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一次家長會(2 / 2)
沈宴覺得教人詩詞,一定要了解詩人詞人的生平,這樣才能更加理解他們的作品。
而這正是沈宴的強項,他對歷史人物的了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講得也頗為生動,至少一群學生聽得笑得哈哈的。
一個活靈活現的人物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原來老祖宗也喜歡懟老祖宗。」
沈宴感嘆:「這樣狂放不羈的人為何又能做出如此淒涼的詞呢?」
這不得不講李清照的後半生,國破家亡,天涯淪落。
她喝酒,她賭博,甚至遭遇牢獄之災。
她詞句之優美,可以一字一句的去品味斟酌,然後就會發現,每一個字裡麵都充滿了寂寞憂鬱,淒涼嘆息,悲涼愁苦。
比如這首《聲聲慢·尋尋覓覓》,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
「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語,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品,就能品出那思緒來。
沈宴講了易安居士前半生的豪放,又講了她後半生的淒苦悲涼,直接將一群學生中的幾個都給講哭了。
等他們再讀這詞的時候,聽上去的感覺似乎都不一樣了,那不再是字堆積而成的句子,而是一連串的感情的傾述。
這些學生朗著這首詞,那些淒淒慘慘的字句,在他們看來,一開始覺得挺奇怪的,但現在,真覺得是老祖宗心中瀝出來的血。
其中幾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學生,邊讀還邊擦眼淚。
似乎隨著他們的聲音,有淒涼的風吹動了起來。
不是錯覺,是真的有風吹了起來,風吹過,將低語般的詞句夾在風中,吹進別人的耳邊。
而聞者,莫名其妙的開始落淚。
趙闊最先發現了這些無名之風中的低語,有些驚訝地看向圍在沈宴身邊聽課的學生。
然後是老巫師烏瑟爾,烏瑟爾今天難得的沒怎麼嘮叨,估計在愁他高爾文家族的事情,但此時也驚訝地站在高處看了過來。
然後是維持秩序的虎豹傭兵團等人。
沈宴給學生上課,其實不遠處時不時還有傭兵路過,此時也停足觀看。
臉上的震驚無法想象。
有人實在沒忍住,發出了驚奇的聲音:「血脈界限!」
「有人觸動了血脈界限!」
「唐城的戰鬥詩人!」
但這怎麼可能,他們清楚得很,這些學生就是他們傭兵之城和深淵的,根本沒有唐城的人。
但那吹起的風,風中的低語的確是這些學生引起的。
風中帶有非凡的力量!
語言觸及了非凡!
嘩然,一片嘩然。
唐城的血脈界限,可是被稱為這個世界的第一的血脈啊。
多少人曾經幻想過這樣的能力,但都求而不得,血脈界限顧名思義,前提條件是得身具血脈。
沈宴也趕緊阻止了學生的朗讀,因為風中的低語太淒涼了,傭兵或許還能抵抗,但普通人一但聽聞,極可能陷入癲狂,靈魂都會發生畸變。
一群學生也張大了小嘴,驚訝得合不攏。
怎……怎麼回事?
他們剛才似乎催動了詞句中帶有的力量?
他們僅僅是,僅僅是用心地朗讀啊?
傳說,隻有唐城的戰鬥詩人才能具備的能力啊!
看著周圍麵色激動湧來的人群,一群學生完全懵了,不可置信,同時也不知所措。
卡帕等正帶著虎豹傭兵團的人維持秩序。
親眼所見,的確太讓人瘋狂了。
也是這時,靈魂的祠堂中,幾道印章飛了出來,印在幾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額頭上,這幾個女孩剛才朗誦得太投入了,眼角都還帶著眼淚
,剛才的悲涼的風應該也是她們朗讀的時候卷起來的。
這個時候,老祖宗居然賜印了。
靈魂的波瀾盪開。
「賜,大宋詞人之印!()」
ldquo;?()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眾人心道,能不感到驚
()訝嗎?
別說這事情發生在傭兵之城,
就算發生在其他城池,
估計都有大批的人趕去看看情況,就像為什麼那麼多的冒險者不遠千裡的跑去唐城遊歷,是因為唐城被稱為文化的搖籃嗎?
肯定不是,是因為第一血脈界限在唐城。
他們敢肯定,隻要這消息散播開,傭兵之城馬上要變得熱鬧了,虎豹傭兵團的這個學校,門檻都要被擠爆。
不用質疑,消息肯定會被傳播出去,這樣的情況也肯定會發生,而且接踵而至的人會越來越多。
沈宴繼續道:「我曾經就說過,成為華夏體係的職業者,前提條件是擁有炎黃血脈。」
「而炎黃血脈隻有通過入讀我華夏學院,才會獲得。」
所以,入校,然後獲得賜印,這一套體係傭兵之城的人大致是已經知道的。
但……
但從來沒說,這炎黃血脈堪比唐城的被稱為世界第一的血脈界限啊。
現在的學校,靈族的人還沒有參與進來。
若他們知道了炎黃血脈堪比唐城血脈,嗬,即便是高傲如靈族,他們能坐得住?
沈宴曾經說過,學院不僅僅對人類,亞人種開放,也對深淵和靈族開放。
靈族是完全有資格參與進來的。
沈宴繼續道:「剛才,不過是幾個學生觸發了炎黃子孫的血脈界限而已。」
沈宴盡量說得雲淡風輕,一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還表達得,他以前就已經提過,隻是其他人沒有參透。
說完,沈宴又道:「對了,這幾個學生是哪個傭兵團的來著,恭喜啊。」
他得將其他傭兵團也拖下水。
這時,正好有聞訊而來的傭兵團的人,還有些沒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遠遠地答道:「是我們傭兵團的孩子,這是發生了什麼,剛才有人通知我們,也沒說清楚,我們直接就趕來了。」
說什麼血脈界限什麼的,但他們清楚得很,他們團裡的孩子身上可沒有那麼稀有的東西。
還迷迷糊糊呢。
結果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一臉的羨慕。
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羨慕。
來人:「……」
什麼?
他們團裡送來的學生,不僅僅被賜印了,還觸發了什麼炎黃子孫的血脈界限?堪比唐城的血脈界限?
要不是周圍的人這麼激動,這麼羨慕,這麼眼睛發綠,他們一定會以為是在拿他們尋開心。
一想到這事若是真的,他們內心就砰砰直跳。
然後馬上又緊張了起來,他們團裡出了這麼了不得的血脈界限,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但傭兵之城各傭兵團之間門關係不怎麼樣啊。
這以後怕是要被針對,要起沖突了。
沈宴繼續道:「各位也不用羨慕,隻要在學院認真學習,你們團裡送來的孩子都有可能觸發炎黃子孫的血脈界限。」
嘩!
喧
嘩之聲震耳欲聾。
當然,
開心得血液都差點翻騰的,
自然是將孩子送來學校的傭兵團了。
那些什麼學費,那些入學條件,現在在他們看來,算個屁啊,他們反而覺得占了虎豹傭兵團老大的便宜。
而剩下的傭兵團,表情就復雜了。
當初為了占點便宜而選擇站在了對立麵,結果什麼好處沒有撈到,現在更要錯失這堪比天下第一的血脈界限?
不,為什麼當初的一個選擇,就錯過了這麼多東西。
他們內心的瘋狂,可一點不比那些正激動開心的傭兵團少。
沈宴現在一點不怕這些人,這些人不信試試,他們敢提出什麼異議,或者想要占點什麼便宜,沈宴敢保證,正高興的那些傭兵團能拿刀砍他們。
利益,特別是無法取代的利益,會將一群以前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緊密的維係在一起。
這些傭兵團和沈宴的學校,現在就是這樣的關係。
沒聽沈宴說,他們團裡的孩子也是有機會觸發炎黃子孫的血脈的,隻要在學校認真學習就可以了。
他們甚至覺得來看熱鬧的人都有點礙事了,耽擱他們團裡的孩子學習。
基調定下,這事就好辦了,當然現在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多,以後肯定還有得熱鬧了。
沈宴想了想,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傭兵團更加堅定的站在學院一方。
叫來卡帕,安排了一番,讓卡帕帶著人,將有學生在學校的傭兵團的人,安排得靠前麵位置一點。
為什麼?
讓他們都仔細看清楚學校的炎黃子孫血脈界限到底是什麼。
這樣他們才會更加努力地維係學校的利益,他們得拚了命地讓他們團裡的孩子有個安穩的學習環境不是。
虎豹傭兵團的人在安排位置,隻是趕來的傭兵團的人越來越多。
這消息傳播的速度挺快,各傭兵團在城裡都有哨兵在監視著信息。
被安排到前麵的傭兵團的人一點不急了,沒看到那些想看熱鬧的人都得靠後站。
他們的位置在前麵,還有一點點被重視的優越感了,嘿,就因為他們團裡有孩子在學校讀書啊。
嘖嘖,看看那些伸長了脖子也不能擠進來的人,哪像他們,有一塊空地,想坐著站著都可以。
還友好的朝身邊的其他傭兵團的人打了個招呼。
或許是都有學生在學校的原因,關係居然都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
陸陸續續的來人,安排了好一番時間門。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的,反正各傭兵團來的人還不少。
現場的情況就是,靠前的位置,成塊狀地被安排了一個又一個傭兵團。
在這些傭兵團後麵,又站著一圈沒位置的人。
有些像學校開大會。
沈宴嘀咕了一句:「頗為懷戀。」
沈宴不知不覺就將場麵搞得有點大了。
「校
運會也不過如此了吧。」
旁邊的趙闊:「……」
沈宴又在開始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了。
趙闊也看了看人群,他們虎豹傭兵從來沒這麼熱鬧,以前是來鬧事的,不算,這一次別人可是規規矩矩跟著安排來,自然算不得鬧事。
哪怕那些大傭兵團,也很少能有這氣勢。
沈宴也在想,人著實有些多了,來得還挺齊。
就當是一次學校授業效果的展示吧。
他得安排安排。
神神秘秘地。
等現場安排得差不多了,眾人看向中間門臨時搭建的一個高台,正奇怪這是乾什麼用的?
這時,一個戴著護目鏡的小孩,縮著脖子有些慫地站了上去。
阿離也怯場啊,以前他也沒做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而且,他一走上那高台,好多人好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真的,人山人海的眼睛。
他就是深淵中的一隻小人鬼,他們深淵黑啊,平時都看不見別人眼睛的。
阿離硬著頭皮,拿出一張紙,然後一副慷概就義的大聲念了起來。
「尊敬的各位學校領導,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家長,同學們,
大家好,我是學生代表李離!
……
」
不用擔心阿離的聲音小,讓這麼多人聽不見他的聲音,因為一隻黃金手臂也站在高台上,老巫師烏瑟爾用靈魂波瀾將阿離的聲音傳遞了出去。
這種靈魂波瀾的傳遞,和聲音大小沒有關係。
台下的人:「?」
阿離:「今天我要演講的主題是,超越自我,放飛夢想。」
台下的人:「?」
阿離腳趾扣地,他覺得此時的自己,聲音中擁有堪比傳奇的非凡力量,真的,他一開口,那人山人海不可思意地被噤聲了一樣。
關鍵是,因為安排傭兵團的人,花費了不少時間門,這段時間門也不知道怎麼的,消息都傳進深淵去了。
等阿離才開始念的時候,深淵的大人也……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