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六十九個前男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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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師祖將天山掌門之位傳給黎殊而不滿,做出殘害師祖性命,假傳師祖遺命之事,又借著黎不辭毀掉了黎殊的名聲。

花悲這樣的人,他會因為得知她擅闖蜘蛛窟,被困在蜘蛛窟中整整一夜,而特意急匆匆的趕過來關心她的死活嗎?

若不是那蜘蛛窟裡有花悲在意的東西,以他的性子,大抵會裝作不知情,而後『不經意』的拖延一下救援時間。

最好等到她的死訊傳來,將屍體從蜘蛛窟裡抬出來,花悲再假惺惺悲慟一番,一揮手安葬了她,便就此罷了。

蜘蛛窟裡除了大大小小的蜘蛛,便隻有一麵藏在黑蛛王巢穴裡破碎的驗心鏡。

花悲總不能是為了那些蜘蛛趕來的,既是如此,那他也就隻能是為了驗心鏡了。

他從蜘蛛窟,跟著黎諄諄到了董謠包紮傷口的醫館裡,期間他還曾懷疑過她的身份,用那麵驗心鏡對準她,問她是不是黎殊。

之後更是在她與董謠糾葛清楚後,待眾人散去,他便迫不及待道了一句:「這驗心鏡算是天山之寶,既已用過了,還是該交由我保管。師侄女意下如何?」

彼時黎諄諄瞧著花悲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樣,顧忌著敲詐董謠和花危的幾千極品靈石還未拿到手,未免節外生枝,她便拒絕了花悲的請求。

於是當晚,花悲便潛入她的寢室中,意圖害她性命,還派人追殺了她。

隻不過一麵碎掉的驗心鏡,花悲卻願意冒險,親自出麵來殺她。若是如此,黎諄諄還瞧不出什麼異樣來,那便是她癡傻了。

對於花悲而言,他行事滴水不漏,千年前便已經銷毀了一切可以證明他罪名的證據,卻隻有一樣東西,他遲遲未能銷毀。

那就是師祖親筆寫下的傳位信。

黎諄諄進入驗心鏡中,並沒有一直盯著師祖的一舉一動,因此她先前也不知情師祖將傳位信藏在了哪裡。

但出來後仔細一想,花悲為什麼那麼緊張驗心鏡,又為什麼因為一麵破碎的驗心鏡而追殺她?

想來花悲不是尋不到傳位信,而是他尋到了卻銷毀不掉——若是她沒有猜錯,那封傳位信便被師祖存封在了驗心鏡中。

驗心鏡乃昆侖山上的鏡湖所化,本是天道殿中物,失手打碎後墜落六界。

其中一塊碎鏡子,便存在師祖的占星殿中。由於驗心鏡是天道之物,刀槍不入,水火不融,師祖為防天雷落下時,將傳位信劈壞了,便將傳位信保存在了驗心鏡中。

花悲搜尋了多年,在無意間察覺到那封傳位信就在驗心鏡裡後,他怕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意圖銷毀驗心鏡中的傳位信。

隻是他打不開師祖設下的鏡中結界,也毀不掉堅硬如石的驗心鏡,便隻好給驗心鏡上又加設了一道結界,在山下搞出來一個什麼蜘蛛窟用以守護這個秘密。

係統局發布任務,讓黎諄諄奪回屬於黎殊的一切。既然她知道花悲搶走了天山掌門之位,不管是出於公,還是出於私,她都要將掌門之位奪回來。

不論她的推測是真是假,她總歸不是吃虧的性子。

黎諄諄朝著蠱雕招了招手,蠱雕便帶著花悲落了地。她看著狼狽摔在地上的花悲,他捂著被鷹爪抓傷的頸,猛地咳嗽著,一張青紫的臉龐爆出道道青筋。

她好心的等到他緩過勁來,這才走回去撿起地上的驗心鏡,問他:「花悲掌門,這塊鏡子眼不眼熟?」

花悲此時因缺氧而耳暈目眩,他壓根沒聽清楚黎諄諄在說什麼,隻是憤恨惱怒的目光接觸到她手中的驗心鏡時,不由眸光一顫。

他的表情有些怪,但很快就被咳聲壓了下去,再看向他時,他的神情好像又恢復了自然。

花危跪蹲在花悲身旁,抬手拍著花悲的後背幫他順氣,直到他漸漸緩和下來,冷著眸凝視著黎諄諄:「黎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便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我依著師祖遺命,轉達於你……你竟是大逆不道,對那上古魔種生出情意,這還不夠,為洗清他身上的罪孽,不惜夥同鹿蜀一族編造夢境,栽贓汙蔑於我……」

花悲情緒有些激動,他口中不斷噴灑出飛濺的唾液,仿佛受了天大的蒙冤,說著說著,竟是嘔出一口血來。

黎諄諄一直等到花悲罵完,她才舉起手中的驗心鏡碎片,一字一聲道:「諸位先前所見的一幕幕,皆是由這驗心鏡幻化而來。」

「既然掌門之子口口聲聲叫我拿出證據來,證明那一切不假,那我便全了掌門之子的孝心。」

黎諄諄一手扶著驗心鏡的碎片,另一手放在齒間輕輕咬了一口,待指尖溢出血來,她注入一絲張淮之的靈力,抵在鏡上畫出了一道符咒。

幾乎是她動作停住的那一剎,驗心鏡忽而乍起金光。便在那道刺眼的光芒之中,飄盪出一個一個字符,猶如濃墨般色彩如煙霧般上升到半空。

直至光芒淡去,那無數個字符便像是有生命般,飄飛在夜空中,排列成了一行行字句。

鹿鳴山上來自五嶽六洲各個宗門的數萬名弟子,不禁抬頭向上望去。

夜空之上漂浮著的字跡,正是師祖親筆寫下的那封傳位信。他的字跡氣勢恢宏而自成一派,每一筆都遒勁有力,傳位信的尾端還蓋著天山掌門特製的紅印璽。

場地內一下變得死寂起來,莫說五嶽另外三位掌門此刻的臉色如何,便是那花危看到漂浮在天際上的傳位信,亦是禁不住怔怔失神。

這字跡確是師祖的字跡不錯,而且天山每一位掌門的印璽都不同,掌門身死之時,那印璽也會化為齏粉,顯然想要偽造傳位信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假若這封信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明,他們在驗心鏡中看到的那一幕幕,也都是真的?

花悲為掌門之位,在師祖擺陣之時拋下引雷符,害得師祖扛不住三道天雷魂飛魄散。

花悲為毀掉黎殊,假傳師祖遺命,逼迫黎殊遠離天山,被囚在無妄城的小院中。

花悲為保全花危,明知道黎不辭沒有殘害無妄城百姓,卻私自動刑,意圖激怒黎不辭造下殺孽。

花悲為徹底坐實黎不辭的殺人之罪,親手殘忍殺害三名親傳弟子,並栽贓嫁禍到黎不辭身上,逼得黎殊和黎不辭師徒二人反目成仇,逼得黎不辭走向絕路,將無妄城沉海。

這樣歹毒殘忍的手段,這樣惡毒蛇蠍的心腸,便是這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穩坐在天山掌門之位上千年。

而真正應該成為天山掌門的黎殊,卻是名聲盡毀,受世人辱罵指點。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為拯救蒼生而獻身,將黎不辭封印在天山下整整千年。

時間仿佛被定格在這一刻。

就在眾人呆滯之時,花悲卻有些情緒失控地低吼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掌心向地下狠狠一拍,那靈力便翻滾著從他掌中滲進土地中,猶如地下蜈蚣般,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朝著她破土而去。

黎諄諄正要喊蠱雕,唇還未張開,便感覺腳下一輕,後衣領子被緊緊攥住提了起來。

她挑了挑眉,一側頭就看到了懸在半空中,正伸手提著她的黎望。

他大抵是下意識的動作,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伸手抓住了她,助她避開了花悲致命的攻擊。

見黎諄諄似笑非笑看著他,黎望冷冽的臉龐上顯出一絲難堪:「我不是在救你……隻是接下來還用得著你,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他越是欲蓋彌彰的解釋著,倒越是顯得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可笑。

明明先前用劍刺殺她的也是黎望,出其不意掏她心髒的也是黎望,如今他卻是因為驗心鏡中看到的過往,對她生出了憐憫之心。

隻可惜黎諄諄向來是記仇的性子。

黎望在原文中可是為了給黎不辭出氣,待黎殊嫁給他後,日夜不停以魔氣侵蝕她的軀體,直至她被魔氣傷得遍體鱗傷,渾身腐爛生蛆。

若不是黎望現在還有些利用價值,黎諄諄早就送他去見藹風和蕭彌了。

但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她說出口便又是另一番模樣:「謝謝。」她揚起唇畔,對他顯露出溫和的笑意。

黎望瞧見她這般客氣有禮,又想起自己先入為主的所作所為,竟是莫名生出一絲羞意。

偏偏他是個性子極為傲嬌的人,在無妄之海做魔尊久了,即便是做錯了什麼,也無人敢置喙他的舉動,自然是學不會道歉和愧疚的。

他便冷嗤了一聲,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都說了不是在救你。」

黎諄諄沒再與黎望多言,她伸出兩指放在唇間微微吹動。便聽見哨聲響起,蠱雕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再一次俯沖下來,用鷹爪按住了花悲的脖子。

隻是這一次它沒有再將他抓起來,鷹爪一前一後掐住他的後頸和脊背,壓得花悲動彈不得,生生嘔出大口大口的血來。

方才還能為花悲求情的花危,此時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果然便如黎殊曾經所言,萬事有跡可循。

倘若不是花悲藏有私心,師祖不會死,黎殊不會毀掉名聲,毀掉前途,落得一個元神盡毀,修為盡廢的下場。

黎不辭更不會被逼到絕境,為見黎殊,在往後的數年裡四處禍亂,以至五嶽六洲生靈塗炭,滿目瘡痍。

就在花危失神之際,聽到黎諄諄淡淡的嗓音:「師祖的傳位信在此,我繼位天山掌門,想必諸位天山弟子並無異議?」

她給天山弟子留下了回應的餘地,但天山弟子又能說出什麼,今日發生的一切早已經超出他們的預知範圍。

「既然諸位沒有異議,那我便以天山掌門的身份說上兩句。」黎諄諄看了一眼麵目猙獰的花悲,「花悲欺師滅祖,先弒師,後殘害無辜弟子的性命,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此事既發生在我天山之內,那便也該由我天山處置他的生死。」

話音落下,她看向五嶽餘下的三位掌門。

他們麵麵相覷,聽出她話音之外的意思——她要私下處置花悲,不準備像是鹿鳴山掌門那般,上稟給天官處置。

這兩者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畢竟單是弒師這一項罪名,便夠花悲身死萬次而不足惜。

即便是上稟到天官那裡,花悲這斑斑劣跡,亦是逃不過一死。

但既然黎諄諄作為天山新任掌門開了口,便是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顧忌著她身後的黎不辭,他們自然也不會駁了她的顏麵。

三位掌門先後點頭附和:「黎掌門所言極是,天山內的事情自然還是天山自己解決最好不過了。」

這短短一日內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先是鹿鳴山掌門與三大家族以殘忍手段侵占鹿鳴山的地盤,殘害鹿蜀一族族人。又有天山掌門花悲為一己私欲弒師,犯下諸多罪孽,逼得那原本引上正途的上古魔種徹底墮魔。

莫要說是鹿鳴山在場的掌門弟子們覺得疲憊,便是黎諄諄也覺得身心交瘁。

雖然驗心鏡中的時間過去了三個月,現實中的修仙世界卻沒有改變,仿佛隻是過去了須臾片刻的時間。

她在窺探黎不辭的前半生時,生怕會錯過兩人間發生的什麼細節,大多時候都是日夜不寐,便盯著兩人琢磨。

出來之後,黎諄諄又與花悲周旋了一番,此時塵埃落定,她也生出些疲困勞感。

鹿鳴山宗門大比的場地中本就設有供比試弟子休憩的宅子,便準備先在鹿鳴山休息一夜。

至於花悲,有那蠱雕盯著,黎諄諄又給他身上加了一道定身的符紙,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她轉身要走,倏而想起南宮導的屍體還躺在地上,抿了抿唇,還未思量好怎麼處置他的屍身,便看到班十七和王徽音朝她走來。

班十七手裡拖著一個昏厥不醒的張淮之,猶如提小雞崽子般拎著他的後衣領子。

而王徽音眼底含著淚,鼻尖不知是凍的還是哭的,竟是微微泛著一抹紅意。

她大抵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失去表哥的黎諄諄,唇瓣張了張,最終還是合了上。

黎諄諄此時定是悲傷極了,她不管說什麼,南宮導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她倒不如安靜些,讓黎諄諄獨自一人靜一靜。

見他們迎麵走來,黎諄諄正在思考要不要裝一下悲慟的模樣,卻聽見班十七道:「乖徒兒,我幫你葬了他,你先去休息吧。」

他那輕描淡寫的口氣,便仿佛在說幫她種花種草一樣簡單,聽得王徽音目瞪口呆。

這一次南宮導是當眾而死。按理來說,按照黎諄諄和南宮導的關係,她應該悲痛欲絕,在此哭上一哭才是。

但如今張淮之還未醒來,黎諄諄本就已是精疲力盡,見班十七這樣說,她點點頭,也懶得在他麵前繼續裝了。

她轉過身去,似是想起了什麼,倏而頓住腳步:「十七師尊。」

黎諄諄隻是喚了一聲班十七,而後遲疑著,緩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將拴魂鏈贈給花危?」

班十七是鬼王。

他愛極了他的夫人,甚至願意在他夫人死後自宮,這樣病態深情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任由鳥妖鵡鵡驚擾他的夫人?

就算退一萬步講,鵡鵡真的驚擾了他夫人。班十七想要隨手捏死一個鳥妖,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他何必多此一舉,放走了鵡鵡,又將黃泉內的寶物拴魂鏈贈予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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