,十五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直至小半個時辰後,26終於重見光明。

此時的黎諄諄已是恢復了些意識,至少她的雙眼不再如方才般迷離朦朧,仿佛蒙了一層霧。26慌忙開口提醒道:「諄諄,張淮之還在岸上,你快讓南宮導離開……」

她輕輕「嗯」了一聲,卻遲遲沒有動作,直至南宮導俯下身,低啞著嗓音貼在她耳邊問:「醒了嗎?」

黎諄諄纖長的雙臂順勢摟住南宮導的頸,身子與他月匈膛貼合,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廓上:「……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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