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03
對方收聽到了這一句時,明顯,身體有一個微弱僵住的動作。
可是,很快,葉三就被對方推開自己。
剛離開了沙發,葉津折卻又重重地落回去皮身硬冷的沙發上。
葉津折沒有計較,似乎認真想了想:「好久了吧,」很久沒見麵。
薑歲談不說話。
「好久沒見到你了。以前來歲星,你總會在的。」那個人兀自地,鼓起勇氣地喃喃著往昔的事情。
「唯一沒有酒精的飲品也下架了。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啊?」那個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絮絮地說出了飲料的事情。
他在問薑歲談。不過葉津折覺得自己也是白問的。
所以,葉津折又補充上這一句:「你不用真的回答我。你不正麵回答,我就知道了。」
葉津折性格還是挺好的,嘻嘻鬧鬧。
「你要是聰明且有能力的話,葉捕禪也不會踩在你頭上進葉家大門。終究,你既不聰明,又能力低下。」
葉津折抬眼。
薑歲談平淡地看著他,聲線料峭:「你越是永遠隻顧自己開心,隻會讓你身邊的人越來越討厭你。漠視你。遠離你。」
葉津折怔忪了一下。
他失笑:「對不起。」葉三向發小道歉。
「我是沒有能力,也不聰明。我要是有能力又聰明的話,怎麼還會失去你這個發小。」葉津折自嘲地說。
發小冰冷地點頭:「確實。你應該就活在你的溫室,好好在裡麵待上一輩子。別出來害人。」
很傷人的一番話。
葉津折心髒摩擦過一顆砂礫,不大,卻鑽心。
「乾媽還好嗎,好久沒去看乾媽了。」葉津折轉移話題,以為會緩和兩個人的氣氛。
薑歲談卻一點緩和機會都沒給:「我是你,我就一輩子不去讓人觸目傷心。」
葉津折發現,自己轉移話題也是瞎轉。
完全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他更不敢提起另一個人的名字。
隻能狼狽笑笑。
「哦是這樣啊,」
葉津折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和發小談點什麼,隻能找著話題,酒精最早時剛喝下去的沒有什麼反應,它的作用在於延遲。
「你教我玩的英雄,我自己打到了鑽石。啊,那英雄叫什麼?」
現在已經是王者榮耀手遊的天下,好久沒有再去玩的英雄聯盟,裡麵的上單英雄名字,葉津折卻在這個時候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自己手打的,打了我好長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單排,隻有真的上不去了,連跪很多天,我才找別人和我一起排。」
絮絮叨叨說了一些話。
葉津折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了些什麼。
酒精的延緩作用湧上來,葉津折失手打翻了玻璃酒桌上的酒杯。
玻璃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把葉津折從沉浸的回憶裡拉回來。
薑歲談說:「照價賠償,五十一個。」
聽到這句,葉津折笑嘻嘻地貼上去。
葉津折貼近了兩步,才看清楚薑歲談的此刻模樣,和他方才浮現在眼前緩緩冰釋前嫌和自己開玩笑的模樣不一樣。
他發小臉皮上,是防備的,敵意的,陌生的神情。
葉津折才發現,那一句「照價賠償」完全是他腦子裡臆想對方說出來的話。
也就在這麼恍惚錯覺中,薑歲談推開了貼上來的葉津折。
葉津折扶著牆,徐徐地、像是酒精發作地,跌坐在地上。
垂眸想了一下,笑,略微仰起頭:「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回到以前,他們還是發小的很好的程度。
薑歲談啟唇:「除非你死了。」
「非要說這麼傷人的話?」葉津折弄不明白。薑歲談可以完全不說話的,那麼葉津折就會知道答案。
薑歲談眼中是掩不住的輕夷:「你也知道傷人啊,葉津折。」
他的發小薑歲談從來不像別人那樣,稱呼葉津折為葉三。
葉三是太見外了的稱謂,也不是好朋友之間熟稔的稱呼。
「有解酒的糖果麼,」葉津折避開了話題,他頭顱輕輕垂落,酒精升騰入血液時,是大腦眩暈,「我有點難受。」何止肉/體上的。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聽見薑歲談出去,把門闔上「哢」的一聲後,隻留下了隔絕外麵喧鬧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廂。
死寂一片。
葉津折用手撐著地,爬起來,剛走了兩步,猝然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睜著眼,回想著過去——
以前,跟家裡人吵架了,葉津折會去找薑歲談。
薑歲談在市一的貴族高中,成績名列前茅,是家長老師心中的寵兒,同學們眼中可望不可即的天才。
那時候,葉津折臉上還掛著豆大的眼淚,跟門衛以及老師說,自己是薑歲談的弟弟。家裡人打架了,自己很害怕,不得不來找哥哥薑歲談。
小的時候,葉津折就長了一張乖巧的長相。
門衛和薑歲談的老師都信了葉津折的話,將還在備考國家比賽的薑歲談叫出去,讓薑歲談好好開導這個自怨自艾未遂的弟弟。
薑歲談見到葉津折後,還得在老師麵前演戲,流露出故意做出來的心疼表情。
那樣,葉津折見了他就會更忍不住嚎啕。或許會抱住他,喊一句「哥哥」。
等他們倆出了辦公室,薑歲談恢復了原來發小的精明:
「乾什麼?又翹課來找我玩了?」
葉津折演技也一秒復原,臉上白皙如許,黑發柔軟細密:「走。去你食堂嘗嘗炸螃蟹。」
薑歲談的高中食堂最出名的就是炸螃蟹。炸得香酥熱辣,吃起來很過癮。隻有來薑歲談的學校,葉津折才能嘗一回。
「幾點呢,食堂還沒開。」薑歲談看了眼時間。
於是,兩人去了學校的足球場。
綠茵上有不少學生在踢球,葉津折天生熱性子,去問了兩句後,他和薑歲談加入了一塊踢球。
踢了沒多久,葉津折哮喘發作,騙得了球權。
這舉措嚇得薑歲談惶然失魂,知道葉津折是裝的後,冷淡罵他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葉津折眨眨眼:「你才知道?」模樣好似個漂亮的笨蛋。
薑歲談是個嘴硬心軟的典型。
因為其他高年級或者踢習慣野球的人,葉津折太嫩了,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脾氣也好,一直笑笑的。又因為踢前鋒,小學時候加入過少兒足球訓練俱樂部練習過的緣故,不斷有人放鏟葉津折。
一旦有人鏟倒了葉津折。
薑歲談飛身過來去推倒那個人,那個人的不少夥伴也會沖過來,推搡辱罵一片。
雙方即將爆發群毆時,葉津折皺著眉毛,一副好脾氣,忍痛地笑笑,爬起來,瘸著腿拉了拉薑歲談的衣角。「我沒事。」
等到下一次,薑歲談惡意報復剛剛鏟飛葉津折的對方時,葉津折像個小馬駒一樣護在了薑歲談麵前。
兩個人踢完足球後,一身傷。
尤其是葉津折,衣服上全是摔出來的慘淡的草青色。
薑歲談看著,白弱的臉皮上還有點青草殘渣的葉津折。
輕聲:「別踢了。他們淨踢你。」
葉津折如小太陽般地提議:「下次找我朋友踢,他們都讓著我。」
「那沒意思。」薑歲談故意地說了一句。他才不想找葉津折那些朋友,一個個諂媚得葉津折要死。如果把他們形容是葉津折後宮的話,幾乎是爭風吃醋得誇張。
「你是瞧不起他們吧。」葉津折看出來薑歲談的心高氣傲,「你怎麼這麼高傲,阿薑同學。」
開玩笑會喊他阿薑同學,小薑同學,薑薑,或,我薑同學等等。
「學你的。」薑歲談輕鬆化解後。葉津折和薑歲談走出球場,在安保大叔麵前又演了一次長兄如父,兄慈弟孝,兄恭弟睦後,兩人出了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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