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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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希答應之後,就立即行動了起來,他抱著自己珍藏的貝殼們,「這些也可以帶著一起走嗎?」

每一個貝殼都是燈希的寶貝,是他遊過這顆星球上大大小小各種海域的見證,他不舍得拋下它們。

祀寂生點頭。

燈希開心地把它們都堆在一起,「小啞巴也要記得帶上我送的海螺。」

祀寂生看了眼他放在手邊,近乎隨身攜帶的海螺,在燈希的視線下,主動將它握進手心。

會的。

燈希突然想到什麼,他擺動尾鰭,遊到銀尾身前,攤開了掌心。

祀寂生並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將海螺放在燈希的手心上。

燈希拿出一條魚線。

這條魚線是魚身上的一條側線,是燈希上次吃魚的時候,帶回巢穴保留下來的,他將銀絲魚線纏繞讓海螺的尖尖,綁了一個漂亮的小結。

燈希拎起魚線晃了晃,吊在上麵的海螺也跟著晃了晃,穩穩的,沒有掉下來,他彎了彎眼瞼,「好啦,這樣就不會弄丟了。」

小人魚湊近銀尾,傾身靠近,將拎起兩邊的魚線在小啞巴的脖頸上比了比。

因為距離靠得太近。

燈希漂浮在海水中的金色發絲碰到了祀寂生的身上,肩頸處赤/裸的蒼白膚色,被卷曲的金發微微掃動,留下輕微的癢意。

祀寂生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身體。

燈希鼓了鼓腮,「小啞巴,不要動。」

祀寂生隻好停下來。

燈希將這條他親手製作的,極其簡陋的海螺項鏈掛在了銀尾的脖子上。

它像一個拴住銀尾的項圈,給強大的鮫人套上了枷鎖。

銀絲魚線很長,小巧精致的海螺垂落到祀寂生的月匈前,冰冷的螺紋質感緊貼著裸/露在外的皮膚。

金發藍尾的小人魚撐在祀寂生坐著的貝殼床上麵,傾身貼近的同時,銀尾跟藍尾近乎要碰到一起,他懵懂地用指尖戳了戳,「會不會有點重呀?」

海螺大概有燈希的大半個手心大。

但對祀寂生來說,隻是正常大小。

他指尖僵直地繃緊,靜靜地搖了搖頭,克製著跟藍鮫保持界限。

燈希直起身,滿意地看了看,「小啞巴要一直一直帶著。」

祀寂生點頭。

燈希繼續收拾自己的寶貝們,他碰了碰新貝殼,又扌莫了扌莫舊貝殼,「它們也可以一起帶走嗎?」

星際時代,市麵上一定會有更多更好看的貝殼床,能讓燈希挑得眼花繚亂,沒有必要增加負擔。

祀寂生頷首。

可以。

燈希彎眼笑起來,「我們要去哪裡呀?需要我喊大鯨嗎?大鯨可以跟著我們一起走嗎?」

祀寂生搖頭。

燈希有些落寞地垂下眼。

藍鯨的體型實在太龐大,且不說星艦能不能裝得下,就算帶走,帝國的元帥當然不缺養一頭鯨魚的地方,但如果調配不出適宜它生長的海水環境,或者找不到能適合投放的大海,很有可能會讓它死亡。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祀寂生就垂眸看了眼藍鮫的魚尾,眉眼攏起,伸出手握住燈希的腕骨。

燈希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銀尾拉著遊出巢穴。

尾鰭在擺動中掀翻海水,藍色跟銀色在深海底下劃出一抹濃墨重彩的顏色,極速穿梭而過,又在海麵上破水而出。

實在是太突然。

燈希被銀尾拉著,才勉強趕上小啞巴的遊速,驟然遊到海麵上時,呼吸係統還沒有變換過來,暈乎乎地顫了下耳腮,才慢慢用鼻尖深呼吸了一口氣。

大海跟陸地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世界。

海底生物主要靠腮呼吸,吸收海水中的氧氣,離開了水,自然存活不下去,而大自然的進化,讓燈希擁有了兩套呼吸係統,一套是在海水中,靠耳腮呼吸,一套是在空氣中,靠鼻、口將氣體吸入肺部呼吸,大部分情況下,燈希都可以自如地切換,他靠呼吸係統,也可以短暫地離開海水。

那徹底地離開呢?

祀寂生找到一處凸在海麵上的礁石,礁石麵上沒有鋒利得會割傷人的小石子,尖銳的地方大多鈍平,並且可以承載下藍鮫,讓他完全地脫離海水。

他想做個實驗。

祀寂生將燈希拉到礁石前,拍了下礁石麵。

燈希茫然地眨眨眼,「是要我上去嗎?」

祀寂生頷首。

這片礁石有點大,也有點高,燈希轉了轉,找到一處平滑的礁石麵,用力一甩尾鰭,從海麵上一躍而起,藍尾在半空中完美地劃出一抹亮眼的弧度,半轉身後,穩穩坐在礁石麵上。

長長的藍尾自然地從礁石上垂落,扇形的尾鰭垂進了海麵上,似有若無地掀動著海水。

祀寂生看著藍鮫那一截浸泡在海水的尾巴,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指尖,看了眼懵懵懂懂的燈希。

燈希覺得小啞巴的那一眼有點奇怪,下意識甩了甩尾巴,還沒甩動,尾鰭霎時傳來一股酥麻感,又燙又癢,激得燈希瞬間挺直了月要身。

他的尾尾尾巴!!!

燈希下移了視線,赫然看見銀尾將手搭在了他的尾鰭上。

被被被扌莫了……

燈希睜大眼睛,一動不敢動。

雖然燈希的體溫比祀寂生高一點點,但掌心普遍比體溫溫度高,更別說扌莫得還是燈希一直浸泡在冰冷海水的魚尾巴。

很奇怪的感覺,暖乎乎的,有點燙。

人魚的尾巴是他們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即使銀尾隻是單純地搭在上麵,並沒有亂動,也讓燈希恨不得翹起尾巴,緩解那股源源不斷的酥癢。

燈希緩慢地把自己的尾巴抽離,剛動了一下,就被銀尾按了按,然後,把另一隻手也搭上來了!!!

在人魚種裡,交尾代表著在求偶,那麼扌莫尾巴則代表著請求交尾,那就還是等於在求偶!

雖然燈希第一次見到小啞巴時,也忍不住上了手,但那時小啞巴沒有意識,根本就不會誤會,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燈希紅著耳根,小聲說,「小啞巴,雖然現在族裡就剩下我們了,可是我成年後選擇的性別並不是雌性,所以我們不能交尾的——」

祀寂生將藍鮫的魚尾從海水裡撈起來,放到礁石上,聞言,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低垂下眼瞼,動作自如地收回手。

越說越小聲最後完全卡殼的燈希,已經完全愣住了,下一瞬,臉上霎時爆紅。

小人魚偷偷覷了一眼銀尾,一點一點將發燙的腦袋埋進合攏的手心裡,眼瞼氤氳出熱氣,雪白的臉也泛起了緋暈,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全身都泛起了粉。

救命。

他也太不要臉了。

久違的沉寂彌漫在這小小的礁石攤上。

很久很久之後,很輕的悶笑聲突然響起。

燈希霎時從掌心裡抬起了臉,生氣了,「小啞巴不準笑我。」

祀寂生銀眸裡漫上淺淺的笑意。

銀尾大多數時候麵上都沒什麼表情,更別說現在發聲都困難,燈希第一次知道小啞巴也會低低地悶笑幾聲。

燈希臭著張小臉,努力地裝作氣呼呼的樣子,板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也彎了彎眼瞼。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海風輕淺地吹拂而過,現在是下午,太陽一點一點往西邊移去,陽光並不烈。

燈希將尾巴蜷縮起來,蜿蜒在礁石上,舒服地半躺在礁石麵上,曬著日光浴,吹著鹹腥的海風。

祀寂生也靜靜地靠在礁石旁,看著遠方的海麵。

雖然燈希不知道銀尾想乾什麼,但他很聽話地按照銀尾的指示,沒有讓尾巴碰到海水,慢慢的,燈希緩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小腦袋一點一點,最後徹底合上眼,睡了過去。

祀寂生看了眼燈希脫離海水很久之後,依舊沒什麼變化的尾巴,海麵上的濕度很大,即便是吹來的海風,也夾雜著海水滴,要等到藍鮫的尾巴真正乾枯的時間,估計還會過很久。

祀寂生摩挲了一下拇指節處透明的光腦指環,頓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開。

燈希並沒有睡多久。

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他就被癢醒了。

燈希在睡夢中就無意識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尾巴,用指尖輕輕撓了撓,下意識伸了伸尾巴,蹭了蹭凹凸不平的礁石麵。

祀寂生第一時間就注意到燈希的異常。

燈希扌莫了不到兩三次,就迷迷糊糊地轉醒,他半撐起身,揉了揉眼睛,低頭去看自己的尾巴,想上手去撓,卻被祀寂生一把按住。

燈希抽了抽手,沒有抽動,委屈巴巴地控訴,「好癢,小啞巴,尾巴癢。」

因為脫水時間太久,燈希尾巴上殘留的水分已經被海風吹乾蒸發,藍尾上的鱗片甚至變得發白透明,從尾巴上翹起了一點尖尖,在睡夢裡無意識蹭礁石的那幾下,甚至把鱗片也蹭了下來。

區區幾片魚鱗的脫落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讓燈希發覺,直到他動了動尾巴,才感受到細密的疼痛,「好疼。」

燈希皺了皺小臉,彎身看了眼,心疼地撿起掉落在礁石上的幾片魚鱗,拿給銀尾看,難受得快要哭出來了,「鱗片也掉了。」

他的鱗片會不會都掉光光,然後變成一尾很醜很醜的人魚,燈希急得藍眸裡都漫上了水光,另一隻手也無措地向尾巴伸了過去,然後也被銀尾控製住。

燈希抽不開手,快哭了,「癢,要扌莫。」

「扌莫扌莫。」

燈希話音剛落,就被從海麵直起身的銀尾抱在懷裡,一手摟著後背,一手托住魚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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