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05
「明天中午,」趙晉明聽著葉三這聲音,疑問,「你怎麼樣了,聽上去不對勁。」趙晉明雖然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紈絝,也能聽出葉津折情緒低落。
葉津折略微籲嘆:「我那個家好不了。」
「怎麼了?」
葉津折有點絕望,他目前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是我嬸嬸的兒子。」
誰啊,趙晉明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就不是你們家孩子,你沮喪什麼?」這是大喜事啊!
葉津折又重申了一遍:「他很有可能,是我爸出軌我嬸,生下來的。」
趙晉明傻愣了一下。這猶如潑天狗血,一下子潑在了趙晉明僅有的二十年人生閱歷認知上。
「你嬸?」想了好幾秒才弄明白了一點其中的關係,趙晉明心裡怒道了一句這麼復雜嗎,「那你叔能接受?」
葉津折垂眼:「我叔就是個神經病。」
這句話不是氣話,在趙晉明他們眼中,葉津折的叔叔葉季敏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般的存在,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範圍。
「他巴不得他兩個兒子都是我那出軌爹生的。」葉津折語氣悲哀,「這樣他分到的又多了一筆。」
趙晉明聽了後非常非常同情葉津折。
果然是豪門家族狗血,不狗血都不能叫豪門家族。
「你振作點啊,」趙晉明其實明白葉津折是什麼感受,突然多出一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身份兄弟,很難讓擁有無上資源的天龍人接受。無論是財產還是精神方麵,都難以苟同。
「或許你轉移下注意力,那個家夥進你們家是既定事實了,你也別太過在意了。」趙晉明試圖開解葉三。
實際上,趙晉明還有一種更深的理解:排斥可以,可他不理解為什麼葉津折死都不許那個人進家門。葉津折明明會得到的更多,根本不需要去管隻要回了名義身份的私生子。而且,葉家現在是他親大哥葉齋行掌權。更不存在什麼被私生子多爭奪一份家產的可能。
趙晉明的勸解下,葉津折似乎洞穿清楚他這個死黨趙晉明內心想法。
他緩和一笑:「我在意。我死了都會在意的。」苦澀的笑容,不太像往日的小太陽葉津折。
他的這位死黨是永遠不會理解自己的絕望,這也在葉津折預想中。
電話掛斷了。
葉津折倒在了卡座上,雖然周邊有他的保鏢在。可是他很沉,全身,以及大腦。
被酒水灌滿後,猶如隻剩下了留在人世的笨重軀殼一般。
直到有個人走來,俯落在他的卡座邊上:「怎麼,你們家三少爺醉成這樣,也沒個人帶他去休息?」
葉津折半醉半醒著。
尤其是聽見這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後,葉三軟沉沉地、嫌惡地、半開玩笑地哼出一聲:「你怎麼光說不做?」
來自葉三清貴的麵容上,那半闔著的眼皮上,口中流露出的一句,聽上去還有點曖昧的話。
可是這哪兒是曖昧,這是葉三醉得都要不省人事了。
蘇燎原架起了醉倒在卡座上的軟綿綿葉津折,葉津折的保鏢想攔住他。
昏昏沉沉的葉三聽見蘇燎原意外道:「你家保鏢又招了一批新的嗎,葉三?連我都不認識了。」
保鏢成員新舊夾雜著,蘇燎原的前半句話果然唬住了他們。
可是後半句,蘇燎原故意地去撩酣成一灘軟泥的葉三:「你說說看,你跟我是什麼關係?」
葉津折眯起了眼睛,想要去看清楚自己是倒在誰的身上時。
那個人卻側過頭來,動作很輕,且熟稔。
葉津折因為酒水緣故發燙的臉皮,眼下的臉頰邊被落下冰涼微軟的一觸。
惹得葉津折覺得有一點舒服的清涼快感。
蘇燎原親口勿在了葉三的臉皮上,葉三沒有支撐點,喝醉的身軀格外沉甸甸,任憑蘇燎原架著他。自己發軟的身體完全傾倒在了蘇燎原的身上。
輕口勿幾許,情人般的抱怨:
「跟你曖昧了這麼久,在他們眼中,我原來是個陌生人啊我。」蘇燎原的話,聽上去多多少少有點委屈。
尤其是今晚,葉三的保鏢也有點昏沉被傳染了醉意一樣。
如果換做在平時白天,他們看清楚了蘇燎原這張皮相,就會知道,這個家夥不是葉三的什麼曖昧對象、過往情人。這家夥是徹頭徹尾的葉三的死對頭。
蘇燎原把葉三堂而皇之從葉三重重保鏢中帶離出來,送上了自己有著專車司機的轎車。
葉津折倒在了後座的軟椅上,蘇燎原上了車後,把葉津折從後座扶起來,於是,這個酩酊大醉的家夥就順勢地倒入在了蘇燎原的懷中。
葉三的頭顱枕在了蘇燎原的肩頸窩,蘇燎原垂眼,看見那人一片白嫣的臉側皮膚。
環過葉津折後背的手,繞到了葉津折的肩膀,稍伸手,用指關節的指骨背,勾刮了一下葉津折白皙而又洇紅的臉。
「葉津折?」
在葉津折麵前,蘇燎原從來不去喊他什麼葉三。這也是蘇燎原後來發現的,葉津折玩得最好的那幾個人從來不叫葉津折叫葉三。
「喝多少了?」
「嗯?你喝得你保鏢都認不出我了。」蘇燎原在圈內就不喜歡葉津折,是公開的事實。
有蘇燎原的圈子聚會,向來叫不來葉津折。
有葉津折的活動場所,蘇燎原來,兩個人一定會陰陽怪氣一番,最後很大可能是葉津折最早離場。
「你那群保鏢真該炒魷魚了,都什麼眼神。我說我們交往,他們也信。」
蘇燎原又輕笑,「估計傳出去圈子,你和你的保鏢不被這圈子當足一年的笑料才怪。」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消息不脛而走的。」蘇燎原自問自答,自圓自話,無懈可擊。
目光又繾綣地落在那人窳白的皮相上,那人眼下投落了一片半扇形的灰澹陰影。
咫尺間,細微絨密的毛孔清晰可見。眼骨穠麗,唇線輕抿。
好似隨意擺動他,也無動於衷,任其刀俎般。
「怎麼這麼香啊,葉三,」還是情不自禁,喚著圈子裡對葉津折的稱呼,「你都是噴什麼香水的?」
鼻子猶如被勾引一樣,湊到了葉津折的軟薄的皮臉邊。
這一下,又是借唇輕纏葉津折的溫軟的耳郭,頸中,下顎,眼皮。
發瘋似的興奮感,可依舊被蘇燎原僅存的理智強行壓下來。
對方喝得酩酊,根本無法回應蘇燎原的按鈕不住雀躍的問。
「怎麼穿這麼少,」蘇燎原的不滿意,可以眼下卻不自覺地窺去葉津折敞開的衣領內。「感冒了怎麼辦,還不得送我床上休息?」
雖然肆無忌憚地說著,連沉默的司機也習慣了蘇燎原的發瘋似。
可是蘇燎原很安守本分,隻是扶著葉津折。
口頭輸出個不停,動作卻極守男德。
「嗯?你說說,真生病了怎麼辦,在我床上爬都爬不起來。」蘇燎原的眼睫下的色澤,更深喧如淙。語氣發輕,尾調卻止不住上揚。
如果葉三是清醒時聽到這幾句話,一定會擰緊眉毛,罵出一句:「你真有病是吧」。
口頭放肆,可是手卻老老實實扶住葉津折的月要。
葉津折的月要側沒有贅肉,薄薄的一層皮裹著。
身上還散發出了淡淡柔柔的清冷杏香。讓得蘇燎原猶如輕嗅薔薇般。
「怎麼這麼好聞,」蘇燎原閉上眼,仿佛是他不勝酒力般地醉倒般,神情猶如拜倒天神的虔誠教徒,「葉三,你要香死我了。」
到了目的地。扶著葉津折出了轎車後,蘇燎原發力地將葉三打橫地抱起來。
葉三軟綿無力的臉麵挨在了蘇燎原的懷中,手臂原本是下垂著,卻被蘇燎原貼心地拾回來,一並抱摟住。
踩上了石階,通過了麵部識別,抱著那個人的蘇燎原用後背撞開了「哢嚓」輕開出一條縫隙的門板。
走進了房間的最裡麵。
軟密的床上,葉津折隨蘇燎原擺動身軀。
可是,蘇燎原隻是讓葉津折躺平,蓋上了輕絨被子。
望著葉三的睡顏,似乎睡著後,葉三才會顯得更為斂乖動人。他的手背那薄弱潔白的膚色,被妥帖地放在了被褥上。
「怎麼這麼乖,睡著了一點都不像你平時。」
平時的葉津折,猶如是紙糊的小惡霸。大大咧咧,實則剛極易折。
蘇燎原還打開著柔和的台燈,為了不去用最光亮的照射燈去刺激昏睡的葉津折。
手指內扣,略曲的指關節,輕輕刮在了葉津折薄白的臉皮上。
手感,軟得心顫。
撫扌莫得猶如是最白/嫩的肌膚。蘇燎原心猶如喝了酒般,聽見那震鑠耳膜的心髒擂捶之聲。
「葉三,你怎麼睡著還這麼會勾引人啊?」
這個瘋子喃喃著。
好似這麼控訴,蘇燎原的心被捶打得更輕軟些。
找來了紅酒,蘇燎原坐在了床邊,一杯接一杯,一邊喜不自禁欣賞著眼皮合攏著的葉三,另一邊酒不醉人人自醉般品酌著醇香的白葡萄酒液。
第二天,葉津折起來。頭腦猶如炸了一樣。
宿醉,他最近喝太多酒。快達到過去控酒的一年數量。
葉津折根本沒有看,睡在自己床邊的沙發上的某人,自己從這個酒店出來。他打了車,看見了屏幕播放著葉捕禪的視頻:
「今年九月,你會和我一起回家吧?」所謂的葉捕禪粉絲「葉太太」們打出的應援:「帶少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