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1 / 2)
隻是清寧郡主也明白,方才她這同父異母的弟弟所言已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兒,此時若不擺出些姿態來,那此事明日還不知被傳成什麼樣子,便隻好生生忍下,看了侍女一眼。
她身旁的是侍女趕忙會意,走到南枝麵前,將她扶起來:
「姑娘,你可還好?快快起來。都是我們的不是,才讓姑娘遭了這份罪。」
清寧郡主勉強擠出笑容,褪下腕上那支瓔珞赤金手釧遞給侍女,又沖南枝笑道:
「姑娘莫怪,這手串便當給你壓驚了。」
那侍女將手串遞到南枝手上。
南枝隻垂頭福了福身子,不肯接:「奴婢不敢。手釧貴重,奴婢不敢受。」
那侍女卻堅持將那手釧套到了她腕上。
南枝不好再推辭了。這也算一個郡主給足了丫鬟臉麵,兩人畢竟身份有別。
齊敬堂明白這個道理,對方又是到自己府上做客,他不好麵上弄的太難看,隻心中卻沒打算輕輕放過,隻道:「既如此,邊不擾郡主雅興。前頭還有客要招待,郡主自便。」
這裡女客眾多,齊敬堂說完便不好多留,同府上丫鬟們交代幾句便走了。
一場鬧劇揭過,有人說起話來打破這僵冷的氣氛,一時眾人各自言語玩鬧,氣氛又活絡了起來。
清寧郡主丟了這麼大一個臉麵,便找了由頭帶著弟弟回府去了。
齊敬堂一路走著,找了個假山處停下,同圓石吩咐道:
「將今日府上的事透露給福王妃。尤其其中細節,定要分毫不差的入那福王妃的耳。」
如今的福王妃乃是福王的繼室,福王的原配王妃身子不大好,隻生下清寧一個女兒,後來更是撒手人寰。福王又續了弦,才是如今的福王妃。她剛嫁過來沒多久,便生下了福王小世子,地位穩固。
福王妃自然不喜這個原配所生的女兒,清寧郡主性子又嬌縱,兩人處的很不好。隻是為了礙於福王顏麵,勉強還能做些麵子功夫。
此次清寧郡主教唆小世子,隻怕除了將自己撇乾淨外,也有敗壞這小世子名聲的打算。此事若被福王妃知曉,定要去和福王鬧,那福王妃不是個簡單的,清寧郡主再受父王寵愛,隻怕此事也要吃吃苦頭。
想到這裡,齊敬堂才覺得心中的怒氣稍平了些。
他再如何氣壞了都舍不得動的人,卻被人如此欺淩。
齊敬堂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準備要圓石將南枝叫過來,便恰巧瞧見南枝有些匆忙地正從假山前麵走過。
他長臂一伸,便將南枝扯到了假山後。
南枝嚇了一跳,見著是齊敬堂後才鬆了口氣。也知自己給他惹了麻煩,抿著唇,不知要說什麼的模樣。
齊敬堂看她如犯錯孩童般乖巧,更添了幾分心疼。麵上卻不顯隻問她:
「去哪?」
還不等她答,又問:
「不是叫你宴會散了便到前頭去嗎,怎麼不聽話?」
齊敬堂在前院時,便聽圓石回稟說郡主帶著小世子來了。他知道清寧郡主的性子,便派了丫鬟告訴南枝,叫她宴會散了早些到前頭去。
如今果然不過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便生了這樣的事。若不是那周家的姑娘派了丫鬟過來傳話,她還不知要吃怎樣的苦頭。
「奴婢本是要去的。隻是方才沈家妹妹約我到望溪亭相見,我不好失約,想著先去同她說一聲,方才也是急著去找她,怕她等急,這才耽誤了……奴婢這便找個小丫鬟去同她說一聲,與您一同到前頭去。」
南枝也知是自己理虧,違背命令在先,雖不是故意招惹上那清寧郡主的,卻著實是給他惹了麻煩,因此聲音說到最後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裙子撩上去。」
南枝一愣,不知他這又是想了什麼法子要處置自己。
此處並算不上僻靜,來來往往還有不少丫鬟小姐。她生怕被人瞧見,隻得紅著臉,壓低著聲音求道:
「公子,能不能回去再罰?」
見她如此誤會自己,齊敬堂臉色更沉:「撩上去。」
南枝無法,快速俯下身,將裙子撩起來,咬著唇,微微偏過頭去。
齊敬堂半蹲下身,將那褲腿慢慢的卷上,兩隻柔白的小腿露出來,纖細瑩白得像陽光浮在玉麵兒上。
隻是果然右小腿處有兩處明顯的淤青。他從袖中取出藥油,用力將淤青揉開。半晌才站起身,不緊不慢地收著藥盒。
「想去就去吧,我這不急。前麵宴席散前你來便可,莫耽誤了正事。」
南枝不意他是給自己揉傷,想自己剛才的反應,一張臉羞得通紅,連忙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