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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甚至扭動著身子,費力地蹭了蹭蛇身緊貼的細嫩皮膚。

「妖修?」沈玉霏眯起眼睛,自言自語,「不……妖修已經消失了千萬年。」

他早在捉住小蛇的剎那,就察覺出,這隻是一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蛇。

或許顏色有些異樣,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沈玉霏本身就對靈獸研究不深,無法分辨出蛇的品類,再者,尋常蛇蟻蚊蟲,得了機緣吃了靈草,也有可能改了原來的樣貌。

捏住了蛇,沈玉霏也就放鬆了下來。

他閉上雙眼,任由小蛇在自己的腕子上遊走,不自覺得在夢中也陷入了昏睡。

嘶嘶——

就在沈玉霏的意識飄忽的剎那,小蛇揚起了三角形的頭。

他金色的瞳孔裡閃過人性化的色彩,吐著信子攀上沈玉霏的小臂。

滑膩的肌膚綿軟,蛇身蹭過,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那蛇很快沒有了蹤影,沈玉霏卻漸漸蹙起了眉。

沈玉霏消失不見,唯留翡翠深壇中立著一朵白荷,亭亭淨植,蓮葉剔透。

不知何時,細長的黑蛇攀了上去。

它竟是要吞食花瓣!

白荷狠狠一動,震怒異常,似是受了極大的挑戰。

但黑蛇不為所動。

嘩啦啦。

嘩啦啦!

越來越多的浪花打來,白荷怒氣未歇,黑蛇卻滑落數次,最狼狽的一回,直直地墜入了水中。但它沒有放棄,不論白荷如何抗拒,都不肯鬆開,最後當真一點一點地攀爬了上去。

壇中的水一瞬間恢復了平靜,緊閉著花瓣的花苞卻無端輕顫起來。

黑蛇收回了蛇信,晃著小腦袋,遲疑地將滑膩的蛇身貼在花瓣上。

白荷敗下陣來,花瓣上沾染上晶瑩的水珠,無端浮現出一種柔弱的美艷。

黑蛇眼中金芒大盛,再一次吐出信子。

這回,它卷住了一片最外層的花瓣。

芳香入口,滿口生津。

黑蛇的身子都軟了,歪歪斜斜地掛在花苞上,蛇尾蜻蜓點水般點著水麵,劈裡啪啦地摔出一串水珠。

而那白荷終於惱怒到了極點,竟拚命收攏了被蛇舔過的花瓣。

黑蛇失去了花瓣,眼中凶光大盛,全然不復先前的溫柔,甩著尾巴遊弋在層層疊疊的花瓣中,亦如黑龍戲水。

玉壇中再次翻江倒海地鬧起來。

水聲,蓮葉顫抖間打在花莖上的脆響——

待一切平復,含苞待放的白荷已經徹底打開。

它被迫綻放,被黑蛇硬生生地掰開了所有的花瓣。

花托之上,雪白的花瓣耷拉綿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盈盈白光。

而花正中,盤踞著一條細小的黑蛇。

它吐著信子,饜足地晃著尾巴。

「嗯……」

沈玉霏猛地掙脫出奇異的夢境,扶額起身。

他嗓音嘶啞,月要腹以下怪異無比,腿更是無力,不由氣惱地瞪向床榻前跪著的人:「梵樓!」

帶著怒意的嗬斥炸響,梵樓黑色的眸子裡劃過一陣痛楚。

這才是他熟悉的宗主。

恨他,怨他,恨不能殺他而後快的宗主。

「在。」梵樓深深地低下頭,等待著冰冷的靈氣湧入身體。

若是這樣能讓宗主舒服……

他不介意自己更痛苦一些。

可沈玉霏抬起的手並未向梵樓探去。

「今日雙修。」沈玉霏白玉似的指尖點著眉心,滿心煩躁地質問,「你可是沒有盡心?!」

梵樓一驚,委屈地抬起頭:「宗主……」

沈玉霏卻伸出一跟手指,止住了他的話頭。

沈玉霏先替梵樓否定了這個猜測。

畢竟,沒有人比沈玉霏更清楚,梵樓的盡心了。

就說前世,他所托非人,死無葬身之地,梵樓亦沒有離去,而是拚盡所有替他報仇,最後連命都丟了。

一條連命都可以給他的狗,是不會在雙修一事上懈怠的。

那為何雙修過後,情毒還有發作的跡象?

沈玉霏滿麵陰雲。

他不記得夢中具體情狀,記憶停留在纏綿的春雨裡。

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沈玉霏太熟悉這種腳軟腿軟的感覺了。

每個月情毒爆發,與梵樓雙修後,他都要花很長的時間,從這種令人羞恥的痛苦中掙脫出來。

還好不必有肌膚之親……

沈玉霏每每恨急,都這麼安慰自己

如若真需要肌膚之親,他必殺了梵樓!

但今日,明明已經過了每月情毒爆發的日子,怎麼還會有異樣之感?

沈玉霏百思不得其解,且完全沒有懷疑過梵樓。

他對梵樓的信任源於前世的虧欠。

沈玉霏就算懷疑自己被奪舍,也不會懷疑最忠心的下屬。

故而,他沒有看見,梵樓那偷偷探出唇角的舌尖。

猩紅的舌上似乎黏著花蜜。

梵樓深邃的眼睛裡掙紮著溢出了一點壓抑不住的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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