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有時間吃午膳。
想到這他目光外跳，似乎透過車窗遠遠地看到，那一座輝煌瑰麗的皇宮。
此時皇宮之中滿是一片靜寂無聲，沉重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有些膽小之人此時仿佛是鵪鶉一般，努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地中央一名男子跪在其上，後背此時卻挺拔如鬆，竟是有些寸步不讓之感。
「父皇，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還望父皇趕緊下旨救人。那些人皆是我大漢朝的能工巧匠，皆是棟梁之材。」水湛低下頭帶著幾分溫順。
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在這溫順之下，與往日已然有些不同。
若說以前的時候，眼前之人對於龍座之上的存在，是心頭充滿熱誠。那麼如今，便仿佛是觸之溫暖的熱水，讓人感覺到溫度卻又不會灼傷。
而如此對比起來，卻讓人隻覺得差異巨大。
景帝緊緊地盯住，水湛故作恭順而露出的後頸，他此時隱約地感覺到，自己這個兒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隻是看著對方仍舊如同往日一般恭敬，讓他一時雖說心中警惕，卻找不出緣由，當下隻能露出十分憨厚的笑容。
「老三，你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別老是跪來跪去的，失了父子之情。」
景帝口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讓對方快一點起來，而此時水湛也借由對方的語氣，直接直起身。
「是，父皇。」他微微垂下眼眸，遮擋住眼神中，那讓人心驚膽顫的諷刺。
如今的水湛心頭，早不是當日裡的一片赤誠，若真的說他如今變像是休眠的火山一樣，外表早已經冷卻。
當年那個希望得到，自家父皇認可與注視的孩童，早已不再期盼。
既然景帝從未將他當成過兒子，既然他們是父子，那麼這絕情絕心，他水霖也一樣可以一脈相承。
也是因此，今日裡他行動之間，便隱隱露出違和。
也正是這一絲違和，讓景帝心頭暗驚，盯著水湛的表情，也忍不住露出兩分猜忌。
不過他是個極其擅長，把控自己情緒之人，很快便又恢復到往日老好人的模樣。
然而今日之事，到底還是讓他心頭，有了一絲疑慮。
水霖這孩子雖說名中有水，可卻絕不是個如水的性格，反而如同一團烈火。
好在水湛素日行事光明正大，是個少有的端方君子，不然就沖他的這份變化，景帝都要多加考慮。
可是如此還是難免讓景帝，心中有些怯怯，難不成這孩子知道些什麼？
景帝盯著垂眸的水湛，那雙眸光之中，滿是溫順。可景帝知道，在這溫順之下，水湛之殺伐果斷世事間少有。
也正是這一番變化，讓他忍不住審視地盯著水湛，想要搞清楚對方意圖如何。
「老三，不管如何，你直接闖進異世之處，乃是你的不該。」景帝說到此處口中輕咳一聲，看向眼前的水霖，眼神越發的柔和。
這語氣搭配上表情，卻是讓人覺得眼前的景帝，仿佛是最慈祥的長輩，隻當最後無奈的同意兒孫們的撒嬌。
恐怕今日過後，明日裡他不禁尊長之名便要傳出去，水湛想到這裡卻懶得反擊，他早就已經習慣。
縱然眼前的三皇子未做錯一切，可是當今的想要找碴的時候，他卻毫無招架的能力。
景帝說出此言，一直站在後方的蘇大人，手指輕輕搓動一下，卻沒有接話。
這不怕開水燙的沉著，讓此時在殿中的大臣，眉眼間閃過異色。
說起來眼前這位皇子，如若是中宮娘娘未曾出事，可是妥妥的嫡子。
大漢朝以長為先，自幼上下尊卑極嚴，因此如此變化的三皇子，隱約間便讓數人眼神一亮。
而站在一旁一直極為安靜的蘇父，此時想明白，權衡利弊之下展出身形。
「啟稟陛下，臣覺得三皇子說得很有道理。」
今日為了賑災之事，已然說了數個時辰，如今他卻是有些熬不住。
畢竟外麵的百姓不等人。
水湛打定主意，哪怕是跟景帝撕破臉，也不能不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