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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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臨,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片如霧般的深藍色光影,像是有一道分割線,遠處是猶如一團烈火般的火燒雲,近處是繁星點綴的雲遮月。

旁邊車水馬龍的街道光怪陸離,隨著車子疾行,路邊的街燈一盞盞往後倒退,光影在身旁男人的臉上流轉,明明滅滅,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

時溪低頭將手上的領帶繞了一圈,稍微自我演示一番,最後確定沒問題了,才轉身看向顧延州,「我來試試幫你打領帶。」

他歪斜著一邊身體,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會嗎?」

「會一點,試試。」

她將領帶繞過他的脖頸,從後到前,慢慢繞過一圈,蔥白的手指撚著黑色的領帶往下纏繞,抬頭對上他英俊的眉眼,似有流星劃過,落入他的一片幽深海洋中。

這個姿勢還挺曖昧的,加上時溪不太會打領帶,所以隻能捏著領帶放慢動作,邊看他的眼神邊弄,就好像在跟他**。

可她是真的不太會,所以越到後麵,被他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臉頰上也泛起了羞赧的燙。

顧延州仰著脖子,長腿大喇喇地敞開,幽深的眼眸卻是緊緊地鎖著她,表情有些玩味兒。

「調戲我啊?」

「」

他可一點都不像被調戲的人。

時溪將他的領帶鎖緊,隨後扯著尾巴將他一把拉過來,鼻尖湊上去,「是,調戲你。」

跟他輕輕碰完,她才繼續琢磨領帶的打法。

男人勾著唇,繼續歪頭用視線描摹她的五官輪廓,手臂還搭在椅背上,繞到後麵扌莫她裸出的肩胛骨,扌莫煩了她還可勁兒地笑。

時溪終於扌莫索著將他的領帶打好了,雖然有些歪歪扭扭的,但也足夠耐看。

顧延州低頭看了眼,骨節分明的手籠上她的指尖,按著她的手將自己的領帶重新再整理一遍。

這次的結形好看多了,形狀對稱,飽滿有力。襯衫紐扣也扣到了喉結下麵,男人看著氣質乾淨清雋,矜貴成熟又不失年輕帥氣。

時溪抓著領帶湊上去含了含顧延州的唇,濕潤過他的唇瓣,才低頭拿起小鏡子對自己抹口紅。

顧延州還沒親夠,意猶未盡地盯著她塗口紅,心情變得很好。

時溪今天穿了一條淺藍色的抹月匈吊帶小禮裙,細瘦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麵,在夜晚裡白得發光,性感中帶著純淨,像是不染這世間半點汙穢。

搭在椅背上的手扌莫過去,將她吊帶上那隻小蝴蝶結擺正。

她塗好了口紅,抿抿嘴唇,轉頭看向顧延州,「看看我這個妝容,是不是乖乖閨女的樣子。」

他低笑,「你才不乖。」

說完,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湊過來,低頭往她嘴唇上含吮,將她新抹的口紅蹭給自己後,才滿意地離開,「這樣才像。」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你爸媽到時候肯定會想,到底是哪個壞男人將自己的寶貝乖閨女親成這樣。」

「」

時溪也沒生氣,瞪了他一眼,重新給自己補上口紅。

下車時,時溪還用紙巾將顧延州的嘴角擦乾淨,直到最後那抹紅消失不見了,她才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你可要表現得乖一點啊。我跟他們說了,你什麼都聽我的。」

顧延州拿著禮物,微彎下月要給她擦,無奈又好笑,「知道了。」

時溪的家在巷口的最後一棟樓,周圍早已物是人非。這幾年搬遷的搬遷,遠行的遠行,現在留下來的,都是些上了年紀不想再折騰的老人。他們也是從小看著時溪長大的。

路過的鄰居都朝她打招呼:「小溪啊,從英國回來啦?喲,漂亮了不少啊,還帶了男朋友。」

時溪笑著摟住顧延州的手臂,「劉阿姨,你忘記啦?這是小顧啊,我高中同桌,也是大學同學。」

「噢!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憶呀!哎喲,都長這麼大了,劉阿姨都給忘了。」

顧延州點頭,「劉阿姨好。」

「誒!」

時溪抿嘴偷笑,眼睛彎成一個月牙,她抱著顧延州的胳膊,輕聲道:「劉阿姨是這條街的『話筒』,凡事隻要經過她的嘴那麼一傳,連隔壁那條街的人都會知道。」

顧延州沉默一陣,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問:「這麼喜歡我。」

「」她輕哼。

「嗯?」顧延州雙手拿著東西不方便,於是用額頭撞了撞她,「想讓兩條街的人都知道你喜歡我?」

「走啦走啦。」

時家就是一個普通家庭。

時母已經退休,日常工作就是搗鼓家裡的腸粉生意,時父還在附近的事務所上班,隨著經驗和年齡的增長,他的級別也越來越高,差不多能在退休前就能坐上合夥人的位置。

樓層還是老式的樓梯,前兩年才剛裝上電梯,要用磁扣才能開門。

當年要裝電梯的時候,物業向業主們收取安裝費,每戶大幾千元。

時母心疼錢,死活不同意,硬是說習慣了樓梯不喜歡電梯,覺得不安全,倒不如活動活動手腳有利於身體健康,有這大幾千塊花,還不如去給時溪買件保暖的衣服。

後來時溪和時父瞞著她交了錢,還把時母心疼了好一陣,現在倒是天天給女兒炫耀自己也是住電梯樓的人了。

幾十年的老房子,樓內的牆麵都很舊了,一些經過歲月沉澱的小廣告陳舊發灰,上麵的字早就看不見了。

時溪揪著顧延州的袖口從電梯裡出來,兩人站在804的門前,按了牆上的門鈴。

沒多久,屋內傳來時父的聲音:「是溪溪嗎?溪溪回來了嗎?」

時母催促道:「你去門口看看,我聽著好像是她的聲音。」

時溪乾脆連鑰匙都不用拿了,直接朝屋內的人喊道:「是我,爸,媽,我和小顧回來看你們了。」

屋門打開。

時父月匈前吊著一個藍色的圍裙,手上還拿著一把沾了油漬的鍋鏟,廚房裡傳出了炒肉的香味,混了淡淡的蔥花香。

時溪從上到下打量麵前的時父,笑道:「爸爸,你今天怎麼做飯啦?」

時父笑道:「哎呀,女兒回家,老爸肯定要親自下廚迎接啊。」

鼻尖還聞到時母最拿手的老母雞湯。

一眼望過去,時母捧著一碗雞湯出來,金黃色的濃鬱湯麵,雞月匈肉和黨參黃芪放在一起蒸煮,特別適合經常熬夜、氣血不順暢的人。

老媽還是很懂她的。

時父笑著打量旁邊的顧延州。

男人一身西裝斯文儒雅,肩寬月要窄大長腿,手腕上還佩戴著一隻百達翡麗的手表,月要帶品相不凡,完全是一副成功精英的模樣。

顧延州站在門口喊:「伯父伯母好。」

時父原本是笑著的,看向顧延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板著臉,點頭,「嗯。」

時溪嘴角憋著笑,連忙從顧延州手上接過禮物遞給他們,「這是女兒和小顧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時父連忙將手上的鍋鏟放下,擦乾淨雙手接過,「這麼客氣,過來還帶禮物。」

時母從廚房裡出來,催促他們:「你們趕緊換好鞋子,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時溪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到顧延州麵前,借著玄關處的視角遮擋,她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爸呢,比較嚴肅,其實就是個外冷內熱的悶騷男,你可別被他嚇著。」

顧延州輕握住她的雙肩,勾唇,「知道了。」

兩人將禮物放在客廳,時母端來茶壺和茶杯放在他們麵前,笑嗬嗬道:「來,小顧先喝點水,你們過來累壞了吧。」

時溪笑道:「媽,不累的,有司機送我們。」

時父聞聲,抬眉瞅過來。

時母也瞄了眼顧延州,「時溪,你跟我過來,拿個果盤給小顧吃。」

時溪跟著來到廚房,聽時母低聲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高中同桌啊?怎麼看著變化了那麼多?」

她笑問:「怎麼啦?」

時母偷偷看著廚房外的人,「感覺小顧在高中時挺凶的,雖然是尖子生,也曾代表國家隊參賽,但聽說他脾氣挺不好的,還弄哭過你們班上很多同學。」

「怎麼現在看他現在溫柔了不少,像變了個人似的。」

「溪溪,他真的對你好嗎?」

時溪點頭,「好,他對我是真的很好。而且你也在電視上看到了,顧延州將我的姓氏當成了公司的名字。」

時母輕念了一下:「時顧科技是哦,他還將你放在前麵。」

她笑道:「對吧對吧。」

「但是,一個人的性格能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嗎?」時母不放心,「不過如果他真心對你好,倒也沒事兒。」

母女倆在廚房裡輕聲念叨。

外麵屬於顧延州和時父的極限拉扯,他們兩個大男人都是不善攀談的類型,同時沉默著,氣氛就顯得分外沉寂,像兩頭假寐的雄獅,都在偷偷觀察著對方。

最後還是顧延州先開了口,嗓音低沉:「伯父,我聽溪溪說,您最喜歡喝茶,所以我特意托人帶了雲南的金瓜貢茶給您,希望您喜歡。」

時父原本還是板著臉的,一聽居然是金瓜貢茶,整個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真的是雲南的?」

「嗯。」顧延州將一罐茶葉放在茶幾上,努力學乖,「您看看。」

時溪捏著牙簽吃著水果從廚房裡出來,路過他們倆時伸手將桌上的茶葉拿起來,「啥玩意兒?老爸你又買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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