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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昨日我讓你抱我之事?」梵樓緩緩點頭。

沈玉霏按了按眉心。

果不其然,梵樓說的,是昨日他被「傳染」上熱意,站不穩之事。

可那又算得了什麼?沈玉霏燒得神誌不清,最後沉入夢境,壓根就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再者,梵樓也不是故意的。

都是幻境帶來的影響。

沈玉霏想問梵樓的,是蛇鱗之事。

沈玉霏將黑蛇的樣貌在心裡翻來覆去地回憶了幾遍,試圖在蛇身上尋到記憶中的蛇鱗——可談何容易?且不說,蛇身上有多少鱗片,就算是他真的記住了每一片鱗片的樣貌,也無法將其與前世梵樓受盡法陣折磨後,消失時留下的鱗片做對比。

罷了。

沈玉霏抬手。

梵樓聞弦知雅意,湊過來扶他起身。

沈玉霏順勢摘掉了梵樓臉上礙眼的麵具。

梵樓低眉順目,乖覺異常,即便生了張棱角分明,俊逸異常的臉,依舊是他身邊最忠心的下屬。

沈玉霏心中最後一絲懷疑消散殆盡:「什麼時辰了?」梵樓看著窗外的天色,答:「剛過卯時。

」「剛過卯時?」沈玉霏豎起耳朵,「外麵在吵什麼?」梵樓垂眸答:「還是妖修之事。

」他微微抬起手臂,讓梵樓替自己係好鬆散的衣帶:「難不成,那孟鳴之的臉上,又生出新的蛇鱗了?」梵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紅影搖曳,沈玉霏裸露在外的一大片雪白的月匈膛就在梵樓的眼前晃盪。

沈玉霏沒有避諱的意思,梵樓也隻能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死死按捺住心底的躁動,修長的手指纏著的衣帶,指腹用力地摩拳著上麵的花紋。

他動作間,隻敢用目光時不時隱晦地滑過沈玉霏月要後的一片微紅的印記。

那是梵樓不小心留下的。

起初,隻是手勁兒大了些,沈玉霸的後月要就仿佛白紙染上了朱砂,紅得激艷生姿。

後來,他就克製不住熱潮了,俯身貼過去,纏纏綿綿地留下了隱忍的牙印。

梵樓整理完沈玉霏月要後的衣帶,麵不改色地繞到了前麵,彎月要替他將身前的衣帶也給係好了。

沈玉霏伸著胳膊,毫無所覺地站著。

他還在想孟鳴之的慘狀,唇角笑意漸濃,由著梵樓折騰自己身上的衣衫,等終是弄好了,立刻迫不急地走出了洞房。

院前果然圍滿了修士。

天亮以後,漆黑天幕上墜著的落星不復存在,修士們也不再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秘境本身,於是,都圍攏到了孟鳴之的身前。

……自然而然的,他們也察覺到了孟鳴之身上進一步的變化。

玉清門的弟子將孟鳴之護在中間,精疲力竭地辯解:大師兄他真的不是妖修其中,以盈水最為激動,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誰也不信的說辭:我自入門起,就與孟師兄一道修煉。

他是不是妖修,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與盈水相反,今日的正因顯得更沉默了。

正因歪在輪椅裡,臉色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孟鳴之的事,蒼白得有些不正常。

他盯著帶著白色麵具,將整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唯獨露出兩隻眼睛的孟鳴之,心裡泛起了一絲又一絲難以形容的波瀾。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生根發芽。

正因昨夜壓根沒休息。

他回憶了整整一個晚上。

從自己入門,認識孟師兄開始,一直回憶到進入秘境為止。

正因想到最後,竟驚恐地發現,自己對孟師兄的敬仰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散殆盡。

他甚至隱隱生出一絲期待。

……如若離開醒骨真人的秘境,孟師兄還是這幅蛇妖的模樣,他們玉清門的掌門與長老們,是不是就要清理門戶了?這念頭剛起,正因就產生了濃濃的負罪感。

不論他如何懷疑孟鳴之,修行多年,孟鳴之也的確確幫助過他。

正因就在這樣的懷疑裡,輾轉反側,頭疼欲裂,最後自暴自棄地想,無論事情發展到什麼模樣,自己都不管了。

誰曾想,他不想管,眾修士看了孟鳴之變成豎疃的雙眸和分叉的舌,立刻逼著玉清門的修士給所有人一個說法。

「他就是妖修!」/>「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修?……好啊!等我離開秘境,我定要告訴全天下的修士,堂堂玉清門,竟將一個妖修奉為掌門首徒!坐在輪椅裡的正因聽得頭暈眼花,又見滿麵通紅的盈水與幾個修士爭執不下,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了,終是忍無可忍。

「夠了!」正因一聲怒喝,「都給我閉嘴!」他在玉清門內的身份比不上孟鳴之,但到底是長老的愛徒,戾嗬之下,當真起了效用。

盈水,你過來。

正因費力地轉著輪椅,咯噔咯噔地往院外去。

正因師兄?盈水不解其意,攥著剛出鞘的劍,急急地追上去,你要去哪兒?正因陰沉著一張臉:「天亮了,幻境中的喜事結束了,我們也該去秘境的第三層了。

」「這就去了?」盈水猛地一跺腳,「孟師兄他——」孟師兄他如何,由不得你做主!正因忽而提高嗓音,兩隻抓著輪椅扶手的胳膊用力到繃起了青筋,「這件事,自有掌門和長老去定奪。

」他說到這兒,轉身看向站在人群外的孟鳴之:孟師兄,你覺得呢?低著頭的孟鳴之聞言,緩緩抬眸。

他臉上緊緊扣著的白色麵具上,沒有半點花紋,連嘴都被遮得嚴實實,唯獨黃色的豎瞳散發著陰邪的光。

孟鳴之暗暗咬牙。

……區區一個長老的徒弟,也敢同他這樣說話?!若是他沒有變成這幅鬼樣子,正因就像隻煩人的蒼蠅,圍著他嗡嗡亂轉!一切都亂套了。

孟鳴之的月匈腔裡盤踞著一團鬱氣。

他深呼吸,又深呼吸,豎瞳暗暗轉動,無意中對上了剛從洞房裡出來的梵樓的眼睛。

梵樓漆黑的眸子仿佛吸走了所有的陽光,看起來既陰森又冷厲。

孟鳴之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被麵罩擋住的嘴角探出一條細長的舌。

……走著瞧。

孟鳴之想。

即便同樣得到重生的機緣,人與人,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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