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掃尾（1 / 2）
淩晨四點，原河縣縣城義新小區，一串電話鈴聲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楊林。
迷迷瞪瞪得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應該是公用電話打來的，而他接通了電話後，僅僅是聽了一句就登時睡意全無從床上躥了下來。
「我馬上過來！」
電話裡的人隻是一句話就讓這位大隊長在淩晨一個人匆匆趕出家門。
臨走時他還將配槍帶上別在了月要間。
一路走了數百米來到小區東側的一處公園小路上，那裡隻有一盞路燈孤零零的佇立著，而燈下亦有一個人影同樣的矗立著。
楊林有些疑惑得走近了些，待到看清燈下之人時立馬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李衡？」
李衡輕點頭道：「是我」
楊林的困惑之色更加深重了，這天都沒亮的，怎麼是這位仁兄過來了，而且他在電話裡說的事情讓自己也非常在意。
楊林怒了，盡管他仍在壓抑著自己火氣。
楊林低沉的問道。
「沒錯」
「你不會這麼做」
「大概」
「也正是這本性令你走上了打擊罪惡保護人民的道路，或許你本以為走上這條路的你能堅定的護持這個本心，但是破案越多升職越快的你卻發現自己越發無力，有些東西就不是區區一個內心正義的警察所能改變」
「有！」
李衡冷靜的說道，目光澄如明鏡像兩盞燈火。
「因此你甚至願意接受調來這種邊緣縣城的調令，說到底正是因為你接受不了湮滅自己內心那原始執著的正義，隻能選擇以程序正義來覆蓋掉自己奢望」
「我說過了，這是無意義的事情」
李衡斬釘截鐵得說道。
楊林一驚：「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六河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清楚，這個罪犯頭目你也了如指掌，原河縣幾十年來在趙六河的傾軋之下是什麼現狀光是從資料你就能窺見一二了吧？」
他低著頭撫扌莫著槍身冷冷問道。
楊林搖著頭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感到痛苦而又無奈，他不知要跟這個年輕人說什麼才能讓他理解。
「沒錯」
「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會去做」
「你可以試試」
過了半分鍾他才緩緩過來，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驚慌失措，隻是麵色變得冷硬語氣也不再溫和：「是你殺了他們？」
李衡舉著他自己的槍對著他，二人就這麼在這無人的路燈下對峙著，安靜得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再抬頭時，隻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正對著自己，帶著金屬的森寒之氣，楊林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液。
楊林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接過這個密封袋子，翻看著裡麵的東西同時問道：「那家夥呢？那個頭目呢？這些都是你收集的？這太危險了！」
「因為我對你的要求和他們的不一樣」
「我他媽說的不是這個！」
聽著李衡幾乎毫無頓挫的連珠炮似的言語，楊林直接懵了，這些信息量過於大了，讓他一時間消化不過來。
「那麼你來此就是要連我也一起殺了麼」
「沒錯」
「為什麼？你就不怕我曝光你的存在？向整個社會揭露你的異常，借助國家機器的力量壓製你、逮捕你甚至將你變作實驗體？！」
「你是讓我開槍嗎？」
楊林臉色冷硬得道：「法律是這個社會運行的基石，是這整個集體中所有人類必須守持的底線，也是所有人的保護層，盡管它是局限的，但也決不能輕易逾越」
楊林感到一陣困惑，但還是皺著眉頭接過槍支，目光落在保險打開的槍體上。
「雖然在濁世洪流激盪多年，但我就能看到你依舊秉持著某種原始而執著的正義，這是你的原初本心，直至今日都無法丟掉的本性」
李衡沒有因為對方的發怒而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感覺，從始至終平靜如水得開口說話。
「死了」
李衡輕輕吸進一口氣，下一刻他所在的地方空氣一陣抖動，緊接著他的身影直接憑空消失了。
李衡點點頭，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密封袋子，打開之後裡麵是一打堆疊的文件以及幾把森冷黝黑的殺器。
「等……等等……」
李衡搖了搖頭：「你說服不了自己的，我了解過你的履歷」
「嗯，不過你放心，現場我已經布置妥當了，兩人都是中槍而亡，至少看上去是因為生意沒談攏內訌互射而死。」
大吃一驚的楊林瞪圓了雙眼拚命將眼前所能看到的範圍盡可能得納入自己的視野中，但是無論他如何拚命觀察左右前後找尋，都無法察覺到一絲一毫李衡的跡象。