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行軍時,有將士受傷後疼痛難忍,夜裡無法入睡,就經常借助這種草藥入眠。
他突然想起昨晚做噩夢時,就跟鬱小年說過,自己晚上睡不好。
所以,鬱小年是為他采的草藥?
那誤會大了。
江崇煜反應過來,心裡一陣後悔:「小年,我——」
鬱小年也後悔了。
她就不該來給他采草藥。
「江崇煜,我討厭你!」
她一邊撿草藥,一邊委屈地嘟噥:「我好心給你來采草藥,你卻這個態度,早知道就不給你弄了,就讓你天天晚上做噩夢!」
江崇煜聽得心裡湧過一陣暖流,同時,悔意更深了。
他莽撞了。
一遇到了鬱小年的事,他就開始莽撞。
明明他是個極其冷靜的人。
「小年,原來你是……來給我采藥啊?」
他輕聲問著,麵上浮現不自然的微笑。
他想要示好,卻不得其法。
表情就很僵硬。
鬱小年感覺到他有些愧疚,便加大他的愧疚:「對啊,我來給你采藥的,都快被蟲子咬死了!」
那蟲子就咬在她的脖頸。
導致上麵幾處紅疙瘩,乍一看,就像是曖昧的口勿痕。
江崇煜就誤會了。
這會離的近,看清了,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鬱小年說到蟲子,覺得脖頸更癢了,就忍不住伸手撓,一邊撓,一邊瞪他:「你知不知道那會兒要不是遇到南州哥,我就踩進捕獵的夾子裡了!」
說著,指著裙擺的撕裂處:「你看,就差一點!我這腳也不用要了!」
原來裙擺的撕裂是這樣來的。
又一個誤會解釋清了。
江崇煜更心虛了:「小年,對不起,我尋你不得,急壞了。」
鬱小年不吃他這套,氣道:「你急壞了,也不能打人。明明南州哥幫了我,甚至救了我,還幫我找了草藥,結果你倒好,見了南州哥,就要打他!」
她越說越氣,眼裡一半憤怒,一半失望:「江崇煜,你真的、真的太過分了!」
過分的江崇煜看她拍了拍手上的土,背起竹簍,直接撞開他就走。
這是真生氣了?
天,這要怎麼哄?
江崇煜沒有哄人的經驗,尤其還是哄一個女人。
正為難著,就見鬱小年走向了南州,柔聲柔氣說:「南州哥,你快回去打獵吧。真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長的時間。」
南州滿眼質疑地看了江崇煜一眼:「你一人回去可以嗎?」
雖然江崇煜在,鬱小年會跟他一起回去,但他覺得江崇煜比野獸還危險。
鬱小年不知南州所想,點了頭說:「我可以的。你不是說多給我準備幾車嫁妝?快去打獵吧,我等你攢錢娶我呢。」
她隱隱感覺到江崇煜對她的心思,更加想跟南州好了。
南州一聽這個,就來動力了,滿眼興奮地笑道:「好!小年,你等我!我一定盡快攢夠錢娶你!」
說著,看向江崇煜,鄭重說:「那請江哥代我照顧小年一下。」
江崇煜隻想打發他趕緊閃人,便沒糾正他們的對話,擺手說:「快去忙你的!大男人不要總想著情情愛愛的,有了錢,什麼樣的媳婦娶不著?」
南州不認同,反駁道:「江哥此言差矣。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妻子亦然。好的妻子,就是無價寶。」
他說的時候,一直看著鬱小年。
顯然鬱小年就是他心目中的好妻子,是他的無價寶。
鬱小年對南州這番話很受用:「南州哥說的在理,人生得一知心人,粗茶淡飯,亦是圓滿。」
江崇煜:「……」
他們這是夫唱婦隨?
他看的很鬱悶,覺得自己就是廢話太多,白白給了南州刷好感的機會。
南州在鬱小年麵前刷足好感,又跟她依依不舍告了別,便轉身返回山裡,繼續打獵去了。
鬱小年目送他離去,也不理江崇煜,徑自往山口去。
她還在生江崇煜的氣。
自從他回來,就一直亂發脾氣。
她理解他在外麵吃了很多的苦,不忍心說他,就一直在忍,也一直讓著他。
結果他當她沒脾氣似的。
尤其他這次做的太不對了。
江崇煜看著還在生氣的人,覺得她生氣時也很好看。
她板著俏臉,第三次掰開他的手,眼瞳裡燃著兩簇小火苗,像是要燒到人心裡去。
「小年,我錯了。」
他心裡熱熱的,認錯的話脫口而出。
鬱小年見他這麼說,氣消了些,問他:「那你錯在哪裡了?」
江崇煜見她終於搭理自己,忙說:「我錯在沖動了。不該誤會你們。」
一想到是誤會,他就忍不住竊喜:還好,他們沒什麼,隻是偶然遇到。而且,鬱小年是為了他才進山采藥的。
她在擔心他。
久違的感動混著絲絲甜蜜包裹著他。
真好。
他很想笑。
可惜,眼下不是笑的時候。
鬱小年還在生氣,還在據理力爭:「江崇煜,你是錯在誤會我們嗎?不是!你是錯在擺錯了自己的位置!南州是我認定的人,是我未來的夫婿,你該對他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