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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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寂生喉結微滾了滾,指尖摩挲了一下海螺表麵的紋路,燈希的眼神非常開心,單純地為他高興,藍眸亮晶晶的,很是欣喜。

讓人拒絕不了。

「燈希。」

祀寂生唇間冰冷地抿直,淡漠地吐出了兩個人魚語字音,但看著燈希的視線卻微微移開,不再直視著燈希。

銀尾的嗓音極為低沉,因為長時間沒有說過話,帶著沙啞的質感,語氣又冷又淡,將燈希的名字念得很好聽。

燈希滿意地翹起唇角,「這是第一次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族人喊我的名字。」他想了想,藍色的尾鰭悠然擺動,有些落寞地道,「如果我族裡還有比我大的族人在,他們應該會喊我什麼呢?」

藍鮫對比正常加上魚尾有三米多高的鮫人來說,體型實在嬌小,如果鮫人族健在,那燈希在族內一定是脾氣最好,也最乖的那一個。

雖然有時候會搗亂,但也沒有鮫人會舍得責怪他。

祀寂生想,應該會取一個偏軟糯的小名,聽起來就像是鮫人族內寵愛的幼崽。

如果是他……

祀寂生下意識用星際語含糊地吐出了兩個字音。

因為陌生的語言,再加上銀尾的聲音太小,燈希沒有聽清,茫然地眨眼,「什麼?」

祀寂生唇角僵直地抿緊,一個字都不肯說,卻又在心裡念了一遍。

希希。

祀寂生深呼吸一口氣,二話不說便回身往深淵的出口往上遊,燈希不知道銀尾怎麼了,茫然地跟著遊了上去,「等等我,等等我。」

祀寂生頓了一下,放緩遊速。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才遊出了深淵,遊到正常的海底世界,再過了十幾分鍾,才回到新巢穴裡。

燈希跟銀尾一起坐在洞穴口,長尾垂落,漂浮在海水中,他把手心裡的熒光水母鬆開,輕輕用指尖推了推,彎著眼看水母晃晃悠悠地往巢穴裡遊。

他半夜被驚醒,又經歷過幾波驚嚇,精神早就疲憊,眼睛也快困得睜不開了,但燈希還是拉著銀尾坐在洞穴口,「小啞巴,把你的手給我。」

祀寂生的豎瞳才消失不久,鮫人的爪尖還沒有收回,手心已經很髒,平常他會等到爪子收回才慢條斯理地清理乾淨。

祀寂生下意識把手伸出去。

燈希小心翼翼地避開鋒利的爪子,將幾根海草團了團,一點一點用海草團擦乾淨祀寂生手心紋路裡的血水,再挑出指縫裡的內髒碎片,爪尖的血汙也擦了乾淨。

祀寂生的手重新恢復潔白,他微微怔忪地看著燈希。

燈希突然傾身過來。

祀寂生身軀一僵。

燈希抓住祀寂生的一縷銀發。

銀尾的銀發也被鮮血染紅,鋒利的指尖讓他無法自行清洗,燈希用人魚圓潤的指腹一點點將血腥的黏液清洗乾淨,將銀發重新變得順滑。

像打理洋娃娃一樣,把髒兮兮的小啞巴打理得乾乾淨淨,然後笑了笑,「好啦,小啞巴,我們去睡覺吧。」

祀寂生僵硬地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燈希甩了甩尾鰭,往洞穴裡遊,疲憊地蜷縮進貝殼裡,這次他牢牢記得要關上貝殼。

半夜偷魚的事燈希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他天生對自然界的生物有親和力,但相對的,這樣也會讓他在食物鏈比他高等級的生物眼裡,燈希的存在感會特別高。

每次搬了新家,如果沒有跟鄰居渾熟,貝殼又沒有嚴絲合縫地蓋上,就會發現自己被這片海域裡的原主人,理所應當地當作儲備糧,二話不說就偷魚。

雖然每次都能用人魚的歌聲有驚無險地談下來,但也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在鋼絲線上遊走。

燈希困泛地揉了揉眼,關上貝殼前,突然好奇地看向坐在洞穴口,一動不動的銀尾,問,「小啞巴,你有名字嗎?」

祀寂生回過頭看向燈希。

他能說得出燈希的名字,卻說不出自己的名字,最終,隻是緩慢地搖了搖頭。

「那就一直叫你小啞巴好不好?」

「唔,小啞巴,我好困,晚安。」

潤白的貝殼「啪嗒」一聲被關上。

天已微微亮起,海底有了點微光。

已經是第三天了。

祀寂生重新打開光腦,又嚴謹地看了遍自己寫的演講稿,將海螺放在耳邊,靜靜聽了一會兒,打開音頻,開始錄製。

這不是一份認罪聲明。

祀寂生總覺得,帝國跟聯邦的這場戰鬥還有他沒找到的地方存在。

祀寂生反反復復錄製了許多遍,艱難地復健完成後,才錄製出一段語速正常,字音沒有出錯,可以入耳的音頻。

病還沒有完全好。

祀寂生放下海螺,將音頻發給副官。

事情告一段落,祀寂生看了看光腦這段時間內所有聯係過他的人跟發給他的消息,分析了一下他失蹤後,首都星現在的政勢。

突兀地,他指尖微微一頓。

銀眸微微凝起,看向藍屏上的一道通訊記錄,時間是剛掉落進這顆星球,光腦失蹤,自己也處於昏迷的時候。

對象是一直跟軍部作對,長老會的閣老。

通訊時間將近有兩分鍾。

兩分鍾。

如果是砸落過程中的誤觸,長老會的閣老根本沒有必要跟空空如也的對麵通訊,浪費這兩分鍾。

這顆星球除了他,還能有誰可以主動撥出這段通訊?

祀寂生呼吸滯停一瞬,緊緊閉了閉眸,緩緩側過臉,看向巢穴裡閉合的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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