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好多東西，這些都要放到畫室？」
江熠已經自然地把他拿不下的東西接了下來，明糯話音到嘴邊，最後隻出來一個字。
他輕輕地「嗯」一聲，聞到熟悉的雪鬆氣息，眼珠忍不住瞅向江熠。
「你，今天，在學校？」
周日沒有課，江熠來這裡，難道是特意過來找他的嗎？
明糯忍不住有些不安。
「正好路過，和許燁一起來的，剛好看見校車，來撞撞運氣，沒想到真的碰到了明糯。」江熠隨口說，他不小心觸到江熠的手指，碰到了一片冰涼。
「許燁呢？」明糯問。
江熠：「他先回去了。」
聞言明糯稍稍放心一些，又平白有些在意，他不明白自己在意哪些東西，有江熠在，他不用再多跑一趟，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畫室裡放東西的很多，孫暖暖和簡真祁都在，孫暖暖忍不住朝他們看好幾眼。
「江熠，今天也來訓練嗎？」
「來找明糯。」江熠說。
孫暖暖看看明糯，又看看江熠，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明糯問：「今天，也要補習嗎？」
他不打算在畫室畫畫，視線落在江熠身上，發現江熠正在盯著他看。
「嗯，明糯落下了很多作業。」
江熠略微停頓，「明糯不想的話，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這些都可以發消息講清楚，如果他說不想，可能江熠白跑一趟。
明糯稍稍移開視線，掃到江熠手指上蹭上的顏料，他說，「沒有，不想。」
平常都是喜歡一個人待著。
江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和江熠待在一起沒有不舒服。
何況……江熠還為他做了很多事情。
明糯上次的卷子沒有寫完，他在一旁寫卷子。江熠沒有帶試題，找了新的草稿紙，在幫他出新的卷子。
「我忘記問了，明糯寫生怎麼樣？」
江熠筆尖略微停頓，目光落在他臉上，像是隨口一問，語氣中帶著關心。
明糯盯著卷子上的題目，題目都是江熠出的，淩厲的字跡賞心悅目，他回想起來白讓的話，手指忍不住稍稍地用力。
「挺好的。」他說。
江熠於是沒有問了，明糯不太能寫進去，一個小時過去了隻做了幾道題，江熠的卷子已經出完了。
「明糯有心事？」江熠拿過來看了兩眼，基本上能看出來問題所在，明糯沒有好好寫。
明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投入專注，不感興趣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明顯的做事做不進去。
「我……」明糯理解了江熠的意思，他搖搖頭，下意識地有些擔心江熠責怪他，小聲說，「今天狀態不太好。」
「之前，我們不是講過了，明糯可以講出來聽聽，如果涉及明糯的隱私，那……」江熠目光落在他臉上，溫聲說，「明糯也可以不講。」
並不是什麼隱私的事情，明糯嘴巴怎麼也張不開，心裡仿佛有小刺在掙紮著破土而出，他對上江熠眼底，江熠眼底的情緒仿佛輕輕一觸就會被撞散。
「……隻是一些小事。」明糯嗓子莫名有些乾澀，他悄悄地移開視線，眼睫垂落，輕輕地顫動，唇線跟著拉平了。
桌上有江熠幫他熱的牛奶，他隻能看到江熠的一截下頜線，看見江熠兩片唇一張一合，然後，他的手腕被握住了。
「明糯，你有在聽嗎？」
明糯觸及到一片溫暖，他對上江熠眼底，江熠略微皺眉，原本是冷艷的長相，那幾分冷淡被眼中的擔憂驅散，深褐色的眼底像是一片茶色的海浸入其中。
「我……」明糯張了張口，心底被一雙柔軟的手觸碰到，他的手腕被握住，被迫在江熠麵前小心翼翼地打開緊閉的蚌殼。
那份柔軟悄然地探出來。
「隻是一些小事，畫畫，畫的不好，被很厲害的人，講了。」
明糯磕磕絆絆的講出來，他心裡原本像一顆鼓脹的氣球，現在被戳破，跟著癟了下去。
「慢點講，怎麼哭了。」
明糯有些無措，他沒有哭，隻是眨眨眼，眼睛裡蒙了一層水霧，麵前的江熠麵容變得模糊。
對方的手指觸上來，江熠的指腹側麵有一層很薄的繭子，觸到他的眼皮，烙在上麵皮膚多了一層溫度，燙的他下意識地瑟縮。
「我，沒有。」明糯被碰眼皮，他略有些不自在，不知是不是因為雪鬆香縈繞在他周圍，迷惑了他幾分，他險些蹭在江熠的手指上。
「不用害怕，明糯講清楚一點。」江熠略微傾身，指尖還在他臉邊，明糯有好像江熠下一秒會把他抱在懷裡的錯覺。
對方溫柔、耐心，認真的注視著他，這個時候，原來情緒和言語都轉化成了力量，讓他輕易地卸掉了心裡的防備。
「去寫生，有位很厲害的藝術家在長衡，陳老師，找了他給我們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