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怕蟲的寶子慎看!)(1 / 2)
巨犬發難得突然,最先遭殃的就是以館內東牆角為圓心向外擴散的一圈幸存者。
他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撲上來的巨型流浪犬按在了爪下,撕碎了月匈膛喉嚨。
場麵一度混亂而血腥。
而讓事態徹底激化到無法控製的是,那流浪犬發狂似乎並不是因為飢餓!
它接連咬死了距離最近的兩人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也沒去撕咬屍體進食,而是抬起被熱乎乎血漿浸透了絨毛的臉,月匈腔內發出陣陣低沉嗚咽。
它目光盯著周遭驚慌亂竄的人類,撒開腿追了上去,繼續獵殺。
很快,又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被按倒在地。
「啊——!!媽,救我!救……」
呼救聲響了片刻,就徹底沒聲音了。
被周遭的尖叫從午睡中吵醒了的一人還沒清醒,就被身邊狂奔逃亡的人連踩三、四腳。
「誰特麼踩我……」男人還沒爬起來,一抬頭就和一張血糊的獸臉對上,頓時啞了火。
他兩眼發直嚇得臉都青了,不等他再張開嘴說些什麼,就隻剩下哀嚎與血肉被撕裂的動靜了。
4號基地內雖然又亂又擠,但安保措施卻一向很好。
時不時有從周邊擴散來的喪化怪物遊盪到基地外圍,但都被附近巡邏的士兵清理解決掉,連第一道防線都突破不了。
別看在三個體育館區內打地鋪、擠大通鋪的數萬幸存者每天罵,每天抱怨、嫌棄居住環境,真要讓他們離開自己去找舒服的地方,沒有一個人願意走。
再加上基地對發燒一事更是絕對地重視。
每天都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拿著試溫槍,挨個給基地裡的每一個人測溫。
但凡有發燒的人,當天就得被揪走隔離,誰撒潑打滾都不好用,更是保證了內部的安全。
久而久之,幸存者們便習慣了這種逼仄卻安穩的蝸居。
可當內部有了危險、亂起來,過於擁擠的生存環境的弊端便暴露無遺——逃亡混亂、相互推搡、摩擦踩踏……
前麵的人才從鋪裡爬起來,慌不擇路的人就直接從ta身上碾了過去;
被踢得亂糟糟物品絆倒的人根本起不來,便被卷入逃命的幸存者的腳底……
混亂中一名身著襯衫的中年男人趴在地鋪上。
他皮膚頗白,梳得規整的頭發亂了,袖上考究的一對袖扣被人撞擊時掉了一隻。
所有人都在往館外逃,隻有他把被子、雜物全都掀開,偏執般地找著什麼東西。
「我的包呢?我的包……」
他又爬到周圍幾個地鋪邊,視線中終於出現了一個被踢翻的灰色背包。
登時眼睛男人一亮把包拽了過來,背在身前。
身後的慘叫和低吼很近了,他爬起來想往外跑,卻被後麵的人踩到了小腿肚,被撞得往前撲倒。
倒下時男人狼狽地用手肘撐地,砸得他肘關節劇痛,偏生還要拱著月要不去壓懷裡的灰色背包,仿佛那是什麼比命還重要的寶貝。
他臉色扭曲額頭出了汗,正想往前爬,卻忽覺脊背發涼。
一回頭,那隻體型巨大的瘋犬距他隻有三五米,嘴邊的毛滴滴答答落著血,一雙壓低的猩紅眼珠從耷拉的狗毛下露出;
低吼一聲,瘋犬朝他後背撲來。
男人被嚇得大叫。
就在這時,那狗已經跳起來的壯碩身軀,在滯空期被一股力量狠狠擊在側麵月要部,整個身體都往裡折了個弧度,順著力量的方向摔了出去,沉沉跌在地上連滾三圈。
白阮鞭腿落地,小腿前麵都一陣發麻。
她側眸看了眼地上趴著的中年男人,擰眉道:「還不跑?」
剛才這人要包不要命的一幕她都看在眼裡,挺無語的。
男人這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往門的方向跑:
「謝、謝謝!」
白阮把視線挪回那發瘋的狗身上,仔細打量一圈。
這條狗很髒,灰白長卷毛,顯得它像個臃腫的圓筒,這樣的形體本不該是大型狗有的。
很顯然,它的體型是畸變顯化出來的。
自昨天覺醒,白阮就一直想出去試試手、殺點寄生物把數額為0的積分增加些;
沒想到還沒出基地大門就給她碰上意外事件了。
於是館內其他人都是瘋狂往外跑,隻有她把包袱一甩、讓負責人幫她把包裡的小玉帶出去,反而往裡頭走。
被白阮一腳踢翻的瘋狗吃痛怒吼著,本就沒剩多少的理智更是徹底崩潰,它四條蹄子撐著地就撲向白阮。
這狗身體完全張開後很長,幾乎和一個成年人身高一樣,因此彈跳能力也不弱。
它早已不是人類圈養的乖乖寵物,憑借著畸變的體型和力量在野外多次捕獵,明白獵物的弱點就是咽喉,它撲上來時就直沖著白阮的喉嚨。
白阮側身往後退了兩步,掌中憑空出現一把結實合手、造型有些奇特的鐵鏟,抬手就往狗嘴上拍。
她用了全力,繃緊的肌肉牽動著半邊肩膀,正中狗臉。
砰』地一聲悶響,鏟麵就這麼結結實實地把瘋狗的腦袋拍歪,它嗚咽一聲。
她另一隻手抓緊黏糊糊的狗毛,抬腳就往瘋狗最柔軟的腹部狠踹,連踹了幾腳,一次比一次重,最後直接把瘋犬踹翻,手上揪下來一大把狗毛。
現在可不是喜歡毛絨絨的時候。
她不狠,被咬死的就是自己。
翻倒在地的巨犬腹部抽搐著狠喘,張嘴就吐出一些味道很難聞的東西。
不是消化物,是一灘血一樣的濃稠紅水,其中夾雜著不少看著還蠻新鮮的碎肉塊。
白阮眉頭一擰。
她視力一直很好,沒覺醒異能前看得都比普通人清楚很多,覺醒異能後視嗅更靈敏了。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灘紅水碎肉裡有東西在蠕動。
很快幾條有粗有細的蟲子,就這麼從那堆嘔吐物中翻卷、彈跳著爬了出來。
最粗的像根紅色肉條,密密麻麻的腹足在它身體兩側抖動;
細的蟲子就更多了,白阮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瘋狗的爪牙都沒讓她臉色變一下,但這一幕卻給她看得頭皮發麻。
什麼鬼東西?!
「嗚——汪!!」
巨犬的鼻子被得有些凹,它吐完汙穢,抬起前爪就往白阮的肩頭抓,感受不到疼似的開合著利齒撲咬。
哪怕白阮覺醒後的體能蠻強了,應對這麼猛的攻擊還是有些吃力。
她半邊肩膀被狗爪子抓傷,幾道不淺的爪痕淙淙流血,疼痛激得她也有生出些戾氣,下手更厲。
眼角的餘光瞧見西邊門和南邊門都有趕來的士兵湧入,她便反手收了鐵鏟,用肘壓著瘋狗的喉嚨給它壓翻。
狗那迸出來的血沫中,都帶著些細細的紅色軟蟲,掉在白阮腳邊就想往她身上爬。
一層透明水膜覆蓋在白阮的皮膚上;
有比火柴棍細一點的蟲子剛甩在她手臂上,流動的水便把蟲子包裹在其中,『吧嗒』一聲砸在地上。
「女士離遠點,我們開槍擊斃它!」
有士兵舉槍喊到。
白阮被這些蟲子惡心壞了,也不想多糾纏,垂著脫力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下一秒『砰砰』的槍響響徹館內,幾枚槍子打入了還想撲起來的巨犬體內。
它身體頓時溢出許多血來,睜著赤紅的眼珠緩緩倒地,呼氣幅度不斷變弱。
見狀白阮上前一步,掌中凝聚出水來,沒入狗的鼻子和嘴裡,同時分出一些流動著蓋住周圍的血跡。
這狗的致命傷自然是槍傷,但白阮趕在它咽氣的前兩秒,把水灌入它的月匈腹,成功地『收割』了這個頭。
積分頁麵一跳,漲了5點積分。
這說明這隻狗的危險性,抵得上外麵五隻喪化怪物。
眼瞧著那些持槍的士兵要去動狗的屍體,白阮連忙出聲道:「別碰!」
「你們看那些血液裡麵,都是蟲子,我感覺這些蟲才是狗發狂的原因,說不好碰到了會有什麼後果。」
剛才她就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這狗還會聽主人的話,說明還有一定神誌、沒被完全寄生,怎麼會突然發瘋。
哪怕狗鼻子都要被白阮打歪了,脆弱的肚子也連挨數腳,它卻連一點痛色懼意都沒有,這不太正常。
領頭的士兵聞言,湊近仔細看了兩眼,才看到水膜裡裹著的大大小小的蟲子,臉色也變了。
「多謝提醒。」
「趕緊去個人通知上麵,這狗的屍體不好處理!」他扭頭和身邊人說。
很快接到消息的上層就派了更專業的人過來。
這個時候那狗屍上的傷口內,已經流出了很多血。
裡麵明顯能看到細細的蟲線遊動,數量極多。
要不是白阮一直控製著水膜封鎖,這些細蟲怕是早就往各個角落跑沒蹤影了。
很快兩名特殊人員穿戴著密不透風的隔離服,帶著手套,一前一後地去抬狗屍的頭和尾。
兩人剛剛把狗屍抬起,眼尖的白阮就覺得狗肚子有些不對勁。
那腹部墜墜的,像是裡麵有東西在往下突起。
她剛想開口提醒,狗屍的肚皮迅速動了起來,有活物隔著一層薄薄的狗皮大力蛄蛹著,很輕的裂聲響起,一圈細小卻無比尖銳的圈狀齒攪碎了狗的肚皮,破開一個大洞。
裡頭沉甸甸的活物順著稀爛的血水和碎肉末,滑溜溜地從破口掉在地上,魚一樣劈裡啪啦彈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那活物是隻蟲子。
體型巨大、渾身血紅宛如異形的蟲子。
蟲身長達大半米,有白阮大臂那麼粗,通體血紅像隻沒有褶子的肥胖毛蟲,身體兩側是兩排柔軟、亂動的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