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雷茨在哪(1 / 2)
顧季本以為顧母會哭鬧一場,但沒想到家裡異常的安靜,誰都沒提起這件事,下午大家按計劃一起出門逛街了。
熙熙攘攘的市集中,到處飄散著食物的香氣。摩肩接踵的人群擠在石板路上,酒家紛飛的彩旗飄在高空最終。
顧念猶如隻小倉鼠一般,誓不放過任何一種好吃發東西,把兩個腮幫子都填的滿滿的。
她一邊咬著蜂糖糕,一邊嘟嘟囔囔對顧季道:「上次吃這些東西,還是爹還在的時候。你出門之後,娘就不讓我吃了。」
顧季默然,給顧念的荷包裡塞了半貫錢,撐得滿滿當當:「以後想吃什麼自己買。」
「這才是我的親哥哥。」顧念滿意道。
顧季在心中吐了吐舌頭,正好聽阿爾伯特號道:「你怎麼找了這麼多人上船?敲敲打打就夠煩人了,真是要嚇死人家!」
「你從哪裡學的這些腔調?」顧季默然。他又看了看天色,這應當是張長發帶著眾商人去看船了。
「隔壁特別漂亮的畫舫教的,它說上麵的漂亮姐姐都這麼說話。」阿爾伯特號繼續道:「好哥哥,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是來給你送錢的,你忍一忍吧。」顧季暗自翻了個白眼,將夾子化的阿爾伯特號屏蔽。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從雞鴨魚肉、小吃果子,到家用雜物、首飾擺件都買了不少。顧母直呼嫌貴,顧季則惦念著買宅子,直接去了牙商那裡。走進鋪門,牙商王誠正在櫃台後喝茶。
「顧小郎君,稀客稀客!」牙商王誠看到他們來,臉上的褶子當即笑成一朵花:「想買什麼?我這裡的價格都是最公道的。」
在永安港被阿米坑過一遍,顧季深知要擺出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才能彰顯自己漂泊江湖的老套。可惜原主就長了一副乖乖少年的樣子,顧季板起臉來倒有點故作老城。
「我要找一座三進的宅子,離港口和市場不要太遠。」他嚴肅道:「再雇兩個仆婦,一個要能乾活的婆子,另一個要小姑娘,跟在我妹妹身邊。」
「千萬找品行端正的,別在家裡惹事生非。」
「好嘞!」王誠沒想到有這樣的大單,立刻殷勤道:「絕對按小郎君的意思辦。我今日搜羅搜羅,明天送到府上讓小郎君挑選?」
顧季還沒說話,顧母就皺眉攔住他:「家裡人又不多,如何需要兩個仆役?」
顧念小嘴一嘟,直接白了她一眼:「怎麼,你有人幫你乾活,我就不能有個丫頭?」
顧母又想抽顧念,但被顧季急忙攔住。他笑了笑對王誠道:「妹妹調皮,勿怪。明天白日裡送來便可。」
他責怪的看了一眼顧念,但心裡知道顧念話糙理不糙。之所以也要給顧念買個丫頭,就是擔心一旦出現兩人不對付的情況,不至於讓顧念落入一對二被動挨打的境地。
而根據顧母和顧念的脾氣,他覺得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出現。
「曉得!」王誠立馬把要求的記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將他們送出門。
看著還不對付的母女倆,顧季拉住兩人打圓場道:「家裡多個人,多個幫手不也挺好?要不你們兩個在家我也不放心。別吵了,我們去雲芳閣看看?」
雲芳閣,是整個泉州最著名的衣料和首飾鋪子,最得富貴小姐們的青睞。
泉州港的另一邊,王氏船行。
此時店裡沒什麼人,大少爺昨晚去尋花問柳,直到下午還沒回來。兩個夥計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十分想回去躺一會兒。
「你說,那些商人會同意漲運貨錢嗎?」其中一人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要我說,大少爺真是淨出餿主意。」另一人心虛的看看門口,確定少爺沒回來才繼續道:「就為了給那花魁贖身,竟然要提運貨錢。要是讓老爺知道了——」
「還是慎言吧!」一人打斷他的話頭:「老爺臥病在床,還不知道怎樣了呢!」
「吱呀——」
店門被推到最大,隨著一位肥胖的中年商人,十幾人一起擠進王氏船行,將本來空曠的廳堂裡擠得滿滿當當。為首的商人用帕子擦擦熱汗:「掌櫃的呢?」
一名夥計連忙去叫掌櫃的,另一名捧著茶到他跟前,將他們請到屏風後的椅子上坐下:「張爺!王爺!什麼風把你們都吹來了?快坐快坐!」
來人正是張長發一行人。
張長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過涼茶一口悶下去,卻沒給夥計個好臉色。
夥計訕訕退回去。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掌櫃的就從後麵笑意盈盈的走出來,雙手抱拳頻頻鞠躬:「真是有失遠迎!各位是為了運貨錢的事——」
他本以為大少爺好手段,隨隨便便就多收了不少錢,但看著張長發等人的臉色不太對,當即止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