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1 / 2)
舒菀怎麼都沒想到,在她說出腳不能動了之後,江晏會直接蹲下身來查看她扭傷的地方。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可江晏卻直接抓住她的腳踝。
「這裡疼嗎?」江晏的手輕輕按了一下。
「疼……」舒菀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眉心擰在了一起。
「看起來是扭傷了。」江晏眉頭微蹙,站了起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江晏沒等舒菀反應,直接攔月要把人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讓舒菀心驚,她下意識用手環住他的脖子,小聲喊他:「江……江晏!」
「你放我下來……」
「放下來你能走?」江晏低聲反問,沒顧舒菀的掙紮,闊步往外走去。
酒會有不少人都瞧見了這一幕。
原本嘈雜吵鬧的環境,在那一刻變得寂靜。
舒菀不知道的是,江晏在圈內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今天他是頭一回帶女伴參加這樣的場合,也是他第一次當眾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舒菀雙手搭在江晏的頸上,就這樣在大家投來的目光下,被他抱出了會場。
他往會場後的花園走去,那裡有一幢三層洋房,被周圍的其他別墅包圍,門前有柵欄,攀附著枯萎的淩霄花。舒菀看這地方不像是可以隨意進出的,但江晏卻輕車熟路地直接抱著她走到門前。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女孩兒,見他們過來,連忙拉開了門。
「您裡麵請。」她畢恭畢敬地說。
「去拿冰袋過來,還有跌打損傷的精油。」江晏步履很快,進去後,抱著舒菀直接上了二樓的第一間客房。
客房的陳設很復古,兩三盞壁燈昏黃沉暗,有一整麵的書櫃,櫃子裡擺著許多國外書籍,而屋內的家具幾乎都以紅木為主。
沙發是棕色的純真皮材質,江晏抱著舒菀坐下後,他毫不顧忌地蹲下身,左膝跪在了白色的長絨地毯上,輕輕抓起了舒菀的腳踝。
舒菀覺得有點不妥,腿往後縮,想要躲開他。
江晏卻抓住她的腳踝沒鬆手,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低喃一聲:「乖,別亂動。」
他的聲音太溫柔太纏人,一句乖,就輕輕鬆鬆擾亂舒菀的心緒。
她沒再躲,默許了江晏的行為。
舒菀低垂著頭,靜靜地看著江晏幫她解開掛在腳腕上的係帶,脫掉了她腳上的高跟鞋,又起身去拿了置放在櫃子裡的一次性拖鞋,放到她腳邊,溫柔地叮囑了一句:「先穿這個,別著涼。」
江晏手上動作輕緩又利落,熟練妥帖的模樣就好像幫很多女人這樣做過一般。
這樣的溫柔紳士,原本是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毛病。隻是倘若他對別人也同樣如此,那舒菀就覺得沒意思了。
看著江晏,舒菀淡淡嗯了聲。
他幫她穿著拖鞋,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江晏頭都沒抬一下,沉聲道:「進來。」
方才在門口迎客的女孩,端著盤子推開了門。
看到江晏半跪在地上幫舒菀穿鞋的場麵時,她瞳孔一怔,連帶著腳步頓了一下。
但反應過來後,她忙垂下了頭,全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走進江晏:「這是您要的東西。」
「放過來就好。」江晏指指旁邊的置物櫃。
女孩走進來匆匆放下,又匆匆地起身走了出去,全程都沒抬起頭一下,也沒多說一句話。
房間門被關上後,舒菀看著江晏用白毛巾包裹住冰袋:「先敷一會兒,我再給你塗藥。」
舒菀輕輕抿唇:「江晏,我自己來吧。」
「我來。」江晏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坐在舒菀旁邊,扶著她的腿搭在他腿上。
冰袋貼合到腳踝的那一瞬,縱然舒菀有了心理準備,可身子還是忍不住地顫了一下。
「很冰嗎?」他問。
「還行。」舒菀吸了口氣。
「忍一下。」江晏眉頭蹙著,盡可能地控製手上的力氣,慢慢在她扭傷的地方打圈。
舒菀看著江晏,在那一剎那,仿佛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個詞語:心疼。
他在心疼嗎?
心疼她扭傷?
舒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江晏輕輕揉著舒菀的腳踝,沒注意到她看向他的目光。隻是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她問:「你經常來這裡嗎?」
江晏嗯了聲:「這裡喬瑞陽家的老宅,我們經常在這邊聚會。」
舒菀喃喃:「這樣啊。」
江晏:「喜歡這裡?那以後我常帶你來。」
舒菀沒說喜不喜歡,隻是掀起眼皮看他,問了一個她很問題:「你們每次聚會,都需帶女伴嗎?」
「這個沒什麼規矩和要求。」
「那你帶嗎?」
江晏揉著她的腳踝,手指頓了一下。
他隱約猜出了舒菀真正想問的問題,撩起眼皮看她:「除了你,我沒帶過其他人。」
隻帶過她一個人?
舒菀神色稍怔,想起來他邀請她去他家時,也是用這樣的口口勿,說了這樣的話。
可似真似假,到底如何,她不得而知。
江晏見她沒再說話,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他拿開冰袋,瞧了眼她發紅的腳踝:「差不多了,我給你上藥。」
說著話,他伸手拿了跌打損傷的精油過來:「這個對扭傷很管用,但是要揉進去,可能會很疼。」
舒菀搖搖頭:「我能忍住。」
江晏打開精油,倒在手心搓熱,最後還是又說了一句:「如果疼,就抓著我。」
舒菀輕嗯了聲。
江晏開始動手,搓熱的手心快速覆蓋在冰涼的皮膚上,再然後,他用力揉搓起她扭傷的部位。
「嘶——」舒菀沒忍住,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疼得她下意識攥住江晏的衣角。
疼是鑽心的疼,但江晏一直在舒菀耳邊輕聲說:「乖,再忍忍,馬上就好。」
他哄人的聲音繾綣纏綿,溫柔像是三月的春風,輕而易舉就能撫慰人心。
舒菀有片刻的失神,但又很快的清醒,思忖著江晏是不是對每一個女孩都是如此的溫情。
藥膏塗好後,江晏把舒菀的腿放了下來,去清洗掉了掌心殘留的精油。
回來後,他又檢查了一下她還有沒有其他部位扭傷。
舒菀靜靜坐著,始終沒怎麼說話。
而江晏沒待多久,就有人打了電話來催他了。
舒菀不知道電話對麵的人說了什麼,隻看到江晏眉頭蹙的很緊,在掛電話前語氣不耐地說了聲:「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他回頭看她:「我還要去應酬一下,你自己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