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屍語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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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暴的聲音?聽雷霆嗡鳴中傳來的至高真理?高尉整個人懵得不行,要不是大胡子那熟悉的大嗓門,他都以為認錯了人。

再說,這裡哪來的其他聲音?才想著,這時,「嗡」!巨大的海浪毫無征兆的卷起,整隻小船都被卷得差點掀飛了起來。

海潮的聲音幾乎淹沒了一切,隱約還能聽到不知道被掀去哪裡的大胡子的嘶吼。

「仔細聽,一定要聽清楚了。

」以及,震耳欲聾的雷鳴。

高尉現在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啊,他剛才真被甩出小船了,虧得他手快,抓住了船弦。

他現在唯一能想的,就是重新爬上船。

這該死的莫名奇妙的地方,也太危險了,他本來在傭兵之城的家裡才對。

當然,現在連想這些詭異事情的時間都沒有。

努力地,拚盡全力的爬上翻騰的小船。

而雷鳴中,似乎真的有什麼聲音,他就算不想聽,也依舊傳進他的耳朵裡麵。

神秘的呢喃,諸神的低語。

沒怎麼聽懂。

也管不著聽不聽得懂,他現在還得想盡辦法穩住小船不翻。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傭兵,他也曾經去過不少危險的難以述說的地方。

但比起現在的詭異和莫名其妙,以前經歷的那些算得了什麼啊。

現在的情況,倒是有些像久遠的詩歌中記錄的那些誤闖未知之地的倒黴蛋,比如觸碰枝條,就能讓人在下一刻化作一堆白骨,比如食用生水,整個身體都會變成肉塊從骨架上跌落。

那些都是傳奇傭兵們的傳說啊,也隻有傳奇的傭兵才會經歷這樣的九死一生,不可思議的遭遇,不然怎麼稱得上傳奇呢。

海麵的翻天覆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等平靜下來的時候,高尉累得直接趴在了小船上。

活……活下來了,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旁邊,能看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的大胡子,真的,高尉實在想不通,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大胡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生與死的搏鬥。

/>而且,真的安全了嗎?剛才雖然瘋狂地在求生,但他也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那雷霆中的聲音來自何方。

是那高山之山,巨大眼睛下的散發星光的人影。

光是聲音,就讓世界變成了末日,災難降臨人間。

或許他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沒有任何能夠反抗得了的可能,雖然這是一次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冒險。

作用傭兵,哪怕死,也充滿了滿身的熱血。

沈宴沉思了一會,果然如他所料,他還能拉其他人進入這裡,拉人的對象應該就是那些小船上的人像。

而每個人像代表的應該就是現實中的人。

隻不過,沈宴還沒弄清楚,這些人像的共同點是什麼,他為什麼能拉這一部分的人進來。

對於這個幻境,沈宴也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東西。

比如,沈宴嘗試著將海上的兩隻小船推回去。

果然,隨著小船離開海中央,開始回歸它們的起始位置,小船上的大胡子和另外一人,身體開始逐漸變成一開始的毫無表情的3D投影。

沈宴想著,自己應該能拉人,也能隨時將人驅逐出去。

這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發現。

沈宴想了想,看著馬上要返回原點變得一動不動的兩個,沈宴突然開口:吾,不可直視!吾之名,不可言及!聲音前所未有的大,雷鳴之聲前所未有,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詛咒。

這是怕大胡子和這人將事情到處亂說,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也算是隱藏自己的一種手段,至於效果如何,就得看他在這兩人心中的震撼足不足夠了。

此時,傭兵之城,無畏傭兵團。

大胡子的嘴巴張得都合不攏。

一是,他忘記問這位閣下的名諱,下一次他獻祭的時候還是不知道獻祭對象。

二是,他離開海麵看到的最後一幕太震驚了。

整個大海都倒騰了起來,海浪與天接,那是能夠毀滅和摧毀一切的無法想象的災難。

以及那雷聲中傳來的信息。

不可直視那位閣下的真顏!不可言及那位閣下的名諱!大胡子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虧得他心裡一直保持著敬畏,沒有到處說半點他遭遇的未知,不然,他現在百分百已經沒了。

他記得不錯的話,梵蒂城那些貴族經常無比虔誠地說的一句話就是,神,不可直視。

這位閣下,就算不是神,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存在了吧。

大胡子平復了好久,才從最後一幕平靜下來,然後看了看手上的石像聖器,這原本是他從高尉那拿來,準備聽了真理後,再轉述真理的時候還給高尉。

他這點小想法在那位閣下眼中,估計愚蠢至極,也沒有必要。

大胡子想了想,他得盡快將聖器交給高尉,說不得今晚上,高尉就能訓你淵儀式成功。

顧不得天色已晚,程銅斧直接拿起一盞帶罩子的煤油燈,向高尉所在的颶風傭兵團走去。

結果,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同樣提著煤油燈的高尉。

兩人先是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

但終是沒敢開口說點什麼,他們經歷了同樣的遭遇,同樣看到了最後那毀天滅地般的震撼的一幕,自然也同樣聽到了最後那雷霆之中的威嚴之聲。

不可直視不可言及那位未知存在,包括他們互相之間。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兩人都心知肚明,哪怕眼神奇怪的交流來交流去,但就是不得用語言等討論討論。

最想問點什麼的估計是高尉,他到現在也就知道自己經歷了不可思議的詭秘事件,很可能就是遭遇了如同厄運一般的未知存在。

驚恐,難以置信,又疑惑,好像到現在他身上也沒有看到什麼厄運,疾病,瘟疫,邪惡之類的降臨。

他在雷鳴中聽到了一些東西,他在最後一幕預見了不可思議的畫麵。

但依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覺得大胡子應該知道點什麼,但兩人對未知的存在的敬畏和恐懼,又讓他們無法交流。

幾乎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一但交流,那位未知存在肯定會投來死亡般的關注的目光。

到時候,違背警示的他們,沒發生點什麼估計也得發生點什麼恐懼的事情了。

兩人一陣乾瞪眼之後,大胡子將手上的聖器塞給高尉:什麼也別問,回家睡一覺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地,搞得高尉更加疑惑和懵逼。

此時,沈宴還在幻境中,他的靈魂力量也僅僅支持他一天進來一次,所以他得盡可能地好好研究,不浪費機會。

不過,很快沈宴也從幻境中出來了,這是因為他嘗試著身體穿過那扇青銅大門。

結果,在他穿過的時候,他就回到了現實。

沈宴愣了愣,嘀咕了一句:原來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主動退出那裡。

整理了一番後,收藏好青銅盒子。

然後去找趙闊夜聊。

趙闊現在睡覺跟狗子一樣,非得沈宴不停地搖他,他才回答。

懶洋洋的。

趙闊:再搖,繼續搖,還……還挺舒服。

沈宴說道:「明天陪我再去一趟黑市。

」趙闊:「又去研究新菜品?」沈宴:「…」這家夥還挺記仇,這事兒都還記得。

沈宴:「我一個人去,會被打死的。

」那地兒,像沈宴這樣的戰五渣,肯定有去無回。

第二日,一大早,幾乎是天沒有亮,大胡子程銅斧就來到了黑市的04-18房間。

他緊記得那位閣下的吩咐,將在這裡交給那位閣下的眷者,不敢耽擱。

不過,他好像來得太早了一點,漆黑的房間,除了黴臭味,什麼都沒有。

大胡子也不急,用兜帽遮擋住腦袋,他的相貌太好辯認了,不偽裝得徹底一點沒有任何效果。

這是黑市的規矩。

也不知道那位閣下的眷者知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有,昨晚他也問過那位閣下,如何才能知道分辨出著者的真假,但那位閣下並沒有回答,這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黑市的規矩太過混亂,因為是私下交易,出事的機率可不小,他不想將事情辦砸了。

/>沈宴幾乎是推著趙闊來到了黑市。

這大塊頭,跟在推一堵牆一樣。

等走進04-18的時候,趙闊的眼睛都不由得眯了一下。

這個黑市的房間是昨天沈宴開的,但現在裡麵有其他人。

什麼情況?有人闖入?就像每天都發生在黑市的黑吃黑一樣?還是提前約好的?提前約好?但沈宴幾乎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接觸了什麼人他十分清楚。

房間內,大胡子也有些緊張,若是以前,他那粗線條的性格,他自然不怎麼在意,但現在他在辦著一件重要事情。

程銅斧正要開口,這時,沈宴站直了身體,壓低了聲音:東西給我們就可以了。

為了避免暴露更多信息,交易自然是越快完成,說的話越少越好。

程銅斧心道,他得確認對方的身份才行。

就看到沈宴揚了一下手,手掌對著他。

程銅斧隻是瞟了一眼,整個人就震了一下。

手掌上是一隻眼睛圖案,和那位閣下背後的巨大門上的眼睛圖案一模一樣。

的確是那位閻下的眷者,還是兩個。

沈宴向旁邊的趙闊使了一下眼色。

趙闊嘴角都抽動了一下,上前,接過對方手上的一個盒子。

趙闊現在心裡有很多疑惑。

他知道沈宴身上有很多問題,從他第一次從沙漠的坑裡麵救起沉宴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也嘗試過解析沈宴身上的秘密,還真被他發現了不少東西,可沈宴當時表現得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清不楚。

但沈宴是第一次來傭兵之城是肯定的,連很多傭兵之城最基礎的情況都不知道,哪怕是偽裝都不可能偽裝到這種程度,因為太詭異了,容易引起人猜測和懷疑。

沈宴也肯定不是職業者,一開始傭兵團的人還誤以為沈宴是雲遊詩人,但久了就會發現,沈宴並不會那些雲遊詩人撫慰靈魂的方法。

再加上,若是雲遊詩人,就無法選擇其他職業,所以這一點無須質疑。

但,現在沈宴居然在他眼皮子地下和人秘密交易,他是如何做到的?程銅斧將盒子遞過去之後,心裡也算鬆了一口氣,總算完成了一件事,不用心裡老是惱記著。

這份放鬆,讓他對那位閣下的兩位眷者又產生了一些好奇。

所以在遞交盒子的時候,程銅斧抬頭看了一眼,也是這一眼,讓程銅斧瞳孔都縮了一下。

接過他盒子的人,同樣籠罩在兜帽中,隻剩下一雙眼睛。

但眼睛也可以透露出很多的信息。

因為離得近,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位閣下的普者,瞳孔的邊緣有一圈紫金的顏色。

嘶!傳奇,那位閣下的眷者至少是第三序章的傳奇傭兵。

天!那位閣下得是多麼偉大的存在啊,連傳奇傭兵都甘願侍奉他。

還好,還好他不曾有任何試探,不曾做出任何自尋死路的愚蠢的事情,不然都不用那位閣下動手,隻需這位譽者,他就足夠死上成百上千次了。

眼睛是靈魂的窗口,所以通過眼睛的一些異象可以判斷出靈魂的強度,當然,這得隔得足夠近,且眼力足夠好。

不同靈魂強度,眼睛瞳孔最外麵那一圈的顏色有些不同,比如,第九序章的職業者,瞳孔外圍會有一圈青銅色,又比如至少第三序章的傳奇傭兵,瞳孔外圍是一圈紫金。

程銅斧的手都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他突然覺得他其實還挺幸運?沒看到他如同眼前的這位傳奇傭兵一樣被那位眷顧了。

這麼想的話,的確是一種幸運,說不定別人渴望都渴望不來。

不過,兩位眷者大人似乎並不願意和他說話,接過東西後,兩人就離開了。

程銅斧也不在意,即便同樣被那位閣下眷顧,但估計也得分個層次。

程銅斧走出房間,最近發生的事情跟做夢一樣,嘖嘖,他也是生活在詩歌裡麵的人了,還是萬裡挑一的幸運兒那種,並非倒黴蛋然後快步向黑市外走去,他還得去看看他的好兄弟高尉觸發臨淵儀式成功沒有,為了完成那位閣下交代的事情,隻得耽擱了去確認的時間。

此時,沈宴和趙闊走在路上。

沈宴就感覺身後跟一雙眼睛釘在了他身上一樣。

趙闊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是黎明花。

br/>結果,沈宴自己搞到了一株黎明花。

黎明花的價格趙闊自然清楚,而沈宴身上一個銅鳩鳩都沒有。

沈宴嘆了一口氣:「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他都快被看出一個洞來了。

趙闊心裡嘿了一聲,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比如,和你交易的那人是誰?你用什麼和對方交易到的這株銀色黎明花?」越看越神秘了啊。

沈賓回頭:「那你先告訴我,你的傭兵職業是三百多種職業中的哪一種?」趙闊:「…」他這不是言傳身教,傭兵的職業不能隨意的告訴人,況且他的職業也不方便透露。

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沈宴為了避免趙闊追問,趕緊往回跑,他回去熬成為屍語者的天啟儀式的魔藥去了。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趙闊他的秘密?每一個人都有保留自己隱私的權力,甚至可以沒有任何理由,這是沈宴受到的教育賦予他的人權。

當然,沈宴現在自己都搞不懂是個什麼情況。

趙闊也不以為意,人就在他手上,還能跑得掉不成。

一點一點的秘密,他慢慢發現也挺有意思。

沈宴回到倉庫,白天倉庫這沒人,連蝗崽七個小孩都跑去麵鋪上幫忙去了,隻剩下趙闊時不時投來探索的目光。

沈宴有一種錯覺,遲早有一天,這大塊頭會忍不住將他扒光了看個清楚,按在地上扒,掰開來看那種。

沈宴哆嗦了一下,現在趙闊在那刨木料,沈宴正好開始趁時間早熬魔藥,等喝完藥他還得去找一具無人問津的屍體埋掉,雖然趙闊說傭兵之城的下水道,每天都不缺屍體,但畢竟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他得早點行動。

至於手上新得到的黎明花,他準備等成為屍語者後再服用,倒不是他不想早點看舊日文獻尋找那個青銅盒子的秘密,而是他擔心和魔藥一起服用,會出現藥性乾擾,產生什麼意外。

保險起見,不差這麼幾天,就是心裡的好奇跟貓抓一樣忍得難受,也不知道那些日記裡麵到底是什麼內容。

沈宴將準備好的熬藥的罐子架好,倒入兩司水,然後將分好的藥,放進去一份,小火開始熬製。

熬製的方法的確簡單,跟以前熬中藥差不多。

隻是藥湯的味道越來越奇怪,顏色由褐色變成了七彩,上麵跟飄了一層金屬的光澤一樣,然後又由七彩變成了墨汁的濃黑。

等兩司水熬成一司,大概花費了兩個小時。

藥湯倒是熬得融合在了一起,但沈宴看著手裡端著的一大碗墨汁,隻覺得正在英勇赴死的路上。

這一碗喝下去,還得連藥渣一起喝,真不會出問題?成為職業者的每一步都是挑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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