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動〔你說我要是現在撩池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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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江雪螢這才醒過神來。

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黑了,臉上的溫度降了下來,能清楚地感覺到燒也褪去大半。

剛睜開眼,看到屋裡陳設的剎那間,江雪螢大腦略微卡殼了一秒,還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迷惘和混沌,但很快,就從這過分冷淡的色調和裝飾之中,辨認出來,這是池聲的家。

這個認知,讓江雪螢清醒過來的大腦立即感到不安,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手卻忽然不小心一扌莫,扌莫到個毛茸茸的東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男人的腦袋,池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趴在她床邊睡著了。

這才記起來,好像她剛剛混混沌沌發燒的時候,是池聲一直守在她身邊照顧她來著?

但江雪螢根本沒想到的是池聲就這樣趴在她床邊睡著了!

頭發還是亂蓬蓬的,從接她下樓到現在,好像就被她折騰得一直沒來得及整理。

米色薄毛衣堆在肩頸,露出白皙明亮的脖頸線條,烏發柔軟得不可思議。

碎發下,是挺直的鼻梁,唇瓣薄而軟,眼角長而微翹。

鼻梁到人中,唇瓣、下頜的弧線極為優美鋒利,整張臉有些冰雪玉質般得泠然。

此時眉尖微蹙,淡淡的疲倦肉眼可見。

江雪螢眼睫一動,大腦和身體好像在這一刻被切割成了兩半,回過神來的時候,指尖就已經停留在了池聲的臉上。

感受到這細膩無暇的好肌膚,指尖不自覺一頓。

剛剛完全是大腦一熱就扌莫上去了,現在卻頗有些騎虎難下的局促。

偏在這時,床畔的人眼睫微微一動,若有所覺般地睜開了眼,

在被發現之前,江雪螢幾乎是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反應能力,刷地收回手,故作鎮定地回眸望去。

指尖卻並不經意間輕輕蹭過池聲的唇瓣。

好在池聲根本沒留意到她的「非禮」,

掰了掰酸痛的後頸,池聲掀起眼皮,淺色的雙眼有些迷茫,一晃眼的功夫,才重新找到焦距,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指腹仿佛還停留著剛剛柔軟的觸感,江雪螢袖口的指尖動了動,很突然地,想起一句唐詩,縱覽全篇或許不太合適,但拎出來這一句便尤為適宜妥當。

詩文的原意是極美好的,燦爛的春日,冰封的池水解凍,碎冰當啷作響。

就像池聲此時的雙眸,平淡,清脆,又溫柔。

因為做賊心虛,她全程都低著眼,含糊著根本沒怎麼接池聲的話茬。

池聲看起來也不在意,直起月要,瞥了樣眼窗外的天色,「時間不早了,雨也差不多快停了。」

「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是趕客的姿態。

江雪螢一怔,一時間說不上來心頭是什麼感受,如果說剛剛看到池聲的睡姿時,心髒像一個緩緩吹起氣來的氣球的話,

現在就像是被針輕輕紮破了,正以飛快的速度迅速地泄著氣。

「隻是收留嗎?」渾然不覺間,她脫口而出。

話一說出口的瞬間,就連她和池聲都怔住。

……她剛剛都說了什麼?

回過神來,江雪螢唇瓣用力地抿了抿,匆匆挽尊,「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很謝謝你今天幫我——」

室內很安靜,沒有開燈,

隻窗外一線昏黃落在地板與床榻間。

池聲沒有開口,清冷如水的目光平靜地自她臉上一寸一寸掠過。

江雪螢微微抿唇,避開視線,心跳忍不住加快。

麵色蒼白如紙,又因為病中剛剛睡醒泛著潮紅,一雙眼由於難堪,眼波流轉間猶如微漾的清酒。

可憐又可愛到不可思議。

就連自己也很難覺察到,這是個無意識的,柔弱與可憐巴巴的姿態,

或者說,舉手投足間,無意間的任何舉動,對壓抑至極的人而言都是一種難言誘惑。

就連被「誘惑」的對象也很難意識到,這對他來說,莫大的,引人如飛蛾撲火一般著魔的吸引力。

池聲眼睫一動,眼前幾乎是快不可及地想起,她微微揚起臉,麵色潮紅,水潤澤唇瓣,從嘴角滑落,順著脖頸蜿蜒而下時,一直沒入他那件橙色的t恤。

從江雪螢的角度,卻隻看到池聲一言不發中,冷不丁地突然闔上眼,頓了半秒,復又睜開,

「啊。」動了動喉口,像在吞咽。

淺色雙瞳清明如霜雪,眼睫輕輕落下,淡漠道:「那不然呢。」

-

江雪螢是在回去的路上接到的溫女士的電話,

池聲看起來自覺已對她仁至義盡,並沒有開車送她,不過就算他開車要送,她也不定會同意。

坐在網約車上,一想到剛剛在池聲家裡的一幕幕,江雪螢還是忍不住腳趾扣地的沖動。

她對池聲,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著窗外倒掠過的街景,江雪螢動了動眼睫,未及細想,就在這時忽然接到了溫女士的來電。

她微微一怔,屏幕上閃爍跳動著的「媽」字,簡直像個魔鬼催命符。

果然,電話剛一撥通,溫女士便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你跟小曹怎麼回事啊?!」

江雪螢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半邊,

可沒等她開口,她媽那張連珠炮一樣的嘴就已經逮住她,準確地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小曹怎麼說你倆分手了呢?」

「我不打電話過去問,你還想瞞我多久?」

江雪螢:「我這不前段時間忙,沒來來得及——」

「忙忙忙,你每天忙個什麼忙,就你最忙是不是,忙來忙去錢也沒有,男朋友也沒見帶回來。」

「你今年多大了?你今年二十八了不是十八!你香香姐姐都結婚五六年了,孩子都上小學了,你呢!」

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反應,江雪螢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努力從她媽這一片狂風細雨中見縫插針地解釋道歉,企圖平息溫女士的怒火。

但收效甚微。

果不其然,溫女士說著說著就突然聲淚俱下地哭起來。

心裡霎時間就像是背了塊沉重的石頭,被一陣鋪天蓋地的疲倦所裹挾,江雪螢微微抿唇,將車窗搖下,任由攜著細雨的冷風吹入車內。

這麼多年下來,她跟她媽吵也吵過,鬧也鬧過全都無濟於事,曾經還企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她媽從來都擺出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

這其實也不能怪溫女士,她小時候家庭破碎,年輕的時候在工廠做工,後來當了家庭主婦,與江父組成了個尚算幸福美滿的家庭,填補了童年的陰影與空白,便以為女人必須要成家,隻有這樣才能圓滿。

等年紀大了溫女士就留在鹿城老家,村子裡說什麼閒言碎語的人都有,將女孩的婚姻大事看出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沒結婚,就抬不起頭,就是沒人要。

其實在發現曹晨出軌之後,她也曾經動過不婚不育的念頭,但實在拗不過她媽。

溫女士也愛刷短視頻,大數據扌莫透了老一輩的喜好,就天天給她推什麼「丁克獨身主義老來後悔」,「單身博士女生自述悔不當初」之類的販賣焦慮的視頻。

在沒跟曹晨復合之前,有段時間,江雪螢甚至還看到她媽一邊刷著別人的婚慶視頻,一邊一個人默默坐在家裡流眼淚。

曹晨跟池聲像嗎?她怎麼沒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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