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遠在幾十公裡外的劇組,看著蘇承耀的背影走遠後,苟晟舔著嘴唇,滿臉都是意猶未盡。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表情,卻正對上白沐探究的視線,顯然這一幕已經被白沐完整收入眼中。
「你都看到什麼了?」苟晟陰沉著臉,眼中還有威脅。
「我……我沒有……」白沐嚇呆了,他跟苟晟才認識沒幾天,在他眼裡苟晟就像是凶神惡煞一樣,一瞪眼睛就是要吃人。
苟晟見白沐被嚇住,滿意地笑了,在他的臉蛋上拍了拍:「沒有最好,管好你自己,最好當個聾子、瞎子,傻子也行。總之,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見了嗎!」苟晟驟然提高聲音,白沐嚇了一激靈,點頭如搗蒜。
看著苟晟離開的背影,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然心眼不多,但娛樂圈沒有真傻子。他當然知道蘇承耀根本不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更不是含羞帶怯,他是真的像是討厭蒼蠅一樣在討厭苟晟。
他揪著自己半長不短的劉海,人生第一次後悔起來,早知道他寧可糊穿地心,也不會答應苟晟了。
*
晚飯定在影視城附近的私房餐館,這裡來往的都是明星藝人,隱私做的非常好,各個單獨包廂之間隔絕嚴密,完全杜絕了窺探隱私的可能。
蘇承耀不想喝酒,就開了自己的車。他的車在明星雲集的影視城不算頂尖豪車,但勝在顏色顯眼,騷包的車厘子紅吸引了一眾目光。
蘇承耀帶著鴨舌帽,披肩的頭發抓著一半在腦後隨便紮了一個揪,剩下的就隨意披散著,這幅打扮看上去像是低調出行的明星。
「這是新人?怎麼沒見過?」有人小聲議論著。
「不像,這個氣場不太像新人能有的。」
「不管是誰,看這張臉,紅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些紛雜的議論隨著晚風吹進蘇承耀的耳朵裡,蘇承耀充耳不聞,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進了飯店。
他到的偏晚,劇組的其他人都到了,僅剩兩個相鄰的主位空著,是留給他和湯文廣的的。而這兩個位置旁邊,分別是汪成周和苟晟。
見到苟晟,蘇承耀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為什麼在這?」他朝著苟晟揚了揚下巴,同時徑直走到了汪成周身邊坐下。
「師兄……」汪成周欲言又止。
原本的安排是老師坐在他們中間,這樣一邊一個學生,說話也方便。但誰能想到,苟晟這個不速之客竟腆著臉來了,而且還直接讓人在蘇承耀旁邊加了個座位。
而汪成周更沒想到的是,蘇承耀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才不會管那些有的沒的人情世故,討厭苟晟就坐的離他遠遠的。
苟晟自討了個沒趣,卻沒說話,隻是推了推墨鏡。誰也沒看到,墨鏡下麵他的眼神是怎樣的飢渴難耐。
蘇承耀入座後,原本就不甚熱鬧的場麵更加落針可聞,蘇承耀自己更是掏出了手機,劈裡啪啦不知道在敲些什麼。
汪成周咬了咬後槽牙,深覺自己任重而道遠。他開口問道:「師兄最近在寫什麼?」
「啊?我?」蘇承耀突然被叫道,從手機中懵懵地抬起頭來,「最近在準備《金鑾殿》開機。」
他提起新戲的樣子,就像是和苟晟那點齟齬通通不存在。隻是這件事實在鬧的太過,圈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話一出,他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卻是在場的其他人。
汪成周隻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怎麼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但話頭到這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去:「那接下來有什麼新本子的計劃嗎?」
提到劇本,蘇承耀倒是來了興致。他放下手機:「最近古裝寫多了,打算寫個現代戲,可能想試試公路片,或者寫個十幾集的小網劇,都市靈異題材。」
「師兄你太強了,每年產出量這麼大,居然還在不停挑戰自己。」汪成周真心感慨。
「你能自編自導,這也是我沒有的本事。」蘇承耀敷衍地互相吹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除了白沐能接上一兩句,試圖見縫插針推薦一下自己,其他人則一句話也插不進來。
而苟晟則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蘇承耀。
蘇承耀不知何時摘掉了鴨舌帽,暖黃的燈光下,他稍顯蓬亂的發梢被溫柔的光覆蓋,眼角的弧度也那麼柔軟,棕黑色的瞳仁好似捧著一汪清泉。
「不像。」他竟然喃喃出聲。
「什麼不像?」畢竟是名義上的金主,白沐還是走形式捧了個哏。
「沒什麼。」苟晟收回了眼神。
他覺得蘇承耀和他在外的凶名一點都不像,他怎麼看眼前的人,都沒法和那個暴躁又難搞的人對得上號。
關於蘇承耀的傳聞很多,誇他的人將他吹的天花亂墜,說他當年還沒成名時,劇組窮配置差,他一個人就是整個組的定海神針。
而貶他的人則說他剛愎自用,不尊重導演和演員,身為編劇到處插手不該他管的事。
但無論哪種情況,都讓苟晟不能理解。明明麵前這個人看上去溫和無害,到底是什麼讓他養成了這種性格。
苟晟想不通也懶得想,反正不管他是不是表裡如一,他對蘇承耀都勢在必得。
難捱的尷尬過去後,湯文廣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