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堅強的飼養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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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

還沒等他說完,忽然間,一顆子彈筆直地朝著景光射來,米莫莎想張開屏障,卻發現能量已經不夠。

「大猩猩嗎,這麼快就能醒過來……」她用力推開了景光,子彈從月匈腔貫穿了她的身體。

「小莎!!」諸伏景光上前抱住了她,溫熱的鮮血流到手心,他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不禁顫抖。

「沒事的,景光。」她露出了溫和的笑,「這點傷很快就能……景光?」

眼前,諸伏景光的臉色煞白,紫色的瞳眸正以不正常的頻率顫動著,仿佛他的眼中看到的隻有淋漓的鮮血,那些人全都是怪物,不徹底把他們打倒的話,就會不停地傷害他身邊的人。

他忽然站了起來,抬腳朝著那三人走去,黑暗中的瞳眸點上了紅色的熒光。

米莫莎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了起來,那天,她被箭射穿的時候,景光也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那是,失去理智,一心隻想要保護某人,不計後果的危險表情。

她下意識拉住了景光的手,卻在轉瞬間鬆落。

青年就那麼一直向前走,哪怕子彈擦過、穿過他的身軀,血液汩汩湧出,他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筆直地朝前,朝著眼中的怪物襲去。

落在他們身上的每一拳都是致命的傷害,痛苦的嘶喊聲、認錯聲、求饒聲,又或是女孩拚命阻止的聲音,青年聽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一拳一拳地打下去,血肉橫飛,即使對方已無力還擊,攻擊卻還是沒有停止。

隻有死人不會再有威脅。

「景光!快住手!這樣下去,你……」米莫莎大聲呼喊著,能量在一點點減少,身體本能地利用能量在治療傷口,身體也縮小成了小孩子,漸漸暈了過去。

景光,拜托你,不要做傻事……

從建築中傳出的哀嚎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血液順著牆角流到了門口的台階處,烏鴉飛過林間發出陣陣悲鳴,風聲宛如低吟的大提琴。

貓眼青年仿佛處在一個黑暗的隔絕世界,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是降穀零的輪廓,他的樣子很緊張,好像在喊著什麼。

什麼,他在說什麼?

……景光,住手?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諸伏景光喊出了聲,「他們想傷害小莎!我是在保護她啊!」

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從恍惚中回過了神。

「你好好看清楚了!自己到底在乾什麼!」

他震驚地轉過頭,隻聽到好友大喊了一句。

他猛地一驚,彼時才發現周圍已經滿是血液,那三人也被他揍得不成人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自己的衣服被他們的血液浸透,臉上、手上全都是血。

而小莎,正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潔白的衣裙全是被濺到的血,驚恐地望著他。

他慌張地跑到她身邊:「小莎!小莎!你沒事吧!」

「走開!」米莫莎一把推開了他,「是誰……你不是景光,你是誰!」

她害怕地哭了出來,隻是,也哭不出淚。

能明顯感覺到,那躺在地上的三個人,已經……

另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視野中,是鬼塚八藏教官。

他走到三個躺著的人身邊,探了探他們的脈搏,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死了,三個人都是。」

鬼塚教官站了起來,轉頭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瞳孔瞬間縮成一點,露出了同樣震驚的表情。

貓眼青年低下了頭,紫色的眸子失去了焦點,長長的劉海在眼前形成了一道深邃的陰影。他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止不住發顫,臉色煞白,月匈腔中的心跳慌亂無比。

我……殺人了。

而聽到教官話的降穀零則是眉心一蹙,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去看景光,而將目光轉向了倒地的三個人,眼神變得異常堅定。

縮在一旁的米莫莎又看了看景光,捂住耳朵抱著頭,將臉埋進了膝蓋裡。

那個像野獸一樣可怕的人,是誰……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自己最親近的人突然變得那麼血腥暴虐,恐懼一時間占據了她的大腦。

鬼塚教官踱步走到諸伏景光的麵前,清脆的皮鞋聲在空曠的工廠內顯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仿佛將他的呼吸慢慢奪去。

「在警視廳的人來之前,解釋一下吧,諸伏。」

「是。」諸伏景光依舊低著頭,氣若遊絲般念道,「他們綁架小莎,傷了她。我……我一時間失控,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但這段時間不會有別人來過,的確是我殺了他們,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他的頭越來越低,籠罩在周身的,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混賬東西!」教官訓斥的聲音響徹整個室內,「被情緒主導了行動,要怎麼冷靜地處理案件!如果同伴殉職,你也要你的手槍給犯人直接處決嗎!就算今天他們沒死,你也已經失去當警察的資格了!」

「是。」諸伏景光的眸子沒有一絲情緒起伏,隻是目光又黯淡了三分。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間落了下來,整個人暈倒在地。

「景光!」

降穀零立馬扶起了他,此時才發現,他的身上受了多出槍傷,他的血和那三人的血混在一起,之前他根本沒發現。

救護車及時趕到,醫生護士們將重傷的景光抬進了車子裡。

降穀零焦急地喊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恢復一點意識。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

米莫莎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心緒也十分亂。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跟去,她擔心景光,可是……

如果不跟去的話,是不是就代表她拋棄他了,他會不會生自己的氣,會不會不理她。

直到救護車開走,她還是沒有跟上去。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對不起,景光……

「你是重要的證人,待會警察要問口供,實際上也不能跟去的。」降穀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所以,暫時不要想那麼多了。」

「嗯嗯。」小莎吸了吸鼻子,感覺心裡好受了一些。

「你不跟去看諸伏的傷勢嗎?」鬼塚教官問他。

「不。」降穀零站了起來,向那三具屍體走去,「在那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蹲在屍體麵前,戴上白手套,扒開屍體的眼睛,用用電筒觀察角膜的狀況,又捏開嘴巴,仔細觀察著口腔裡的狀況,繼而又檢查其他部位。

教官看著他的樣子不禁嘆氣:「降穀,如果你是想確認他們的生命體征,好讓諸伏不背上殺人的罪名話,我很確切地告訴你,沒用的,他們已經……」

「不是的,」降穀零邊做屍檢邊說,臉上帶著自信的笑,

「我從七歲就認識他了,不像我那麼好強好鬥,他小時候的確是個膽小怯懦的男孩。可是,一旦有人欺負我,他就會立馬站到我麵前,將那些欺負我的人全都狠狠揍一頓。」

「許是失去了太多的原因,他太想保護身邊的人,以至於當他們受到傷害時,就會情緒失控。」

「那個時候他因父母的事情患上了失語症,但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你猜是什麼?」

「『不準欺負零!』」

「他要比我勇敢多了。」

「有一次,那些嘲笑我長相的人朝我身上潑糞,將我砸得頭破血流。見到這樣場景的他怒不可遏地將幾人揍得鼻青臉腫,很久很久都沒有停手,就像剛才一樣。就在那樣失控的精神狀態下,忽然間,他飛速跑到了車輛疾馳的路中央,滾了一圈停在了路邊。」

「當我走到他身邊時,眼前的場景卻是那麼溫馨。他抱著那隻救下的小狗,小狗舔著他的臉頰,他又露出了無憂無慮的笑。」

「即便情緒失控,變得不再像他,可當生命在他眼前受到威脅時,他還是會本能地,義無反顧地去拯救它們。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他的本性就是善良的,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什麼,都改變不了。」

「那家夥不會殺人的。」

「我看了他十五年,絕對不會有錯。」

鬼塚八藏一時間愣住,隨後露出了輕鬆的笑:「你還真是冷靜啊。」

降穀零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繼續檢查著屍體和現場,希望能發現什麼。

小女孩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轉頭看了看,隻見她咬著嘴唇,緊擰眉頭,金色的眸子中全是淚光,卻沒辦法哭出淚,隻有鼻涕悄悄留下。

她將自己的衣角又捏緊了一些。

降穀零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鼻涕,「剛剛我說的話你聽懂了?」

「嗯……」小莎點了點頭。

「所以,我也想拜托你,小莎。」降穀零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請你相信他。因為,你對他來說,是想保護的重要之人。如果,你不相信他、討厭他、畏懼他的話,對景光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他是需要你的。」

「我……我剛剛對他說了好過分的話……」小女孩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景光是為了保護我,可是我卻……」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他的,我是個大笨蛋,不能像零一樣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我可是和他認識了十五年哎。」降穀零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們才相處不到一個月,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去慢慢沉澱的。」

小女孩懵懂地點了點頭。

「去那邊等一會吧,等事情結束我就會帶你回去了。景光那邊沒事的話,也會送回校警察醫院的。」

「嗯嗯。」小莎回到了一邊的牆角,力量消耗太多會變得很容易疲倦。

她漸漸閉上了眼睛,夢裡也還在念著景光的名字。

屍體麵部猙獰,嘴角有口水溢出,口腔和眼部黏膜呈充血鮮紅色。

降穀零將屍體頭部移向一邊,在耳後發現了三條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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