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藥〔乖〕(1 / 2)
本就不大的浴室,因為池聲的存在,空間好像也更為局促起來,
江雪螢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池聲教她調試熱水器時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有力。
水汽在眼前蒸騰開,池聲眼睫和額發也有點兒被水打濕,他今天穿得家居休閒,下樓時明顯是匆匆剛過來的,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顯得整個人鋒芒漸淡,柔軟乖順了不少。
幫她調試熱水器時,袖口和指尖也被花灑打濕,浸透了本就單薄的布料,緊貼著肌膚勾勒出清薄卻緊實的肌肉線條,
最重要的是池聲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冒昧,教完她便垂眸直起身,「用吧。」
江雪螢的目光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抿了抿唇,盡量鎮定道:「謝謝,都記住了。」
所以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展這樣的?
感受到花灑中的熱水淋漓地從頭澆下,江雪螢抹了把眼睫的水霧,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整個人還有點兒迷茫。
她怎麼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開始在池聲家裡洗澡??
畢竟是別人家裡,江雪螢也不敢耽擱,雖然淋過雨,又哭過一場,洗個熱水澡的確舒服到不可思議,但她全程拘謹得還是像個剛學會入水的小鴨子,
如果說,客廳裡隻是有池聲的生活氣息的話,浴室裡,屬於池聲的味道簡直鮮明到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忽略的地步,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忙牽住思維不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路奔騰,江雪螢把目光落在落在壁龕裡的沐浴露上,
洗發水,沐浴露,洗麵奶一應俱全,
等回過神來時,她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將這隻剃須膏拿在了掌心,心髒也隨之跳動,很難有言語形容她看到剃須膏時的感受。
灰色的包裝,看上去還是薄荷味道的。
原來記憶中的少年真的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
握在掌心的剃須膏,突然燙得就像一塊烙鐵,江雪螢忙鬆開手,卻冷不丁地直接砸在地上。
就在這時,「叩叩」門外忽然響起兩聲很清脆的敲門聲。
她幾乎是手忙腳亂地蹲下身去,嗓音緊張到幾乎快發抖了。
指尖剛扌莫到被水打濕的剃須膏,門口就傳來池聲淡淡的嗓音:「衣服放在門口,待會兒記得來拿。」
池聲大概不知道,她剛剛竟然拿起了他的剃須膏仔細觀察,雖然沒乾什麼,但這個認知還是讓江雪螢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行徑十分之糟糕。
不敢再造次,她把剃須膏放回壁龕,擠出一泵沐浴露在掌心。
一想到池聲還在外麵,可能會聽到水流聲,江雪螢就覺得心跳不安如擂。
可能隻花了五分鍾左右,她就飛快地洗完了這個戰鬥澡。
拿起池聲跟她說的「可以用的毛巾」匆匆擦了擦身上的水痕,她豎起耳朵,小心翼翼地留意著門口的動靜。
他剛跟她說他拿了衣服過來,
衣服放在門口,她想拿進來必須要開門。
為防出現什麼狗血淋頭的意外事故,江雪螢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池聲,你在外麵嗎?」
很快,就得到了回復。
清冷的嗓音響起,池聲問她:「洗完了?」
江雪螢:「……」
又頓了頓,喉口乾澀得像是緊繃到極致的弦,「我要開門拿衣服了。」
幾乎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室內倏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池聲的嗓音這才響起,「我出去買點東西。」
清清淡淡的嗓音,如往常般輕描淡寫,但如果細聽,卻有點兒喑啞微乾,像是從喉口含混著壓出來的。
江雪螢眼睫飛快地顫動了一下:「……」
安靜地聽著門口傳來一陣開門、關門,零星的腳步聲,這才鼓起勇氣拉開門,指尖一勾,飛快地把門口這幾件衣服勾了進來。
她也很奇怪池聲能為她準備什麼衣服的。
不看還不要緊,這一看,江雪螢感覺到臉上溫度又有上升的趨勢,
眼前的是一套還未拆封的內衣,一看就是從超市裡賣回來的,她完全沒辦法想象池聲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去給她買內衣的。
除了內衣之外,還有一件橙色的t恤和米白色短褲,t恤一看就是池聲自己的,很乾淨,不知道有沒有穿過。
湊到鼻尖下聞了聞,連洗衣液的味道都沒有聞到。
她的衣服已經在剛剛跟曹晨的爭執間淋濕了,江雪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內衣內褲跟t恤換上。
池聲不太清楚她的內衣尺碼,月匈衣買得對她來說稍微有一點緊了,
江雪螢的身材發育得還算不錯,不是那種特別乾瘦的身形,當然也稱不上豐滿。
t恤是最奇怪的,看著鏡子裡的鏡子,江雪螢抿了抿唇,因為是oversize,衣擺一直垂到腿根,遮住了裡麵白色的短褲,乍一看簡直可以當睡裙穿,
棉質的布料這個時候穿在身上卻像是麻布,敏-感到能清楚地感覺到布料摩挲著肌膚時的每一寸觸感。
方才聞沒聞見,待穿上了才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柑橘香,就像被池聲——
懷抱一樣。
這感覺奇怪得江雪螢恨不能下一秒就把t恤脫下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水溫太熱,她的臉頰也燙得驚人。扯了扯衣角,她思緒忍不住亂飄,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男朋友的t恤」?
當然,池聲並不是她男朋友。
想到這裡,江雪螢輕輕籲了口氣,努力讓發熱的大腦冷靜下來。
池聲還沒回來,她轉過身看了眼水痕淋漓的衛生間,拿起拖把開始打掃衛生。
因為關係已非從前。
池聲也在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一雙微冷的,骨節分明的手,卻在這時,準確地越過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