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四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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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導看了黎諄諄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了荀氏家主身上。他取出黑龍彎月劍,問她:「哪個手扌莫的?」

黎諄諄道:「左手。」

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滲著黑霧般煞炁的劍刃刺破空氣,『唰』的一聲斬了下去。明明劍刃並未觸碰到荀氏家主的肢體,卻見荀氏家主的手掌從腕間齊齊斬斷,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鮮血像是噴湧出的泉水,迸濺得四處都是。荀氏家主瞪大了雙目,似乎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那原本圍住黎諄諄的幾個荀家侍衛,被這一幕嚇得腿腳一軟,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約莫他們是想要逃,腳下踉踉蹌蹌,硬撐著一口氣朝著宅門的方向跑去。

可還未跑出多遠,隨著南宮導再一次抬起手中劍,劍氣落下的那一剎,他們身前的土地被硬生生劈開一道深數尺的下陷。那泥土中升騰著淡淡的魔氣,黑壓壓一片,仿佛屏障一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黎諄諄看見這一幕,挑起一側細絨的眉。

南宮導何時這般厲害了?

雖然她是有意召喚來南宮導,讓他收拾荀氏家主,卻也沒想到他上來就會砍斷荀氏家主的手掌。

如今鬧出了血光,倒是不能如此罷了了。

「我好像記錯了……」黎諄諄聽見荀氏家主後知後覺傳來的哀嚎,那聲音淒厲無比,恍若肝腸寸斷,其中不乏夾雜著陰狠的咒罵,她眼不眨一下,「應該是另一隻手。」

荀氏家主蜷縮在地上,一手抱住那斷了手掌的手臂。他本來還在叫罵,可看到那玄衣男子閒庭信步般逼近他,此時眸底卻隻剩下驚駭和恐懼,到了嘴邊的咒罵也變了個模樣:「我沒有扌莫她,我沒有……饒我一命,求你饒了我……」

鹿鳴山內城的三大家族與東衡山上的人界貴族並無兩樣,他們不善修煉,不過是通過丹藥洗髓勉勉強強達到築基期或是金丹期,壽命能延長至幾百歲已是極好。

而荀氏家主因為時不時服用凝元靈草的緣故,他的修為要比尋常貴族強上許多,如今已是化神期的修為,壽命延至兩千餘歲。

但因為他的根基不穩,修為完全是靠藥物堆砌,說是化神期,實則還不如築基期的修士厲害。

麵對南宮導時,荀氏家主也隻有討命求饒的份。他為了活命,竟是口不擇言,看著麵色蒼白的荀夫人:「要不然你扌莫回來……她是我夫人,你扌莫回來行不行?」

荀夫人的臉好像更白了些。

南宮導一句廢話都沒有,像是沒有聽見荀氏家主的求饒,手起劍落,便看到荀氏家主那另外一隻手也掉在了地上。

隻是由於荀氏家主的掙紮,劍刃偏了兩寸,多斬斷了一些皮肉,切口處露出森白的骨頭,看起來血肉模糊更是滲人。

這一下,荀氏家主幾乎要疼到暈厥過去,他臉龐上到處滲著冷汗,細細密密分布在額頭和鬢發間,地上的血蜿蜒至黎諄諄腳下,鮮紅刺目的顏色,在她眼中卻像是紅色丙烯顏料。

從始至終,她眸色未變,麵上的神情平靜無瀾,倒看起來比南宮導這個下手的劊子手還要可怕。

聽著荀氏家主不斷的慘叫,黎諄諄輕聲道了一句:「聒噪。」

南宮導瞥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手掌掐住荀氏家主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微動,迫使荀氏家主張開了口。

他嘴巴合不上,便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滾著墜了下來,眸底滿是絕望。

「很疼嗎?」南宮導問了這麼一句,卻沒等到荀氏家主作答,低聲道,「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把腦子帶出來。」

話音落下,劍光一閃,荀氏家主被迫仰起的頭忽然劇烈晃動,他雙目瞪得圓滾,口腔內灌著滿滿的血腥味,原本抵在齒間的舌頭不知移動到了何處去。

南宮導合上了荀氏家主的嘴,另一手掐住脖子,血灌著半截舌頭賭在了嗓子眼,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猙獰,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如此這般過了片刻,他竟是生生憋死了。

「你怎麼把人殺了?」黎諄諄在儲物鐲裡尋了尋,找出一張火符來,「再嚇到了荀夫人。」

說是這樣說,目睹全程的荀夫人看起來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那幾個荀家侍衛被當場嚇尿了。

「不好意思,我表哥下手有些重。」她對著荀夫人表達了歉意,拿著火符貼在了荀氏家主的腦門上,「事已至此,還望夫人見諒。」

黎諄諄鬢間的金釵步搖隨著動作輕晃著,她掐訣念咒,那火符驀地一下燒了起來,很快就將荀氏家主整個人包裹其中。

藍紫色的焰火越升越高,她向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荀家侍衛:「按理來說,死人的嘴最嚴實,你們想給他陪葬嗎?」

她並不擔心荀夫人去告狀,早在荀夫人將荀家老宅的布防圖交給她的時候,荀夫人便已經背叛了荀氏家主和鹿鳴山掌門,與她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而這些荀家侍衛可就不好說了。

黎諄諄隻問了這一句,便已是將他們嚇得麵色慘白,渾身發抖。

荀夫人抿著唇,輕聲道:「黎姑娘,他們是無辜的。還請姑娘饒他們一命……」

黎諄諄笑了一聲,從一遝子符紙中抽出了幾張符紙:「不過是開個玩笑,不必緊張。」

她指尖輕輕一彈,那符紙便漂浮著飛到了幾個荀家侍衛麵前,他們哆嗦個不停,連求饒也不敢了,生怕南宮導也割了他們的舌頭。

隨著「啪」的一聲,符紙徑直落在了他們的頭頂,黎諄諄掐了個訣,原本還抖如糠篩的幾人身子一軟,便一頭栽進了那黑龍彎月劍劈出來的深坑中。

「此乃遺忘符,等他們睡醒了,便會忘記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黎諄諄正準備收起符紙,動作一頓,「荀夫人,你要來一張嗎?」

荀夫人卻搖頭:「不必了,我想記住這一刻。」燃燒的火焰將荀氏家主吞噬,那高漲的烈焰倒映在她眸中,迸濺出的火星子隱隱躍動著。

她倏而走近那團火,一手提起裙擺,足尖向前一踢,將那方才滾落在地上的兩隻手掌踢進了火焰中。

一改往日的怯懦猶豫,動作優雅又乾脆。

荀夫人不用再做荀夫人,當火焰熄滅的那一刻,她便會涅槃重生。

黎諄諄沒在此處繼續停留,她收起符紙,拉著南宮導朝著內宅深處走去。

他一言不發跟著她,直至她停住腳步。

黎諄諄問他:「為什麼不參加宗門大比?」

南宮導收起劍來:「不想參加。」

他淡淡道:「他扌莫了你哪裡?」

「不是說了……」她正要將那個『臀』字說出來,在迎上他黑沉沉的眸光後,嗓音一頓,「臉。」

南宮導斜睨著她:「你的臀長在臉上?」

「不就誇張了一點。」黎諄諄絲毫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我又沒讓你剁他手。」

「你帶著王徽音送的步搖,珠玉墜裡顆顆都是劇毒,他傷不了你分毫,你召我來不是希望我殺了他?」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他剛剛殺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牲畜,如同雞鴨沒有什麼區別。

黎諄諄唇畔揚起淺淺的弧度:「既然你這麼了解我的心思,那怎麼看不出我想讓你參加宗門大比?」她走近了他,纖細的指搭在他下頜上:「不是答應了我要聽話……」

「你讓我在張淮之麵前遠離你,我做到了。」南宮導垂眸看著她,「還要我如何聽話?」

一雙纖長的手臂慢慢搭在了他肩後,她環住他的頸,微微抬起下頜:「你又吃醋了?」黎諄諄視線輕垂,眸色落在他淡而薄的唇上:「我待張淮之隻是逢場作戲。」

她的嗓音很輕,說話時灼熱微潮的呼吸,似是一縷晚風拂在他鼻息間,溫柔又具有迷惑性。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那顆淡色的紅痣生在皙白的頸上,越發顯得妖冶蠱人。

「你對我……就不是逢場作戲了?」

黎諄諄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輕飄飄將問題又拋了回去:「你說呢……表哥?」

「既都是假的,你喚張淮之便是夫君,我就是你表哥?」南宮導垂眸,微微俯首,薄唇貼在她唇瓣上壓了壓,「諄諄,你未免太偏心了。」

「那你想聽我喚你什麼?」她睫毛輕顫了兩下,麵對他輾轉的輕口勿並未退後,「……夫君?」

「你這般喚過張淮之。」言外之意便是,張淮之用過的稱呼,他才不用。

「那——」黎諄諄輕笑,「老……」見他似是期待的目光,到了嘴邊的「公」字忽而一轉,她道:「狗。」

他黑眸盯著她不說話,唇舌輕輕撬開她閉合的齒關,不似往日的熾熱,猶如溪水潺潺而流,淺而溫柔。

縱使這個口勿又輕又淺,黎諄諄卻仍是被他親得渾身發麻,那酥麻感似是從舌尖乍開,沿著四肢百骸不斷累積,直至騰空了她的大腦,令她忘記換氣,微微有些缺氧。

她忍不住推開他,腳下一個踉蹌,心跳和呼吸同時急促起來。

「叫我什麼?」他的手臂不知何時攔在了她月要後,磁性的嗓音略顯低啞。

黎諄諄:「寶貝。」

南宮導輕聲道:「不是這個。」

「親愛的?」

見他又要俯身,黎諄諄往後撤了撤身子:「老公,老公。」她嘴上是這樣叫著,胳膊上卻止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怎麼也沒想到,南宮導一路悶悶不樂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喚張淮之的那一聲「夫君」。

「現在你能參加宗門大比了嗎?」黎諄諄看著他,「王徽音幫你報過名了,隻要回去抽個簽就行。」

她在南宮導麵前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或者應該說,就算她掩飾自己的利用和算計,南宮導也能一眼看透她。

畢竟他這個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也不是白坐的,他總要有些識人辨人的本事。

就如同黎諄諄方才所言,她對張淮之是逢場作戲。自然,她對於南宮導亦是如此。

怎麼稱呼他們,那不過都是一個代號,倘若她喊了「夫君」「老公」便能讓他們開心,那她喊一千遍一萬遍也無妨,左右不會少塊肉。

或許南宮導也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冷靜地,清醒地陷進了她的溫柔陷阱中。

他沒再拒絕,跟著黎諄諄一同往宅門外走。回去的路上,南宮導問她:「你怎麼還沒學會換氣?」

黎諄諄也不知道他怎麼能用閒聊的語氣,問出這樣略顯嫌棄的話來,她瞥了他一眼:「你跟多少女人親過嘴,才練出來現在的技術?」

南宮導道:「就你一個。」

她禁不住笑出聲:「這話你說出口,自己信嗎?」

「有什麼不信。」他挑眉,「我看起來像是個隨便的人?」

黎諄諄提醒他:「南宮導,你大抵是忘了,我最開始召喚你的時候,你在蜘蛛窟裡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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