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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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出口,班十七麵色不改,王徽音卻聽得怔了怔。

驗心鏡將他們所有人都卷了進去,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千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其中便包括花危與黎殊談及那條拴魂鏈時,提到的鬼界之王班十七。

當時王徽音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畢竟那所謂的鬼王並沒有在驗心鏡中露過麵。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重名重姓那樣簡單了。

「班,班掌門……」王徽音眼底流露出一絲迷茫,她自然是想不到,那個與她對飲,還會下廚炒上兩個小菜,每天穿著粉裙子的班十七就是黃泉鬼界的王。

「嗯?」班十七掀起唇,似是不經意地笑道,「那條鏈子呀,黃泉之中多得很,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法器,送便送了。」

看起來,他對於黎諄諄知道他是鬼王這件事並不意外。

黎諄諄聽出來班十七話語間的敷衍,他顯然並不準備多說什麼。但也是因為他這般的反應,更讓她確定,他接近她必然是有什麼目的所在。

若不是因為拴魂鏈,花危又怎麼會找到黎殊,意圖將此物的存在上稟天官,用拴魂鏈換取黎殊的自由。

若不是因為拴魂鏈,黎殊怎會與花危起了爭執,花危又為了證明黎不辭不是好人,而蹲守在無妄城小院外一日一夜,不慎放走了鎮妖鼎中的鳥妖鵡鵡。

便如同蝴蝶效應一般,似乎導致這最後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由班十七贈給花危的那條拴魂鏈。

而此時班十七卻用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道上一句「送便送了」。

雖然這倒也符合班十七一向詭譎,令人捉扌莫不透的作風,但黎諄諄就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假設班十七攜夫人出遊,被鳥妖鵡鵡驚擾到是巧合,隨身攜帶著拴魂鏈是巧合,撞見來抓妖怪的花危是巧合,將拴魂鏈送給花危也是巧合。

那接下來的事情呢。

花危用拴魂鏈捉住,關押進鎮妖鼎中的鳥妖鵡鵡是怎麼在花危毫不知情之時,從鎮妖鼎內逃了出來?

鵡鵡又是如何這樣巧合地,剛好去了黎不辭去過的首飾鋪中作惡。剛好選擇在黎不辭從花樓離開,前往首飾鋪取生辰禮時,出現在首飾鋪的後院裡剖人月匈腔,食人心肝?

再假設,這些巧合並不是真的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班十七就是有意將拴魂鏈送到花危手上,那鳥妖鵡鵡是被他從鎮妖鼎中放出,也是被他引到了首飾鋪殺人作惡。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引得黎不辭墮魔嗎?

可他又為什麼非要黎不辭成魔?

黎諄諄闔了闔眼。

這個世界的任務,完全是她接下眾多任務中最含糊不清的一個。

她從一開始便身處在迷霧中,好不容易窺探到了千年前黎殊和黎不辭的記憶,本以為這一次已經透過驗心鏡看清楚了一切。

但現在她又感覺自己陷進了更大的謎團之中。這種感覺很糟糕,讓她覺得不安又被動。

黎諄諄輕吐出一口氣,又睜開了雙眸,她看了一眼班十七,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此時此刻,她實在是太累了。

她轉身朝著場地內設下的宅子中走去,隱約聽到背後傳來王徽音斷斷續續的嗓音:「你,你真是……鬼王?」

班十七笑道:「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隻是不倦宗的掌門。」

不倦宗的掌門……他拋下黃泉鬼界的王不去做,反而創立了一個並不知名的小門小派,不辭辛苦大老遠跑到鹿鳴山來參加宗門大比。

到了參加宗門大比的日子,他連報名比試的弟子人選都湊不齊,自己也不準備上場。

若不是有南宮導,張淮之和王徽音撐場,他們比試的場地都進不去。

便是如此,班十七還好意思說他隻是不倦宗的掌門嗎?

直至黎諄諄走得遠了,兩人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散了。

那座宅子還是先前黎諄諄來時的模樣,進了門口向內不遠,便能看到地上被火符焚燒的痕跡。

一朝一夕之間,於鹿鳴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荀氏家主斃命在此,被她燒得隻剩下些白骨,而燒焦的白骨也被南風給收拾掉了。

黎諄諄並未繞過那片火燒的痕跡,徑直踩了上去。這座宅子布置的錯落有致,山山水水好不雅致,此時正是深夜,樹上的蟬鳴不絕,她一人行走在此地也不覺得畏懼。

她走進宅子沒多遠,忽而頓住腳步:「你還要跟我到何處?」

周圍的空氣好像寂靜了一瞬,而後黎諄諄便看到一道黑色殘風般的影子現了出來,倏地立在了她身前。

正是黎望。

「你知道我跟著你……」黎望掀起唇,慢慢輕笑了一聲,「既是知道,怎麼還敢往這僻靜之處來?」

言外之意,便是想問她——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按照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她應該說一句:「我為什麼不敢?」

而後黎望便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眯起雙眸來,用一種薄涼的目光打量她,步步緊逼,將她逼到假山處,伸手就是一個壁咚。

黎諄諄卻懶得陪他玩什麼『女人,你好特別』的戲碼,按照輩分來言,黎殊要是和黎不辭成了,黎望還要喊她一聲義母。

她直言道:「我要去睡覺了,你有什麼事情快點說。」

黎望聽聞這話,唇邊的笑意僵了僵。

她真是心大,他殺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她竟不哭不鬧,也不懼怕他。還用著一種略顯敷衍和不耐煩的語氣,仿佛在催促他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你倒是個有趣的女人。」他輕嗤了一聲,「原先的帳,等我找到父親再與你好好結算清楚。」

黎望頓了頓,直奔正題:「封印破除那日……你有沒有見過我父親?」

黎諄諄不由挑了挑眉。

有時候,黎望一口一個父親的,那為了尋出黎不辭的下落,不惜一切代價的模樣,如此執拗,如此病態,甚至令她懷疑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原文中對於黎望的描寫也是寥寥幾筆,黎諄諄並不清楚這個義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不管黎望對於黎不辭是怎樣的情感,她都並不在意。

總之他們兩人最終的目標相同——黎望想找到黎不辭,黎諄諄為了完成任務,也要找到黎不辭。

「我沒見到黎不辭。」黎諄諄並不隱瞞黎望,她語氣平淡道,「但我已經找尋到了他的蹤跡。」

黎望的神色似乎一下變得癡狂起來,他朝她逼近,唇瓣止不住輕顫著:「他……我父親在哪裡?」

「你還要再等幾日,等我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黎諄諄道,「明日我會帶著花悲回到天山,你先回無妄之海,至多五六天,我會去無妄之海找你。」

宗門大比結束了,張淮之的元神亦是養到了大乘期。她要處理完花悲,拿到了張淮之的元神,再去思考黎不辭和南宮導之間的關係。

黎諄諄又沒有三頭六臂,黎望再是著急,她的任務總要一個一個完成。

雖然她沒有欺騙黎望,但黎望看起來並不相信她,他眯起眸子,眸色微冷:「你當我是傻子?」

「你無非就是怕我殺了你,想要拖延時間好籌備如何逃跑罷了。」

黎諄諄倏而笑了一聲。

黎望正疑惑她笑什麼,便見她抬手甩出一張符。她的動作極快,縱使他反應極快地避身躲了過去,那道符咒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冒著白金色的火焰,纏在他身旁左右,對他緊追不舍。

黎望伸手丟出黑色煞炁,似是想吞沒那道符咒,但煞炁纏上符咒的瞬間,便被符上的火焰燃盡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攻擊的緣故,那符咒上的火焰越來越大,火苗沾到他頭發上,霎時間空氣中便飄盪起了焦糊味。

他隻能一邊狼狽躲閃,用手拍打著著火的頭發,一邊發怒:「這是什麼鬼東西?!」

「你連我一道符都躲不過,又憑什麼殺我。」黎諄諄向前走去,像是想起了什麼,驀地頓住腳步,「黎望,你巴巴跑到我跟前來殺我,還不是窮途末路,用盡一切辦法都尋不到他。」

「我既然說了有法子,便不會蒙騙你,你連千年都等了,就等不了這三五日?」

她接下來要利用君懷編織造夢之能,取張淮之元神。黎望一直纏在她身邊總不是辦法,若是壞了她的計劃,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黎諄諄來到這個修仙世界後,耗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便是為了取得張淮之的元神,她容不得一點差錯。

她決定先禮後兵,這黎望若是軟硬不吃,那就休怪她對他不客氣了。

黎諄諄前半句略顯狂妄的口氣,令黎望感覺到無端的羞辱和憤怒。可那後半句話,又像是一盆涼水般迎頭澆了下來。

即便黎望不願意承認,偏偏事實就是如此。他用盡了一切辦法,若非是實在沒了主意,他也不至於跟在黎諄諄身旁,日夜盯著她,試圖用她的性命引出黎不辭。

這樣兩敗俱傷的招式,就算黎望尋到了黎不辭,恐怕兩人也要因她的死而決裂。

黎望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神情卻顯得不太好看。就在黎諄諄以為他還要繼續胡攪蠻纏時,他緩緩開口:「好,我便信你一次。若你膽敢欺騙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取你性命!」

她徑直忽略了黎望放出的狠話。此話的殺傷力,對於黎諄諄而言,就猶如小學學生鬧了矛盾後,咬牙切齒道了一句——放學了你給我等著。

她現在已經不是初來乍到,被花悲追殺到狼狽逃避在樹上的那個黎諄諄了。

如今的黎諄諄得到了凝元靈草,她用凝元靈草造了一個假元神盛放從張淮之身上獲取到的靈力,再加上她自創的符咒……若黎望真和她打起來,誰勝誰負也不好說。

倘若再等上幾日,她拿到了張淮之的元神,擁有了大乘期的修為後,黎望更不會是她的對手。

見黎望應下,黎諄諄便準備離開了。

她還未走幾步,就聽見黎望低吼道:「你這個女人,你倒是把符收回去啊!」

她頓了頓足,唇瓣輕啟,不知念了一句什麼咒語,那道追著黎望燒的符紙頃刻間化為灰燼。

黎諄諄在宅院裡隨便選了一間屋子,隨手掏出一張符紙,正要設下防護的屏障,一抬眸就看見黎望又追了過來。

她不禁垮了垮臉:「你還有什麼事?」

黎諄諄毫不掩飾語聲中的不耐煩。

「你瞪我乾什麼……」黎望瞥了她一眼,微微抬起下頜,似是不經意地問道,「那個替你死掉的男人是誰?」

黎諄諄看著他:「與你何乾?」

「怎麼無關?」黎望嗤了一聲,「你是我父親喜歡的女人,豈能和其他男人瓜葛糾纏?」

她唇畔揚了揚,倒是被黎望給說笑了。

「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麼?」黎諄諄指著身上的嫁衣,似是不欲與黎望繼續糾纏,沒等他看清楚,伸手就將房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她將手中的符咒貼在門上,聽著門口黎望惱怒的吼叫聲,又順手加了一道噤聲符。

整個房間內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黎諄諄一人。

她脊背倚著房門,緩緩下滑,雙臂抵在膝蓋上,掌心托著兩腮,重重吐出了一口氣。

屋子裡漆黑一片,隻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洇出流銀般的月光。黎諄諄伸手扌莫了扌莫頸上細長的金鏈子,指腹一寸寸輕撫過鏈子上墜著的小狗。

26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忍不住問:「諄諄,你不舒服嗎?」

黎諄諄默了默,慢慢搖頭。

「你是不是想南宮導了?」它輕聲道,「若是如同你猜測的那樣,黎不辭的魂魄就寄居在南宮導身上,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南宮導憤怒時,其中一隻眼瞳便會化作紅色。」黎諄諄嗓音極低,「若是激怒他,令他情緒徹底失控、崩潰,或許就能引出黎不辭的魂魄……」

明明她說話時語氣未有起伏,26卻感覺出了她的遲疑:「你擔心黎不辭占據了他的身體後,南宮導的魂魄會消失?」

黎諄諄收回手臂,臉頰貼在膝蓋上:「我不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不至於被黎不辭徹底侵占了身體……」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低不可聞。

便如同她話語間的不確定,黎諄諄也不知道這樣做,南宮導的魂魄會不會消失。

與她取走張淮之的元神不同,張淮之本就是天道化身,是天道神識中的一縷魂魄。

縱使他被取了元神,結局也不外乎隻有兩種:要麼便是他不能再修行,成了一個體弱的凡人;要麼便是他身死道消,魂魄歸位。

若是前者,黎諄諄會將張淮之交給她的一千極品靈石還給他,足以他帶著張曉曉後半生衣食溫飽,不愁吃喝。

若是後者,張淮之的魂魄歸位,回到了天道身上,他也仍是好生生活著。

而南宮導……他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若是她復蘇了上古魔種的黎不辭,那南宮導很可能會魂飛魄散。

可若是她不復蘇黎不辭的魂魄,她便完不成讓黎不辭原諒她的任務,黎不辭不親口說出那一句「我原諒你了」,她便也永遠回不去家。

縱使黎諄諄不能原諒南宮導曾經對她的傷害,她也未曾想過讓他真的斃命。

便在這兩端的糾結之中,黎諄諄不知不覺闔上眼眸,倚著房門便沉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太疲憊,這一覺睡到了翌日晌午,直至房間內被暖陽灌滿,她才慢悠悠醒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黎諄諄昨夜又做了有關黎不辭的夢。

她醒來後,恍惚了好一陣,視線慢慢掃過陌生的房間,似乎是在確定自己此刻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境裡。

直至黎諄諄緩過神來,她揉了揉眼,伸手扶著房門想要站起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但她昨夜便在房門內,盤坐在地上,以一種別扭的姿勢睡了一夜。以至於黎諄諄此時起身,兩條腿好像失去了知覺,麻木中帶著一抽一抽的疼痛。

黎諄諄緩了緩動作,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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