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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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對禦廉中姐妹的觀感不提,現下看著侍女的背影,倒是有一點點想讓她消失了。

隔著半個院子,她望向窗邊垂淚的女人,陡然察覺到了一股陌生。

那真的是她姑姑嗎?

討厭忍者出身?

瘋了吧討厭武力值——

沒有忍者的話,你現在該在哪啊?

拎著花籃的小女孩嘖了一聲,無聲無息間轉頭,跨步離開了這片連綿的院落。

給舅做花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比起反省般的、去討厭自己的忍者出身,漩渦水戶更討厭刻意的居高臨下,討厭前倨後恭的敷衍,更討厭無形但無處不在的,貴族和忍者階級分明。

不,不討厭階級分明。

外麵的世界她都沒見過,階級也隻見到了眼前這一角,說討厭言之過早。

她討厭的,其實是這種認知矛盾的餘波,為什麼要影響她?

在一個健全的權力體係裡,每個權力節點,都該有個足以達成平衡的敵對節點。

漩渦水戶仔細研究過當代的貴族體係,確信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但是——

好煩啊。

時年五歲的鏡光齋院站在山路前,默不作聲的回頭,俯視山月要那一片連綿的燈火,眼前次第閃過今天見到的三個女人。

禦台所,禦廉中,妾室或是側室。

哦,還有那個侍女。

四個。

唉。

「我都有點不敢想了。」

夜風中,小女孩懨懨的鼓起一邊臉頰:「要是姑父有孩子了,得煩人成什麼樣啊……」

漩渦水戶雖然有些隱隱的憂愁,但那句歌詞怎麼唱的來著——

你永遠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臨。

在女人們懷上孩子,從內部煩死人之前,外部的沖突,先一步打破了渦之國的平靜。

水之國發兵打過來了。

官麵上的理由很霸道:渦之國欠錢了。

水之國是區域性大國,周邊這些小島國,嚴格來說,都是在它手下混飯吃的。

雖然沒有明確的附屬說法,但每年都會給一筆上供。

而渦之國——

從三年前外樣大名上位開始,這筆錢就停了。

那家夥應該打聽過漩渦一族在忍界名聲,所以才在成功收為臣屬後,瞬間月要杆子梆硬。

姑父……

姑父大約也是一樣式兒的有恃無恐。

所以他也沒給錢。

水之國先頭並不怎麼摻和大陸戰爭,隻在去年勇敢向北出擊了一波——

可惜創業未辦中道崩殂,雷之國有宇智波。

他們叫人原地捶成了傻逼。

今次,應該是撤軍路上順便了,陡然想起還有個渦之國在,然後本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的精神,想從這撈一筆回血。

水之國雖然拉胯一波,但到底是五大國之一,戰爭模式也是最成熟的那一種,即:

雙邊大軍壓境,相互對峙,拚後勤。

然後閃避前線,讓出空間,把真刀真槍對拚的機會,留給雙方主力雇傭的忍者。

於是,在調度的軍隊到達前,反而是水之國的忍者們,先在渦之國的海域亮了一回相。

山雨欲來風滿樓。

漩渦一族緊急受命,就這麼要上戰場了。

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看著戰報,還有點愣愣的,半晌後,才去扯姑婆婆的袖子。

她問:「我們可以不去嗎?」

水之國人好多啊。

姓鬼燈的,姓輝夜的,還有用冰盾,用熔遁,用沸遁的——

以一家之力去攔,打起來不會死人嗎?

旁邊,姑婆噗嗤一下笑了。

「說什麼傻話吶。」

老太太好多天沒見她了,但神色間完全不見生疏,熟練的在小女孩腦門上拍了兩下。

漩渦一族,之前,是國內最大的忍族,現在,是國內數得上號的武家貴族。

「要說做忍者時,我們還可能是為了任務金去戰鬥,現在國家可有我們一份吶——」

姑婆的神色甚至有些無怨無悔:「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呢?」

漩渦水戶沒說話。

當晚,她回了宮苑,然後跑去見了大名。

「姑父。」

她扯著青年的袖子,問了同一個問題:

「我們可以不去嗎?」

「不去什麼?」

青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頓時失笑:「是說水之國的事啊。」

他神色安然,不怎麼擔心的樣子。

「水戶還小,不懂這些。」

他握起小女孩的手,習慣性往上放了幾顆糖,耐心的哄她說:「忍者都為戰爭而生,你爺爺啊,說不定還懷念著戰場呢。」

——要褪去忍者痕跡,就要積極參與政務,為國出征,是很好的融入方式。

在大名的觀念裡,他們應該巴不得能撕掉忍者的標簽。

所以這次是個機會。

大名自詡是個體麵的人,他要漩渦出力,自然會給回報——

比如軍隊的統屬權。

這樣,雖然打起來時,還是忍者對波為主,但名頭上,卻是渦之國武將出征。

隻要這波贏了,漩渦一族在國內風評和認知,就會徹底倒向武家的貴族,哪怕以後出現派係利益爭鬥,也不會再有人拿忍者出身說事。

對麵。

漩渦水戶捏著糖,心說又來了。

她是為了不做任務不死人,才決定不當忍者的——

結果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還要麵對這種【讓你去送死,偏偏還因為給了你機會,就要你感恩戴德的表情】呢?

我稀罕嗎?

眼見她捏著糖卻沒有吃,姑父也有些憂心,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問:「小水戶不舒服嗎?」

小水戶搖頭。

「那要吃點心嗎?」

大名對她異常的耐心:「最近有波之國運來的甘草,據說榨汁後會有很清涼的甜味,要不要喝一點?」

水戶繼續搖頭,做出小女孩發了脾氣的樣子,跳下凳子,自顧自的跑了。

她去找了姑母。

依照過去的經驗看,這位禦台所是懂分寸的。

她邁步走進正堂,正想問她: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的話,你發揮作用,吹枕頭風勸一下你老公啊!

結果姑母反而快人一步,眼睛亮晶晶的告訴她:

「我再次懷孕了!」

漩渦水戶一愣。

愣完她立刻就笑了,語調輕鬆的說:「啊,這是好事呢。」

對宅院裡的女人來說,懷孕生孩子就是功勞。

正好——

趁著還沒真打起來,趕緊去姑父那裡把這份功勞兌了!

他可麻溜的去好好「交稅」吧,再別想著拿漩渦家的人命,去填他自己那個妄圖獨立於水之國的野心了!

「這場戰爭——」

水戶想說可算有解了,但同一時間,另一道欣喜的女聲,幾乎是喟嘆著說:

「這場戰場——來的可太及時了!」

禦台所的眉眼間,帶著股異常疏朗的笑意,興奮之下,輕輕的用食指叩起了桌麵。

噠,噠,噠。

水戶覺得吵死了。

但也隻有她覺得吵。

煩人的侍女站在一旁,看姑母激動,便提示她小心,但細究起來,眼底閃過的東西比姑母還復雜。

而姑母本人……

她努力的克製著激動到發抖的雙手,捏住了漩渦水戶的肩膀。

「您是懂的吧?」

她試圖挑破什麼,還叫了尊稱:「——鏡光院殿下。」

「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

女人五官緊繃,眼睛裡閃著灼人的亮光,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自從禦廉中送自己的妹妹來做了妾室,我們就寢食難安。」

「她溫柔貌美,教養過人,深的大名喜愛。」

「你知道嗎,大名曾經一連半個月都去陪伴她,說是妾室,但最遲年底,她一定會被封為側室——」

「我們沒有時間了!」

「戰爭是大名最需要我們的時候,這個時候,勝利,不,對手是五大國之一,哪怕不勝利,我們的每一分犧牲,都是在裁判桌上加碼!」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希望兩敗俱傷。

不。

慘勝最好,越慘越好。

思緒湧動之下,禦台所拉起小女孩的手,緊緊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鏡光院殿下,這裡,是跟您流著一樣血脈的弟弟。」

她抿了抿嘴唇,說:「我可以向您保證,『弟弟』一定是有用的。」

一語雙關。

似乎隻這一句表決心的話,就耗費了女人大量的勇氣,多餘的她沒再挑明,隻緊緊的注視著小女孩的眼睛,試圖向她傳達自己迫切的意誌和決心——

幫幫我吧。

戰爭將至,而我恰好有了孩子。

隻要您肯做點什麼,趁著這道東風,流著漩渦家血脈的孩子,就能做小禦所(太子)啦!

此時正值午後,天清氣朗。

一陣微涼的秋風穿堂而過,吹動了簷下長長的風鈴。

叮鈴叮鈴。

年幼的齋院靜靜回望姑母,用很可愛的聲音,答非所問的說:

「姑母的眼睛,好像變醜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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