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畫像師(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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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要不要聊點什麼?」

從便利店走了一段時間後,四人有些沉默,最後伊達航帶頭緩和氣氛,「我先說吧,最近警視廳一直都說有人和服部警視監求婚了。好勇啊——」

當事人雲居月下抿抿唇無語,他沒想到警察內的八卦也傳得這麼快,然後他聽鬆田陣平漫不經心揶揄,「這個成就比不上把警視總監打一頓。兩位當事人可以考慮結個婚,一定很登對。」

雲居月下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伊達航笑得直拍鬆田陣平的肩膀,「你在說什麼啊鬆田,吃關東煮裡沒有幾顆花生米吧,怎麼醉成這樣哈哈哈。當年要揍警視總監的是你吧,你在公開求愛嗎?」

伴林:「我可以給墨鏡警官畫個征婚畫像。」

鬆田陣平臉色忽然一變,他有些結結巴巴,「瞎操什麼心,那是我年輕不懂事。」

雲居月下好心幫他解圍,「說起要聊的話題,我聽說最近國際上有大新聞。拉斯維加斯警方聯合國際刑警在通緝一名叫『利蒙切洛』的男子。利蒙切洛的通緝令五彩斑斕,懸賞金額高達一億美金。網上有關他的傳聞也絡繹不絕。」

伴林咳咳,「那簡直就是厲害飛了。」

伊達航:「好猖狂的感覺,這種犯人就該一拳捶死。」

鬆田陣平:「國際刑警都是什麼庸才,利蒙切洛要是在我麵前我直接扭送到警察局。」

三人同時開口後,伴林接受到其他人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在說『小孩子不要不學好瞎崇拜』。伴林縮縮脖子,留下深有韻味的笑。幾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鬆田陣平晚上想約伴林出來機車飈速,伊達航和雲居月下進行了反駁。三人護送小彩虹到萩原研二家外,萩原研二明顯還沒回來,伴林試著邀請三人做客,最終三個人誰都沒進屋。

少年進屋之前將鬆田陣平的外套脫下,鬆田陣平接過的時候用口型對他說,「今晚別去河邊。」

伴林點頭,「那你明天記得請我喝奶茶。」

鬆田鬆了一口氣。但墨鏡警官還是不太放心,他決定今晚繼續蹲守。

開心和三人再見後,少年打著盲杖進了往裡麵走,扌莫到門後他拿出鑰匙然後開門,身影消失。

一道門的間隔,墨綠發少年靠著門收起了自己的盲杖,向上推了鏈式墨鏡後,罕見的銀灰色眸子有了聚光。

他臉龐稚嫩個子不算高,笑起來的韻味和剛才大相徑庭。視野不再是一片黑色,伴林和正常人無異甚至步調像極了歌劇演員在跳舞。

踮起腳腕時,幽綠色的佛珠在微微閃光。他一下子坐在玄關處的鞋櫃上,從裝飾性的花瓶中倒出來一個小手表。

「jiangjiang——改良過的小英才電話手表——」

少年麵容的伴林盪著自己的腿後,摘下了特殊美瞳,露出比熔岩還滾燙鮮艷的紅眸。這一刻,伴林又成為了查特。

「才一個星期沒看就134個未接電話?貝爾摩德瘋了吧。」

查特有些嫌棄的咦了一聲,感覺到了瘋狂私生飯的威力。他滑動著頁麵,點開名為琴酒的對話框。

【金金,你怎麼不回消息?】

【啊,我要疼死了,你快管管我——】

【金金我和你說······】

全都是臥底伴林這個身份之前他給琴酒發的短信,無一例外琴酒都沒回,都是查特一人聒噪。能找到的非單機對話還是賭氣下車那晚的『染發』話題。

【金金~我想把這玩意兒[頭發圖片]染成綠的怎麼樣?】

【最寶貝的長發竹馬金金:隨你】

【金金,任務是完不成的,糟老頭子近期是不會死的,什麼時候我們一起辭職去河邊釣魚啊?】

消息沒有下文回應,查特托腮凝視,看著這條消息發了一會兒呆,眼皮逐漸發沉。快睡著的時候他猛然驚醒,又跑去大廳的沙發上拿了兩個墊子墊在身下。

天色已沉星辰紮眼,萩原研二的川崎機車閃著車燈穿行在車流中。鋼鐵森林中的喧囂從不缺乏機械引擎嗡鳴,在萩原研二家附近拄著鈴木機車抽煙的鬆田陣平滅了煙。

一騎絕塵的鈴木機車和川崎機車背道而馳,卻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鬆田陣平像是在示威,把摩托開得油門轟響。萩原研二到了自家家門還能聽到這賭氣的油門聲。摘下頭盔的男人無話可說,隻有苦笑。

「禾屮先生,您怎麼又在玄關鞋櫃上睡覺?」

屋子裡有燈光,玄關暗著,推門進去就看見了鞋櫃上小憩的人影。查特耳朵很靈,有點迷糊卻還是揮了揮手,他慵懶似波斯貓,又從花瓶裡折出一隻假花玫瑰遞過去,「回來了?我想吃你做的烤玉米脆片,去做吧。」

「好,不過先從鞋櫃上下來吧。」

「高處舒服。今天和目暮警官工作怎麼樣?」

萩原研二盯著少年的臉和小腿看了一會兒,已經一個星期了新麵孔還是沒看習慣。

看了這個又看見明顯稚嫩的少年跑去廚房抻出兩個圍裙,「過來我幫你係上。你幫我做飯。你選一個。」一個粉色一個綠色的圍裙,萩原研二遮住眼睛點了綠色的那個,又是苦笑,「應酬很多,要說辛苦的還是你們。禾屮先生您不必這麼親力親為。」

絞碎烘焙的玉米糊在烤箱裡發出微小聲音。萩原研二看著少年一臉期待的蹲在烤箱邊上等待,身後像有尾巴在晃。少年用手指點烤箱的玻璃透明外壁,「好了嗎?好了嗎?」

「禾屮先生小心燙手。」

「你真亞撒西哈哈哈——」

少年被萩原研二從烹調區勸到了廚房外麵的餐桌,查特將自己臉在桌子上滾來滾去,「好——了——嗎——」拉長的嗓音著實可憐,萩原研二煮麵的手抖了一下,「要不要吃麵條?」

「不要!對了我要給金金發消息!」

認識利蒙切洛酒,也就是禾屮很多年了,萩原研二知道他隻喜歡吃『乾脆』不帶水分的東西。但有時候還是會多問一句。玉米脆片叮的一聲烤好了,少年卻沒動靜。萩原研二望過去發現少年拿著手表麵色不太好看。

【大概率是琴酒又沒回消息。利蒙切洛一直都將琴酒看得很重要】

「蘇格蘭。」這一聲比『小二二』還有殺傷力,蘇格蘭三個字讓男人神經緊繃。

蘇格蘭威士忌是他在組織裡的酒名代號。

少年對食物沒有那麼大欲望和興致了,他扭頭紅眸看向男人,「蘇格蘭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個幼馴染是不是?我和琴酒才差4歲,他總是糊弄我。你那個同歲的幼馴染會這麼對你嗎?」

這幾天除了故意嘔吐,就剩下吃食物吃得不符合自己的習慣。說出琴酒名字的時候,少年想起雲居月下塞進嘴的蛋糕和他勸進嘴的關東煮。停屍房的話語歷歷在目,有特殊知識的小警察很有意思嘛。

盛在盤子裡的玉米碎片冒著熱氣被端上桌子,「以前的他不會,現在的他······」腦海裡閃過某個人的臉,男人眼瞼垂下打上陰影,「我不知道。」

「嘖,你好慘,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對了,貝爾摩德有聯係你嗎?她有病,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愛打電話。」

「禾屮先生,貝爾摩德想和您說波本的事情。」

查特將一盤子烤的酥脆的美味一口塞完,他唇齒不清楚嚼得嘴角都是玉米碎,「踏喲貓餅?薄奔怎麼了?」

她有毛病,波本怎麼了。蘇格蘭已經覺得自己邁入老年聽力行列了。

「隻要我們都討厭波本,我們就是好朋友。你忘了嗎,沒有波本就沒有現在的你。」一直戲稱波本『野男人』的查特拉長音,「波本歸我管,我準備給他放養。組織裡的事情除了我想參與的,別的都隨風吧。不過,我倒是挺希望波本遭報應的。」

「蘇格蘭,你和波本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查特對桌子對麵的男人前傾身體,「你跟了我七年,我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波本會在入組考驗時對你下死手。還好他這七年不在我們身邊晃悠。」

蘇格蘭挑起麵條沒動,屋子裡的暖氣沒有警視廳開得那麼大,麵都涼了纏在筷子上,「不同人不同誌。我收下他的禮物是看到他有心和好。」

「他反手就給你一個微型竊/聽器。」查特擦乾淨自己的嘴角,「波本乾嘛?說重點。」

「波本會來。」

查特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我去找捕獸夾和獵/槍迎接他。」

蘇格蘭威士忌:······

「開玩笑。我沒那麼多精力對付他,等他來了再說。墨鏡警官好敏感哦,我就是溜出去淌水玩兒他還以為我想不開。」

蘇格蘭在查特看不見的桌下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這一點腦補,恰好讓琴酒為您提供的這個身份更加真實。」查特點點頭,「你很懂嘛,但這個身份是貝爾摩德提供的。」

少年桀驁嘴角帶笑,「貝爾摩德想乾什麼我倒是挺有興趣的。說是臥底,什麼任務都不給,我閒的沒事乾給人畫畫順帶裝慘。哈哈哈,一想起墨鏡警官那天早晨載我就好笑。自己報警抓自己的應該隻有我自己了吧。」

「時間不早了,我出去玩兒玩兒。聽說東京這邊有很多精神病院,應該很刺激。」

伸伸懶月要後,查特繞到男人的身後,他單手解開其月要間的圍裙輕輕抽走,小聲耳語,「下次試試粉色的。」

「蘇格蘭你的川崎借我騎騎——」

「您不睡覺的?!」大半夜去什麼精神病院?!

「我給你套別的牌子,還走林間小路,回來也會清理好泥巴的!」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睡覺!

查特像是讀心一樣,他已經到了玄關轉著頭盔揮手,「成為黑心酒廠的一員,第一點就是要不睡覺!」

玄關門關,小瞎子夜騎。萩原研二仰頭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大概在少年出門十分鍾後,兜裡的手機傳來短信聲。發信人是『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圖片]混蛋,你車被偷了?】

快出殘影的照片上隱約可見少年壓身的光影,他在夜色中穿行身上是落滿的星光。

萩原研二笑得無奈撒謊,敲敲打打。

【車牌都不一樣,不是我的車】

河岸的風有些涼,手機屏幕映照在臉上的白光把黑色的墨鏡映照得詭異。倚靠在機車上的鬆田陣平看到短信,有一瞬間的疑惑。不是那個混蛋,總不可能是伴林那小子吧?

這個荒謬的念頭很快被抹去,鬆田陣平自嘲笑笑,他在想什麼?伴林那小子騎車還不把車開溝裡去?川崎這個型號有很多,他也就是瞥了一眼,大概是他敏感了。

又抽完一根煙後,鬆田陣平看了一眼附近的移動式破碎機,還遠遠的看到了便利店。

【總覺得這裡有問題,還是叫伊達他們抽時間檢查一下這裡吧】

剛要走的墨鏡警官登上機車,沒有等來伴林的他很慶幸,卻在掉轉車頭的時候又發現一道閃電。刷的一下,帶起的衣角消失在夜色中,身後還亮起了很多警用摩托車的燈光。

「呦,小子挺狂啊。」

之前在他眼前閃過,現在又回來釣了一車的警隊。

鬆田陣平叼著自己的煙卷,嗡嗡幾聲鈴木機車發出聲浪,摩擦的車輪在地麵留有痕跡。一個極其狂妄的引擎啟動,鬆田陣平直接掛上自己的警燈,加入到警用摩托車隊的行列。

男子張揚,一騎絕塵,很多車上的警察隻靠那極其炫酷的壓彎,就認出這是警視廳最接近『死亡』的墨鏡警官。

鬆田陣平領先超車,忽的在前麵的他瞥見路邊的一抹紅色,應該是紅帽子。隻感覺眼前一晃,一個大摩托車頭盔直接扔了過來。

好像是陵園的紅帽先生?

交接頭盔的是直接扔飛在空中的墨鏡,似訓練許久的默契,路邊的紅帽先生抬手換來了鬆田陣平的墨鏡。他久久凝視鬆田在最前麵追的那輛化成黑點的機車,剛才車上的人有點眼熟,車型也眼熟,但他沒看清。

「萩原研二的車。」

柄花愚徒緩緩吐出這句話,收好鬆田陣平的墨鏡後離開了。

查特耳邊回響的是熟悉警鈴聲,他的川崎在平穩前進。路邊的景色在飛速倒退,車尾燈和機車的近光燈交相輝映,就在耳邊的一切歸為寂靜時,逃脫出了意外。

一道極其囂張炫目的遠光燈直接從後邊閃來。查特幾乎沒有猶豫,直接翹起前車頭躍進拐進小道,森林石塊的崎嶇替代了平坦大路。

後麵逼近的機車,一聽就是警視廳那輛出盡風頭的鈴木。

兩輛高級機車的較量直接停止。鬆田陣平眼看就要追上前麵的機車小子,誰知對方就跟不要命一樣飛越護欄走林路。口袋內的電話也不要命的響起。

輪胎在地麵發出刺耳聲音,剎車一捏,長腿下的鞋底也快有了火星。鬆田陣平在護欄前停下,沒有選擇繼續追下去,他摘下頭盔掏出手機,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目暮警官?嗯?沒有,就是處理一件小小的案件。開會?不去不行嗎?什麼叫巡查以上都得去?那搜查一課也就隻有雲居不去?」

男人從口袋裡又扌莫出一個墨鏡,坐在座位上向後將身體壓去。跟在鬆田身後的摩托車警到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幕:某個警官活像一個『a字』標簽卡在自己的摩托車上。

「開個巧克力大頭鬼的會啊——」

提示:墨鏡警官發出了不想被會議支配的惡龍吼叫

摩托車上的眾警察:?

---

柄花愚徒今晚有約,正好給鬆田陣平送完頭盔,他收好了以一換一的墨鏡,前往赴約地點。

有些話語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很懷疑黑田兵衛先生是否有內在的『可愛屬性」。

地點是一間很有少女格調的咖啡屋,推門進去就能看見很多夜間來打卡的女高中生。黑田兵衛坐在最裡麵的一張桌子邊,身邊堆砌了貓貓抱枕,散發著冷漠嚇人的氣息。柄花愚徒忽然記起被交給自己的那個『貓爪開關』。

硬漢配可愛,並不沖突,就是挺有反差的。

「咳咳,萌萌貓我可以一起拚個桌嗎?」柄花愚徒清清嗓子,有些難以開口的說出兩個人的接頭暗號。

「你好,請坐。」

正在自拍說笑的隔壁桌女生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柄花愚徒,看見他身上的破爛軍大衣發出小聲討論,更是在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後連連捏住鼻子。帶著紅帽子的柄花愚徒麵色不變,在得到允許後做到了黑田兵衛的對麵。

柄花愚徒:萌萌貓你怎麼不說自己的名字啊

「明天捕魚的時間不變。老漁夫組織釣魚大賽。我會晚點到。」

老漁夫=警視總監

釣魚大賽=高級警視廳大會

捕魚=收網行動

成功轉換暗語的柄花愚徒捏緊了手指,「多晚?」

「最遲一個小時。」黑田兵衛明顯也有愁容,他看著對麵男人從渾濁一下明亮的眸子,在裡麵看見了一團火在跳,「你最特殊,目前是最自由最能調動的人,多多辛苦。這次······」

「萌萌貓?哪位是萌萌貓?您點的兩杯貓貓拉花咖啡好了——」

黑田兵衛嘴型似乎說著『一』,柄花愚徒讀懂後指甲在桌麵使勁扣折,險些直接讓指甲報廢。耳旁響起熟悉的聲音,慢調英文曲調中端著兩杯貓貓拉花咖啡的黑發青年出現了。

雲居月下從後廚出現時,店裡的女生都是一陣激動。有的人想拿手機拍照,不過被他一個眼神製止。

黑田兵衛已經舉手,雲居月下端著可愛的拉花咖啡出現,三個人明顯都愣了。

在不合時宜的地點巧遇,大概是最令人尷尬的。

雲居月下盡職盡責放下兩杯咖啡,「原來您是萌萌貓先生,您點的貓貓咖啡。」

這間咖啡店的咖啡機在後廚,點單是在前台點,可以用各種名字,所以這不就巧了嗎?

「晚上好,警察兼職是違法行為。」柄花愚徒冷冷道。

雲居月下:「晚上好,我住的員工宿舍在這附近,店老板請我來修咖啡機,服務員小姐去衛生間了。另外,會請我的原因可以解釋為免費勞動力。」

黑田兵衛:「晚上好,這家店的貓貓咖啡很好看。」

白色泡沫堆出立體小貓的樣子趴在杯子邊,底下是濃香的咖啡。

已經脫線的黑田兵衛看了一眼雲居月下,柄花愚徒仍有被激起的警惕。雲居月下表示自己幫完忙該走了,柄花愚徒依舊很緊張,這一次並沒有理會和自己投緣的友人雲居月下。

黑發警官看了一眼,推門離開。店內所有女生都追隨著帥氣的警官離開,店內一時之間空了。

「怎麼會突然有他的消息?」

「那個組織裡的s傳來的消息。巧合的是,根據這次捕魚活動舉報者給出的消息,以及我們掌握的相關資料,正好能對上他的身份。目前基本能確定,一就是那個擾亂計劃的消息販子。」

s是線人,捕魚是收網。

柄花愚徒又繼續翻譯。

黑田兵衛一臉嚴肅的端起可愛貓貓咖啡,朝著柄花愚徒碰去,「如果成功。我們未來可期,你將重新站在陽光下,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紅帽男人的沉默差點就能追上亙古,「釣魚大賽的主題?」

兩杯貓貓咖啡碰在一起,上麵的白色貓貓軟乎乎的擁抱緊貼,「降穀零。」

柄花愚徒眼中有了譏諷笑意,「周年悼念會還不夠,這次還要用這個名號開聽證大會?黑田先生,該不會這杯咖啡是送我上路的吧?」

黑田兵衛明白他在反諷,內心泛起酸楚和心疼,半開玩笑道,「一路走好。」

「那就祝我一路走好,我們昭如日月,破一復原,從零開始。」

---

柄花愚徒先一步離開,黑田兵衛先生則是慢飲著自己那杯貓貓咖啡。

呼出一口白氣的紅帽先生抬頭望向鬧市星空,想起了自己那棵開花的巴西木。一般巴西木開花都是黃綠色的穗狀花,偏偏他養的這棵是萬裡挑一的潔白。

自己養了那麼多年未曾開花,遇見雲居月下一個晚上就開花了,所以說雲居月下是有什麼魔法嗎?

【great】

看見花的時像是有雲居月下的聲音在回盪,不過那聲音似乎伴著聒噪的蟬鳴。

現在明明還沒到盛夏時節。

「great先生,要不要吃方糖?」

柄花愚徒回神,在路邊看到了本應早該離開的雲居月下。黑發青年手中攥著什麼,燈影籠罩的夜色中,在車流和喇叭聲中柄花愚徒接住了一顆方糖。

深咖啡色的包裝,上麵印有貓貓頭,還寫著『咖啡專用方糖』的字樣。

「這是從咖啡店裡拿的吧?」

「警察怎麼會白拿別人的東西。這不叫拿,這是勞動所得。咖啡機那麼難修,有點勞動所得不過分吧?」

柄花愚徒看著雲居月下淺笑,臉不動,眉毛卻跳起了眉毛舞。紅帽男人也忍不住笑了,他意識到雲居月下是刻意在這裡等他,「不過分。謝謝你逗我開心。月下,其實,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似曾相識的話響徹在耳邊,雲居月下笑容淡了,「我明白,人生就是不斷離別和失去。那你的陵園怎麼辦?」

「會有其他同事接手的。走之前,我有東西想送你。」

雲居月下想了想,「上路之前的禮物?」

柄花愚徒:「你的用詞很糟糕啊雲居先生。」

最後柄花愚徒還是將巴西木送給了雲居月下。小小的巴西木捧在手中,像是什麼傳承。柄花愚徒又和雲居月下逛了逛陵園,雲居月下最後停在0墓碑前,他在看『0』墓碑,又像在看『月季花』墓碑。

但又更像在觀看整個墓碑群。

「great先生暨柄花愚徒先生,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柄花愚徒:怎麼感覺要離開的人不是他,角色顛倒了?

柄花愚徒嘆了口氣,「好吧,我想問你是怎麼讓小木頭開花的。」

雲居月下扌莫了扌莫小木頭的小白花,認真道,「那天晚上我往裡麵倒了麵湯。」

柄花愚徒:?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更大的一場仗要打。」

黑發巡查的發在空中飄揚,背影挺拔不屈,是最俊逸的竹柏,風雨不動。柄花愚徒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想問雲居月下為何不提離別,卻不料空氣中有了似是而非的回答。

「我們終會再見,與光重逢。」

---

警視廳在午夜零時發表了一個大會通知,主題為『降穀零英雄學習研討』,由於警視總監空降現場,警界高層各路領導基本都會到場。

大會發布強製通知,要求警視廳內部警銜在『巡查』之上的警員必須全部到場。大會實行點名製,於今日上午九時整在警視廳最大的特案調查會議室舉行。

伊達航是知道一點內幕的,這幾天目暮警官一直早出晚歸就是這件事的眉頭。有事情要忙,指的大概就是這件事。伊達航又一次聽到『降穀零』的名字,內心緊跟著沉重了一分。

世人都憧憬著英雄的光環,卻無人關心英雄孤身慘烈。

當英雄隻成為噱頭和人們口中的碎片話料,他就已經變為悲劇的娛樂消遣。

高位權貴以英雄之名舉辦魔鬼式的宴會酬謝,啖食著英雄最後的血肉。他們隻關心在會議或者周年會上能攀附多少高枝,他們隻會搬著英雄的累累白骨建立自己的堡壘王國,通往罪惡。

大肆談笑的無知領導,冷血的讓人畏懼。現在的警界籠罩著看不見的黑暗。

景光不知所蹤,他和鬆田他們約定好,不再提零是他們的同梯。三人不約而同選擇了規避,試圖讓傷口愈合。伊達航為零感覺痛心,可他無可奈何,隻好回避這拿人血換來的活動。

這無聲的抗議什麼時候會被聽見?人們需要的似乎不是『降穀零』,而隻是『英雄』。他是誰無所謂,隻要被捧上英雄的高位,就會有無上榮光。

「目暮警官,必須要去嗎?」

伊達航最終帶著搜查一課所有的不滿和目暮警官進行了溝通。明眼人不傻,都對這僵化式的安排提出不滿。強製停工?那他們的工作怎麼辦?如果會議過於冗長,這期間又發生案件,誰又去出警。

目暮警官也很無奈,他這一個星期的忙碌就證明了這一次的大會準備工作很多,「伊達,先忍耐一下吧。據說是副總監強製要求的,那位一直都很雷厲風行,說趁這個機會洗禮警員思想。不去的話,可能會得到降職的處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隔著兩個人的位置,他墨鏡下有些疲倦的眼看到了萩原,對方表情也不太對。那張臉很長時間都處於一種憂鬱的狀態。擰眉後看了一圈後,鬆田陣平沒發現雲居月下和伴林。

可能兩個人又去跑碎活了?404組合可真自由啊,雖然忙一點不過沒有這麼多約束。

搜查一課的人嘰嘰喳喳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最終大家還是妥協了。鬆田陣平擠在人群中沉默,他的心情從昨晚就很差,突然,1他聽到周圍有人提到了『伴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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