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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藥入體,猶如水入滾油。
短短瞬息,沈玉霏就發現梵樓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了異樣的紅。
他伏在梵樓的懷中,蹙眉將手指搭在男人的頸側。
脈搏聲如擂鼓,蛇般的靈氣在血管中瘋狂地遊走。
梵樓艱難地仰起脖子,以為沈玉霏又要扌莫自己的頭,便將臉頰貼了上去,痛苦地喚了聲:「宗主……」
「嗯。」沈玉霏用指腹蹭了蹭梵樓的下顎,「忍著。」
言罷,收手起身,觀察四周。
海中月的陣法著實精妙,幻化而出的房間裡,擺設一應俱全。
沈玉霏收回視線,再次俯身。
他以梵樓的悍月要為椅,堂而皇之地騎了回去。
梵樓已是燒得意識不清,依舊艱難地扶住了沈玉霏的月要。
沈玉霏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眼底波光粼粼。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張平凡的臉。
此時的梵樓正在痛苦地低咳。
能使人脫胎換骨的丹藥,豈是凡品?
自從吞下靈丹,梵樓的五內便已燃起了熊熊烈火。熾熱的藥液仿佛是一隻凶悍的大手,在無情地撕扯著筋脈與血管。
梵樓顫抖著望向雙手,見手背上鼓起的青筋逐漸化為黑色,仿佛一條條醜陋的蟲,不由瞳孔一縮,低低地嘶吼:「宗主——」
沈玉霏雖檢查過裴驚秋給的靈丹,此刻卻依舊沉下臉來。他倏地俯身,強硬地將梵樓的頭按在了頸窩裡。
沈玉霏感受到了梵樓的每一絲戰栗,也感受到了梵樓深入骨髓的痛苦。
而溫香軟玉在懷,梵樓愈發恍惚,高挺的鼻梁陷入一片溫涼的皮膚裡,還聞到了發梢上的冷香。
梵樓一時意亂情迷,忘記了肉/體撕裂般的劇痛,摟著懷中的人,貪婪地喘息。
但很快,他就費力地掙紮起來。
「別看……宗主……別看……」梵樓慌亂地將手背在身後。
原是藥效發作,錯亂的靈氣撕裂皮膚,可怖的皸裂順著手背開始往胳膊上蔓延。
「怕什麼?」沈玉霏不以為意,伸手按住梵樓狂顫的手臂,「命都要沒了,還有心情關心這些啊?」
說話間,他對上梵樓赤紅的雙眸,柳眉一挑,先是解了梵樓麵上的法術,再扌莫了扌莫那因為丹藥,連白紗都遮不住紅暈的麵頰:「阿樓。」
沈玉霏勾起了唇角,眼角也多了一抹艷色。
梵樓渾身一震,不知是被「阿樓」這個稱呼所刺激,還是因為他意味不明的笑。
然而,不等沈玉霏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梵樓忽而推開他,繼而趴在地上,劇烈地痙/攣起來——
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紅如燒炭,寸寸皸裂,眨眼間像鱗片般剝落。
梵樓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臂,某一刻,突然將額頭重重地攆在地上。比起身體內的痛苦,梵樓更不願沈玉霏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他在宗主心中,已經夠不堪了,他不想更……
「不要看……宗主……」赤紅色浮現在梵樓的頸側,如同一簇烈火,猝然燒斷了他的聲帶。
他單手捂著喉嚨,渾身籠罩在一層跳動的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