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裡(1 / 2)
幸好病房的門沒有鎖,倒不至於發出太大的響動,不過還是驚到了護士。
許雲秋拉著沈鶴洲連連道歉,最後帶著人出了住院部。
許雲秋溫軟的臉,這會兒表情變得略微生硬。
沈鶴洲以為許雲秋會氣自己擅自過來,這會兒卻又聽見他問,「你來醫院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
許雲秋聞言,才仿佛像是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生病了。」
「……」
住院部的地下停車場,這會兒沒有什麼人。
許雲秋緩慢靠近沈鶴洲,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許雲秋能感覺到男人的手一僵,連步伐都跟著慢了下來。
「我今天過來,不是來看他的,」許雲秋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沈鶴洲又多想什麼,「我說這個,你信嗎?」
沈鶴洲沒出聲。
許雲秋見他沒反應,不執著於聽到他的回答,又問他,「他躺在醫院裡的事兒,真的是你乾的?」
沈鶴洲的腳步頓時停下,許雲秋沒反應過來,多走了兩步,才被他牽製著停下來。
一回眸,男人麵色突然變得不太好,之前是沒有表情,現在眼神裡恍惚透露出一些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沈鶴洲沒有回答是不是他乾的,隻問,「你都聽他說了什麼?」
許雲秋聽許雲霖說的挺多的,不過許雲霖說的那些話,他之前就經常聽,幾乎是能倒背如流的程度。
至於這些話能不能和沈鶴洲說,要不要和沈鶴洲說……
從沈鶴洲這種有了脾氣就難以消散的程度上來講,這些話說出口,就算是他許雲秋,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
以前他從來都是有話直說,最近在沈鶴洲這兒倒是學著知道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好說了。
許雲秋在想要怎麼跟沈鶴洲表達的這一小段時間裡,沈鶴洲的頭腦風暴早就快將他自己淹沒了。
兩人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一直走到了車邊上。
沈鶴洲沒有給他開副駕駛的車門,而是打開了後座車門。
許雲秋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見司機的身影,那沈鶴洲讓自己坐後麵,是什麼意思?
他生氣了啊,不想看見自己,所以才不讓自己坐副駕駛嗎?
許雲秋有點傷心,但還是慢騰騰走到他身邊去,鑽進車子之前他光明正大地去瞧沈鶴洲,地下停車場的光線並不太明亮,男人深邃鮮明的五官,更加融入黑暗裡。
許雲秋什麼都看不見。
他上了車,緊跟著,男人也跟著上了後排的位置,坐在了自己身邊。
許雲秋愣了一下,還沒能表達出自己的疑問,身前的黑影便壓了下來。
並不太寬敞的空間裡,口腔裡的空氣一下被抽空,代替空氣進來的是更加滾燙的柔軟。
車裡沒有開燈,地下停車場潮濕的溫度和並不溫暖的亮光灰撲撲地鑽進車廂裡。
男人的手有點涼,驚得他小幅度地顫了顫。
許雲秋被逼到車門與他之間,有些驚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你討厭我了?」
沈鶴洲瞧著青年抓著自己的手臂,聲音變得很是沉悶,「剛才對那家夥說的,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沒有討厭,」許雲秋一句一句回答他,「我都不知道你要過來,怎麼故意說給你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